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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看我狼狈落魄的样子吗?那我就成全你们!我要看看你们还能将我逼到如何地步。
我直直地朝即墨辰跪下,双手俯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奴才给陛下请安。”
即墨辰皱眉看着我,嘴唇紧紧抿着。
我又转向甄妃的方向,同样磕了个重重的响头。
“奴才给甄贵妃请安。”
再转向宓妃的方向。
“奴才给宓妃娘娘请安。”
宓妃挑眉看着我,一脸的得意。
我保持跪拜的姿势一动不动,没有人叫我起来,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笑话。时间仿佛被凝固,直到我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才听到即墨辰淡淡的声音。
“起来。”
我高喊声一声谢主隆恩,才缓缓支着身体站起来。大概是跪得太久,我起来后就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可我还是看到那只伸出来又收回去的手。周围一片惊呼,却没有一个人将我扶起来。
我不要被人用怜悯的眼光看着,等缓过气我又慢慢支起身体。却听到宓妃的尖叫。
“快看,这是什么?”
宓妃指着地上的玉珏满脸的惊讶。
我看了看不远处掉在地上的玉珏,是那个小丫头给我的那块玉,我将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放回怀里。
我不解地看着周围用惊恐目光看我的人。甄妃旁边的那个宫女突然站出来说:
“这不是陛下送给娘娘的信物吗?前些日子娘娘发现玉珏不见了,但事关重大也不敢太声张,就命我等再好好找找,毕竟这东西代表着贵妃之尊,别人拿去了也不能换钱。怎么会在这个人身上呢?”
“就是啊,听说这个人经常打着知道陛下喜好的幌子,向宫里的娘娘们收受钱财,该不会是以为这是值钱之物就偷了去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还是那样一派天真稚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她站在人群的后面,所以我一直未曾注意到她。
“是你吗?”
还是那副淡淡没有情绪的声音。可是我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只不过是一群女人玩的无聊游戏而已,而我还傻傻的相信这宫里是有美好存在的。我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懒得去挣扎,懒得去辩解,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朕在问你话!”
即墨辰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性都快被这个人磨光了,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我冷笑一声:“陛下觉得是那就是了。”
即墨辰皱着眉,他讨厌极了那个人现在的表情。
“跟甄妃道个歉吧,把玉珏还了这件事就算了了。”
“陛下,这事……”
甄妃还想说什么,却被即墨辰的眼神止住。
道歉么?为什么要道歉?我并没有错。我站起身,从怀里拿出那块玉珏,转身看向那个满脸天真的小宫女。
“砰!”
青石地面上溅起一片零碎,就像我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周围的女人被吓得退了好几步,只有即墨辰还站在原地,玉珏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血液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地打在青石上,溅起一片怒放的红梅。
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的么。
“把他关起来。”
牢狱
甄洁儿一直在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其实她知道修离是被冤枉的。宓妃的侍婢兰儿偷走玉珏的事,她自是一清二楚,却并没有声张。
宓妃虽刁钻泼辣,却并不是一个贪财之人,更何况这玉珏还非凡物。她定是有其他用处,自己也就静观其变了。这些日子宓妃总拖着自己在夕颜殿附近散步,开始还以为她是为了偶遇陛下,直到见到那个男人,甄洁儿才知道了她的用意。
自己本是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可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让这一切都顺其自然。可是现在甄洁儿却无以加复的后悔起来。
看到那个杀伐决断都面无表情的尊贵君王为一个男宠动气愤怒、痛心疾首,自己是什么感受呢?他本是生性冷漠的,你让他有了喜怒哀乐,他给你的宠爱是这个宫墙里所有女人都梦昧以求的,你却还要踏谑唾弃。所以就不要怪别人用手段来陷害你。
即墨辰,如果我不是那个对你特别的人,那我宁愿你一如既往的冷漠。这样,至少我还能活在自己的梦里。
我被关进一间三面是墙,一面是木制栅栏的房间里。在其中一面墙上开着一扇小窗子,有光线从那里透进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监狱?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这都是我第一次见到监狱。并没有小说和电影了形容的那么脏,相反的这里很干净,青石的地面被洗刷得裎亮裎亮的,看不到曾经留下的痕迹。
这里没有什么让我不满意的,除了空旷。这里没有床,地上甚至没有可以御寒的稻草。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
人在悲愤难当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显得并不那么重要。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觉得这里是那样寒冷。我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蜷缩在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可是这只是杯水车薪,何况这阳光还是极其短暂的。
晚上有人送饭来,一碗大米饭,一碟炒青菜和一碗清水,看得出并不是馊的,虽然很简单却很干净。我知道吃了这些东西,能让我觉得不那么冷,可是我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这就像是厌食症,明明已经很饿了,却怎么也吃不下东西。
我饿的实在睡不着,便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天已经黑下来,牢房里点起了昏暗的油灯,其实即使是白天这里也是点着灯的。在我视线的正对面有一条长长的甬道,我看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来,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威严。
我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幻景,眨巴着眼睛,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现实。
牢门被打开,即墨辰走进来。外面还站着另一个男子,如果我没记错,他应是西北将军——於陵曜。
即墨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那个男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谁第一句话。
即墨辰本是在御书房於陵曜商量对天狼用兵之事,却突然响起自己曾让那个人在这里用口服侍自己,情况出奇地相似,就连与於陵曜商讨的内容也一样,却独独少了膝下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