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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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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在大办公室的厨房做饭。"

中央处理室的噪音非常大,这个工作队的矿工们必须互相碰一下对方才能使对方意识到自己在和他讲话。"我并不认为摸别人是我的风格,"洛伊斯说,"公司歪曲了事实--说我'喜欢对别人动手动脚'。"而公司的惟一证据是1981年她碰了史蒂夫·波弗罗兹尼克一下。"此外,"洛伊斯回忆说,"做某些工作,如在磨粉机厂做助手时,如果我想让站在前面的维修师让一下路,我可以大声喊,但没有人能听得见--一次,我甚至拉了拉前面那个人的裤腿才得以使他让开。我能清楚的记得我每一次碰那些男人的情况,不管是碰他的手还是他的胳膊。但他们总是在玩一些无聊的游戏,如拍你一侧的肩膀却站在另一侧大笑。或者他们会从后面碰你的膝窝使你的腿弯曲,或捏你,或抓你的腰,或摸你的屁股。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工作队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洛伊斯有矛盾,"德怀特·戴维斯说,"她一点也不轻浮,也不对别人动手动脚。"

第一部分走进远离法律的矿山第六章抗争的开始(4)

那天,洛伊斯收到律所的性骚扰诉状后,把十二页纸都复印了,然后带到班上,给工作队上的每一个人看,目的是请他们放心:他们的名字并没有列入诉状。但她的诉状交上去之后,即便是肯特和德怀特也有八天没和她说话。后来德怀特承认诉状使许多人神经紧张。"他们不知道他们能说什么或做什么"才不致于被指控为性骚扰。

帕特·科斯马施非常担心同事们对诉状的反应。她通常给人们带来的都是和平:如果有人去世,她会很关切地送去她的拿手好戏--用糖、燕麦、巧克力及松子做成的棕色的巧克力饼。"帕特意识到把诉状交上去是件大事,她很害怕,"她的朋友珍妮·阿霍说。帕特变得喜欢胡思乱想,她对珍妮说她会像卡伦·西尔克伍德一样死去--晚上从公路上掉下去摔死。"她总说,'事情会发生的。'"

矿上的人们都在议论这次诉讼。洛伊斯很快注意到变化:围成堆的人们给她坏脸色看、不跟她讲话;人们也躲着帕特,因为有谣言说,诉状上列了四十个男矿工的名字,而且很多都会被解雇。洛伊斯、米歇尔和帕特确实曾给过海伦一个名单,上面列着的矿工既是性骚扰的目击者也是实施者。矿上很快出现了一个麦卡锡式的场景:当斯坦·丹尼尔斯拿着名单在矿上走时,男矿工都在说,"你的名字在上面,你的名字在上面,你的名字在上面。"

洛伊斯她们提起诉讼时,工厂的经济状况正处于最低谷,正在困境中苦苦挣扎,因此起诉很难得到矿工们的支持。"伙计们都怕因工厂破产而失业,"埃弗莱斯矿的技师吉姆·莱温尼卡回忆说,"有一段时间,因为怕被指控为性骚扰,我们不敢跟女矿工说话。"吉姆承认,洛伊斯起诉时,矿上七百名雇员中,大约有三十位都是"坏家伙--霸道、不正常--害怕与妇女共事,并花了很多时间来骚扰她们。"

吉姆说,公司和联盟不解雇这些霸道的人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这使其他矿工都陷入一种危险境地。那时,吉姆·莱温尼卡的妻子洛里担心性骚扰诉讼又会把她的家庭带回到原来领救济金时的状况。八十年代中期当吉姆被暂时裁员时,洛里回忆说;"那时,我们靠领粮食券生活,那种生活太可怕了,所以,我怕他再失业。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我不想出去工作。"洛里听小道消息说,那些妇女起诉仅仅是为了钱。对埃弗莱斯的矿工们来说,这一切使诉讼等同于失业。

帕特一直催促海伦·鲁本斯坦和洛伊斯把这次起诉在报纸上登出来,她认为公开可以为她和洛伊斯提供保护。帕特原本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案子的缓慢进展使她快要发疯了。她知道洛伊斯等了两年半才走到这一步,她不想再等两年才看见什么进展。不仅如此,她也害怕报复,害怕被解雇,案子拖得时间越长,她和她的家庭状况就会越惨。但洛伊斯不同意,她不想声张这件事,而是希望案子能通过法律程序自行解决,并认为公众的注意会使她们在矿上的生活更加艰难。

洛伊斯和帕特找海伦讨论是否需要公开,海伦说明尼苏达州人权部负责公共关系的人拒绝通过新闻公开此事,如果她们想公开的话,惟一的方法就是从飞机上撒传单。3月11日,也就是起诉之前的两个星期,来自矿山的州参议员杜格·约翰逊提议削减预算。"废除海伦所在的人权部"一项也赫然出现于长长的项目列表中--撤销二十九个职位以节省一百七十五万美金。4月13日,参议员约翰逊和州长鲁迪·勃彼奇,他是一个克罗地亚人的儿子,也是第一位来自矿山的州长,他们和奥格勒比·诺顿的高级管理人员在圣保罗集会,讨论降低铁路和电力费率的问题。不管在洛伊斯案件和约翰逊削减预算的提议之间有什么关系,海伦和洛伊斯都很清楚不管是忠诚于联盟的民主党,还是主张合作的共和党都无意涉足此案。

为了不被疏远,洛伊斯鼓足勇气,使出最后一招--等着在下一次联盟大会上就诉讼做出解释。洛伊斯对斯坦·丹尼尔斯抱有一些希望,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情。两年前,斯坦主动为洛伊斯安排了一次与联盟律师的会面,律师建议她要求公司至少赔付她一万五千美元。正是这次会面以及后来她与斯坦的谈话,使她认为联盟可能会支持妇女。

洛伊斯希望联盟同意让男矿工就其联盟兄弟的性骚扰行为作证,而不会受到什么排挤。为此,她必须澄清关于男矿工会因为骚扰而被解雇或受到处罚的谣言。"你疯了。"帕特对洛伊斯说。尽管她很坚强很任性,但她承认自己绝对没有勇气站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谈论性骚扰的问题。"男矿工们有权知道诉讼不会危及到他们的工作,"洛伊斯争论说。除了帕特的请求外,洛伊斯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或许是天真、顽强,又比较执拗--使她于1987年4月21日站在了克林顿城市大厅的主席台上。

联盟大会于每月的第三个星期二晚上召开。大多数时候,大厅里只有前两排的座位能坐满。但因为那天的主题是雇佣合同谈判,参加的人空前得多--大约一百五十至二百名男矿工涌入那间屋子。帕特和洛伊斯一起坐在大厅中间,富兰克林·盖伊和吉恩·斯卡亚坐在后面。洛伊斯听说这两个人希望联盟对洛伊斯提起反诉。

当有关合同谈判的议题结束之后,洛伊斯请求斯坦·丹尼尔斯同意她用一下讲台。她经过中间的过道来到通常联盟领导人就坐的发言席前,面对着大家。她把带来的起诉书的七份复印件放在桌子上供每个人传阅,然后开始讲话。为了这次讲话,洛伊斯甚至认真的写了草稿,但她紧张得根本无法看它一眼。她惟一另外一次公开讲话是在信用社一年一度的"儿童计划"活动上,她向大家介绍小丑。因为害怕,现在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大多数人的脸都模糊了,她担心大家会把她赶下台。洛伊斯把一份起诉书高举过头顶说:"你们有权利知道起诉书里都写了什么,也有权利知道里面列的四十个人中,有的是目击者,有的人了解情况,而有人则是作恶者。"她说完这第一句话后,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洛伊斯受到了鼓舞,她继续说,"现在是澄清谣言的时候了。我并不为起诉书中的内容而向你们道歉,我们没有针对任何人,这不是报复。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性骚扰政策。起诉书指明了公司应负的责任,试图保护联盟以及联盟的兄弟姐妹……这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而是我将一直坚持下去的决定。"洛伊斯讲完后,没有一个人提问。她在一片寂静中走回座位。

会议结束了。让洛伊斯吃惊的是,她的朋友同时也是与她合伙使用汽车的戴夫·古龙走上来说:"孩子,你赢了!你早就该这样。"另外一个朋友克劳德·卡特看过起诉书后,也对洛伊斯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大多数起诉书复印件都没有人动,因为男矿工们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在读。一位联盟官员,赫布·拉森把杰伊·亨宁斯加德起草的新雇佣合同中有关性骚扰的那一部分指给洛伊斯看,"看看我们能给你什么,"他用胜利的口吻说,他似乎认为这些话就是洛伊斯想要的。洛伊斯读了这两句话,摇摇头说,这些话不过是掩饰。但那天晚上洛伊斯回家时,她确实认为联盟或许能支持她。她想,在这几次削减预算和裁员的过程中,联盟成员对公司的仇恨或许会转化为对她的案件的支持而不是给她设置障碍。

1987年7月22日,海伦·鲁本斯坦又踏上了去福布斯工厂的长长的旅程。经过两英里平坦的沼泽地后,她看到了一个硕大的黑色工厂。头一天,鲍勃·莱茨曾站在米兰·劳力士的办公室门口和他谈即将到来的海伦的参观。莱茨的秘书听见他骂这个犹太律师真该死。

22日,洛伊斯恰好上早班,这天,她的工作是驾驶装尾料的车。参观计划下午三点,也就是她下班时开始。但矿上的律师,海伦的老对头雷·埃里克森和鲍勃·莱茨却让海伦和她的助手等了一个半小时。海伦猜他们在给洛伊斯施加压力,想让她动摇。终于等到莱茨和埃里克森后,海伦注意到他们一脸的不屑,很明显,他们认为她根本没什么希望取胜。参观开始后,洛伊斯从女烘干室出来加入了他们。莱茨一看见洛伊斯时,脸就变得通红--气得好像要爆炸。埃里克森感觉到了危机,赶紧打圆场并礼貌地向洛伊斯做自我介绍。莱茨宣布,海伦不能拍照,因为她可能会泄漏工厂的商业秘密;也不能到某些地方参观,因为她可能会把信息透露给他们的竞争对手。洛伊斯记得,以前俄罗斯人和日本人来工厂参观时,曾在卡车附近及研磨厂拍过照;她知道莱茨做出的限制只是诡计而已。她还记得上个星期维修工曾努力把墙上那些乱写乱画的东西刷掉。

洛伊斯、海伦和她的助手杰基迅速从破碎机厂走到中央处理室再到颗粒工厂,埃里克森和莱茨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唯恐被落下。自从起诉之后,洛伊斯就接受了海伦的建议,悄悄地把工厂里那些与性关联最密切的东西拍了下来。同时,她也开始详细的做笔记--就像写日记一样--根据海伦的建议,在一个绿色的六英寸宽九英寸长的螺旋线圈本上详细地写下她所看到、听到的。使洛伊斯欣慰的是,她曾向海伦描述过的大多数东西依然可以看到。

他们先来到破碎机室,莱茨把新粉刷的墙壁指给她们看。按下电梯的控制键之后,他解释说为了防止乱写乱画,公司最近刚装了不锈钢内壁。但当电梯门打开时,赫然出现在眼前的"阴道"这个词就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这个词就被写在电梯内壁上,足足有十英寸高。莱茨赶紧站在前面把它挡住。

第一部分走进远离法律的矿山第六章抗争的开始(5)

他们经过一个地道来到"墨西哥"楼时,又看到"我要吻阴道"用大白字写在黑墙上。在破碎机和中央处理室之间的通道的墙上有一幅素描图,上面是一个男人把手指伸进一个向前趴着的女人的肛门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这幅画视而不见。看到这幅画,海伦·鲁本斯坦惊呆了,莱茨也睁大了眼睛;但他说,这幅画不是很大,另外,人们也未必理解它的意思。然后,他们走进中央处理室一个领班的办公室,看见文件柜上面挂着一份luǒ • tǐ日历;在他的桌子上,也有一幅luǒ • tǐ女人画压在一块树脂玻璃下。埃里克森赶紧催大家走出房间。

女烘干室外面的宣传栏上,仍然贴着一幅从背部拍摄的一位女健身教练把两腿分开跳千斤顶的照片,但有人在她两腿中间画了一个大yīn • jīng。看到这一切,海伦对正忙着做笔记的杰基说:"准备好,你可以就你所看到的作证。"

"但……在法庭上,我说不出这些话,"杰基说。

每有一个新的发现,莱茨的怒气就会增加一些。他们的所到之处,颗粒工厂是惟一一个墙壁干净的建筑,因为那里的领班真正听从了莱茨的命令,而破碎机和中央处理室的领班却公开反抗他。尽管以前曾有人跟海伦讲过矿上这些乱写乱画的内容,但管理人员的无动于衷却是她始料不及的。即使是一百万美元罚款的威胁也不能让他们把这些都清理干净。所以,参观完后,海伦得出结论:矿上根本就不关心这个案件。"他们的想法是,她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海伦回忆说。

星期六,也就是海伦参观之后的第二天,帕特·科斯马施来上早班。中央处理室的领班,勒鲁瓦·斯蒂施,笑着走向帕特。帕特对斯蒂施太了解了,她无法喜欢上这个人。斯蒂施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大金属柜,里面放着他的一些用具,此外,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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