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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够，尽管她也知道麦克纳尔蒂的裁决是原因之一。"我感觉麦克纳尔蒂不允许我的律师为我做代理，他把他们的手绑得那样紧。"

第二天，即2月10日，是洛伊斯作证的第四天，也是第一阶段听证会的最后一天。那天早晨，律师们都很放松，他们知道严酷的刑罚就要结束，至少是暂时中止一段时间。但早餐时，斯普伦格尔遇见洛伊斯，他很为她担心，她好像昨晚根本没睡，甚至比头天下午颤抖得还要厉害。

当斯图默继续她的交叉询问时，斯普伦格尔的担心被证实了。洛伊斯更难以回答斯图默的问题，她或者不能集中注意力，或者是好辩、易怒。在保密的情况下，斯图默再一次问洛伊斯她称之为"约会qiáng • jiān"的事件，她让洛伊斯承认她是自愿随琼斯离开聚会的，而他也"不是陌生人。"早晨慢慢过去了，斯普伦格尔和博勒注意到洛伊斯更经常的忘记思路，并通常要停顿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回答斯图默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斯图默问洛伊斯橡皮阴道事件。

"在直接询问中，你说斯卡亚先生将这个东西扔到了垃圾堆里，你还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

"但你在证言中却说，当时你觉得很尴尬，没有往上汇报而是把它扔到了垃圾堆里，你还记得吗？"

洛伊斯马上意识到自己在直接询问时犯了一个错误--她知道是自己把这个东西扔掉的，她已经就此作证多次了。斯图默继续提问，但洛伊斯一直在想这个错误：自己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她还犯了什么错误？她又开始回想以前的证言了。当她意识到斯图默在等她回答时，她不得不请她把问题重复一遍。

斯普伦格尔很担心洛伊斯。"回答问题前，她总要停顿很长时间，或者回答完全离题，或者对问题根本没反应。然后，她开始哭泣，而且大哭不已，现在给她一张面巾纸显然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最后，斯普伦格尔站起来要求让洛伊斯休息一下，他请桑德拉·里克基把洛伊斯送到女休息室，先让她安静下来。洛伊斯吃了几片舒缓神经的阿普唑仑，但没起什么作用。几分钟后，桑德拉走出来对斯普伦格尔说，她认为洛伊斯不能再继续了。

斯普伦格尔认为他只得请求提前休庭。他回到法庭说："我没有听到好消息，我建议休庭，詹森夫人现在不能控制自己，她一直在哭，也很烦躁。她已经吃了些药，但可能要等一个小时后才能继续接受询问，但坦率地说，我不认为我们值得耽误这么长时间。

麦克纳尔蒂看着斯图默，她的恼怒明显的摆在脸上，她说："我当然希望能尽量完成我的询问，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她真不能继续的话，再坚持下去确实有点残酷。"

于是，麦克纳尔蒂接受了斯普伦格尔的建议："我们将于5月22日9点继续。"然后他宣布休庭。

开庭暂时结束了。博勒、斯普伦格尔、沃尔斯基和助手们开始整理文件，把该带走的和该留下的分类摆放。博勒想终于解放了：她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她和斯普伦格尔及其他律师一起回到汽车旅馆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

没有理由让洛伊斯赶紧回家，她已经把房间退了，因此，当博勒收拾行李时，她就坐在她旁边。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心理上，她都精疲力竭。博勒建议洛伊斯先在她房间里睡一会儿，然后再开车回埃弗莱斯。洛伊斯毫不犹豫的爬上床，沉沉地睡了一觉。

几个小时后，当她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她看了看其他房间，才知道其他人都走了。这时，她仍然觉得东倒西歪、控制不住自己。回到博勒的房间后，洛伊斯看了看时间，已将近十点。她打开收音机，天气预报说晚上将非常寒冷，气温在零下三十到四十度之间。洛伊斯知道如果现在她不把车启动，明天早晨，它就会冻在那里。而且她也没有多余的钱再在这里住一晚上或买些东西吃。她好现在就开车回矿山。

洛伊斯动身时，已接近午夜。寒冷的夜里，五十三号公路漆黑一片，似乎在预示着什么。洛伊斯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有好几次，她的手几乎离开了方向盘，每次她都挣扎着醒来。历尽艰难的她终于来到了她的公寓大楼，但她一从车里出来，就跌到了雪堤上。她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房门走去，但她实在无法把门打开，只得颤抖的靠在门上，直到一个邻居走出来看为什么汽车的发动机在一直工作时，帮她进了屋子。

休庭期间，律师们一回到明尼阿波利斯，就忙着为医学专家的证言做准备。应斯普伦格尔的要求，麦克纳尔蒂命令双方再次调解，这次调解是在一位叫安·蒙哥马利的地方法官的主持下进行的，但双方的意见再次未能达成一致。

春天，格雷格·沃尔斯基接受了另一家公司的邀请，而不得不辞去现在的工作。斯普伦格尔最近刚雇了一位年轻、聪明的律师助理，名叫拉里·谢弗，他将接替沃尔斯基，谢弗整个四月份和五月份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熟悉案子上。

同时，在矿山，帕特·科斯马施的女儿们也在准备把剩下的骨灰撒在矿厂。帕特曾说："他们拿走了我的灵魂，也应得到我剩下的东西。"当春天刚开始解冻时，一架小型双翼飞机就飞上了埃弗莱斯矿晴朗的蓝天。飞机在这片凹凸不平且荒凉的土地低空盘旋，飞行员让帕特的骨灰安静地洒落在这片她既恨又爱……直到她去世那天还折磨她的土地上。

第二部分长路漫漫第十五章黑色证人席(3)

5月22日恢复听证时，德卢斯也已迎来了它的春天。一月的雪早已融化，城市在慢慢变绿。博勒说服斯普伦格尔换了家旅馆，这次他们住在能看到苏必利尔湖的公园旅馆，比以前住的那家要稍微好一些。

第二阶段听证会的第一天，斯图默继续询问洛伊斯。休庭期间，洛伊斯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好转--反而更糟。那段日子里，洛伊斯念念不忘的是斯普伦格尔和博勒的缺点。"他们没有取得舞台效果，提出反对的次数不够多，也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她抱怨到。同时，集团一方的其他妇女也因在证人席上受到的痛苦煎熬而责怪洛伊斯，因为是她让她们卷到诉讼中来。她们除了打电话来抱怨律师外，就再也没打过电话。

斯图默不停提出反对的目的之一就是试图把洛伊斯描绘成一个在案件上投入过多的人，她或许是想暗示麦克纳尔蒂，洛伊斯可以做包括捏造事实、夸大案件在内的任何事情。比如，斯图默曾问洛伊斯，她究竟认为在案件资格认定阶段为公司作证的妇女们是在"反对"她，或只是在反对她的控诉。"我不知道如何把我和我的控诉分开。"洛伊斯如实回答。

那天，斯图默一直强调的一个观点就是，为了获得尽可能多的赔偿，洛伊斯一直在装病。她指出，一旦得知罗森鲍姆对集团诉讼资格的判决--当洛伊斯胜诉的几率大大增加时--洛伊斯就不能去上班了。

"詹森夫人，你知道如果你不工作，就会得到多得多的赔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