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9）

小夏疯了一般，抓起两脚羊的腿开始啃食。

（两脚羊并不是指羊，而是一种比较血腥的场面。两脚羊就是指被当作食物吃的人，在古代的多处有记载，尤其是在战乱的古代，民不聊生，难以为计，人们只得将人烹之，食之。在历史上，只要是动luan和战争年代，人骨为柴、烹煮人肉的惨事，是时常发生的。

五胡中的羯族是历史上有名的“食人恶魔”，史书记载羯族行军作战从不携带粮草，专门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羯族叫做“双脚羊”，意思是用两只脚走路像绵羊一样被驱赶的奴隶和牲畜。）

鸠形鹄面的小女孩缩在一个角落看到了这一切，她紧握着小而无力的双拳缓缓站了起来，蓬松脏乱的黑卷发几乎盖住了她整张瘦嶙嶙的脸，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见底，如今也装满了人性的丑恶。

“我绝不同意这个提议！”黄师傅身体直哆嗦，他的脸上没有肉，罩着一层饥饿的青黄色的薄皮。身体又瘦又直，像根竹子。

光头佬用舌头舔了舔刀柄，也不过多久，他黑苍苍的脸上已长满了密匝匝的络腮胡子，像一丛被踩过的乱糟糟的茅草。

“再这样下去俺们都会饿死的！那些没用的婆娘……”

“难道他们就不是人吗，绝不可能让妇女和小孩作为诱饵，你们怎么能这样……”黄师傅不停地咳嗽，直至咳出了血痰。

光头佬愤怒的脸扭曲着暴怒的狮子，露出那为数不多的黄牙，嘴巴散发出异味，从宽松的口袋里拿出枪指着黄师傅，“你怎么那么不识相呢？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你别忘了维修图可在我这，离开了我，你能成什么事吗？”黄师傅将手背在背后，佝偻前行，不过才五十多岁，就已折弯了腰。

突然砰地一声，黄师傅一击被爆头，头朝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方。

光头佬和黄毛小子惊错地望着双手在颤抖的小夏，小夏跪倒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力拍打自己的胸脯，嘶声裂肺地喊到：“师傅，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是你……逼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光头佬抠了抠一直在流黑色黏液的疮疤，闻了闻，大笑着说：“小夏，我们可就靠你了。”

他们将妇人和小孩绑了起来，瘦骨嶙峋的妇人和小孩哭作一团，大吵大喊：“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妈妈，我害怕……”“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会下地狱的！”“爸爸，救我们……”

几个男人站在一旁默默流着泪，望着自己被绑着的妻子或者孩子无动于衷，他们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想活着……对不起……”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光芒，绝望、无助和饥饿把他们重重包裹。

“大哥，有个女孩跑了。”黄毛小子凑到光头佬耳朵小声道，光头佬大声“干”了一句，就让所有男人准备起来了，拿刀的拿刀，拿枪的拿枪……

整装待发后，他们身上、脸上通通涂抹上了怪物们的黏液和血液，他们坐着等天亮，一到天亮就冲出下水道，直捣宇宙飞船。

一道阳光从裂缝从刺了进来，好似带给了这些幸存者新的希望，光头佬举起枪械大吼了一句：“兄弟们，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