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腐朽

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从酒吧深处走出，更令人瞩目的是，这个高壮黑人手中端着的大口径霰弹枪。

口径即真理。

青年酒劲儿瞬间醒了一半，举起双手连忙道：“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鲍勃不吭声，眼睛直直盯着闹事的混混，那青年心中了然，急忙将装入兜中的钱全数奉还。

“滚。”

混混们如蒙大赦，一眨眼就跑了干净。鲍勃挥了挥手，里奥的高大身影又退回到酒馆深处。

“老伙计，你没事儿吧？”鲍勃关切地向乔治问道。乔治摆了摆手，表示无恙，随后提起洁具，打扫残局。

自从电视台上宣布明斯克集团率先攻克核聚变难题：后，整个世界就日新月异的变化着。萤幕中的企业家、政客们满面红光的畅述着世界重建将会变得如何美好。

但是，鲍勃并不觉得是那回事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希望街无所事事的青年、花枝招展的女郎越来越多。精力无处发泄的年轻人越来越暴躁，恶性·事件层出不穷。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城市各处，有实力的家庭逐渐往上城区集中。而大多数平民阶层，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生活的地方越来越破旧，长时间未清理的垃圾堆随处可见。

整个街区弥漫着腐朽的味道，主题是：酒精、致幻剂、性。

鲍勃坐回吧台，倒了两杯威士忌，招呼道：“老伙计，忙完了来陪我喝一杯。”

“木桶”不远处的巷中，刚刚闹事儿的混混们聚在一团，为首的青年目光怨毒，神情愤愤。

“玛徳，这事儿没完！”青年咬牙切齿道。

“可这酒馆里面的人不好惹啊，道哥。”一旁的小喽啰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你TM不说话会死啊！”道哥上去就是一巴掌，吓得周边的其他的小喽啰连忙闭嘴。

“老大，你看那边。”一个黄毛伸手一指“酒桶”门口。

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门口走出，是老乔治，他终于下班了，疲倦的挪动双腿，往家中赶去。

道哥踩灭脚下烟头，恶狠狠道：“跟上！”

强者热衷于挑战更强者，弱者却沉迷于欺凌更弱者。

老乔治昏昏沉沉的走在路上，身后忽然响起匆匆脚步声，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给人从头罩住。随后，雨点般的拳头和脚踢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痛声惨呼，身体蜷缩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的神经已被痛觉冲击到麻木，施暴才停止下来。而始作俑者们，早已作鸟兽散，不见踪影。

乔治艰难的回到家中，楚乡已酣然入睡。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把鞋子脱下，不发出一丝声响。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