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第25章
感情问题余小文给她处理不了,工作问题还是得处理一下的，双女主宣婵是不喜欢，至于白老师说的那个综艺在余小文这里就已经被pass了,节目是好节目，但是对宣婵来说并不合适,如果宣婵能再成熟一点儿，或者是晚两年再把这个节目递到余小文这儿,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把宣婵给送过去,但是现在,这样一档的节目宣婵就是上了也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没多大的意义。
再加上宣婵眼下跟白老师这关系,余小文就把这事儿给瞒下了没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到时候就说档期不合适，推了就行，打算另外再给宣婵接别的本子。
宣婵这两天就跟着余小文一起看片子选剧本,间或接个采访,拍两个小片,算是她的休息时间,宣婵工作忙，一年里头可能也就只有这么两三天能喘口气,前两年的时候都是趁着这个间隙跟白洛书两个人出去度假，今年本来说好的是要陪宣婵回家看看,陪陪家里人的,但是她跟白洛书又闹了这么一出，显然再一起回家就不太适合。
她那天从静南路跑掉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给白洛书发的消息也是以工作为借口，显而易见白老师是不信的，因为她都没有回宣婵消息，期间俩人再也没有联系过，宣婵是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白洛书好像是有点儿生气，连宣婵发的场面消息都没回。
宣婵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她跟白洛书这么长时间的交情，除了在深山老林里面拍戏没信号以外，跟阿书的联系就没有长时间的断过，哪怕忙的时候只发一个表情，回上一两个字，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几天谁也不理谁的，这明明就是吵架以后的冷战状态，可她们又没有吵架，这种没有吵架先冷战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从前哪怕吵得再过分，也没有过夜的仇，这都过了好几夜，宣婵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的。
“到了以后给我来个信儿。”余小文把准备好的大包小包都给宣婵放到后备箱：“小关陪你去，有什么事儿多跟小关商量，我给阿姨准备了一些补气血的营养品，你回家好好放松一下，别到了家还摆着一张脸，阿姨看了肯定要担心，还以为你在外面受了委屈。”
“知道了，管家婆。”宣婵戴着大墨镜，挡住半边脸：“那个、”
墨镜挡住了眼睛，挡不住她的欲言又止，余小文大手一挥，把人塞进了车里：“知道了，白老师那边我会盯着点儿的，不是跟你说了吗？人家最近新书要出，忙得很，没空搭理你。”
“是要去签售吗？”宣婵对白洛书的行程还是有个大概了解的，因为白洛书的行程实在单一，听一遍就记住了：“我记得她之前跟我说，新书要九城签售。”
“恩，你要行程吗？”余小文看着宣婵：“我记得好像有个离你家挺近的点，你要去捧场吗？”
宣婵还没说话，余小文就自己做了决定：“我看你还是别去得好，在家多陪陪阿姨，见你一面也不容易。”
心事被戳穿的宣婵面上讪讪的，勉强接着余小文的话：“我妈见我容易得很，只要打开电视，就能二十四小时一直看她女儿，一点儿也不难。”
“知道你红，怎么一点儿都不谦虚。”余小文伸手摘了宣婵的墨镜，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去，既然不接受人家，就别给人家希望。本来人家就误会你，现在好不容易理出一点儿头绪出来，你再自己上赶着黏上去，白老师会怎么想？拒绝就要有个拒绝的样子，干吊着人，算怎么回事儿呢？”
“谁说要去了，你怎么那么烦人呢！”宣婵拽过自己的眼镜，重新戴上，挡住了那双有些失态的眼睛：“小关，快走了，别到点耽误晚饭，我妈说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松鼠桂鱼，还不快点。”
余小文给助理使了个眼色，让他办事机灵点，可怜兮兮的助理缩在副驾上，看着飞逝的景色，恍惚中想起来他最喜欢的是红烧肉，松鼠桂鱼那是白老师喜欢的吧？
然后就悄悄往后扭脸偷偷去看宣婵，隔着墨镜也看不见自家艺人脸上的表情，就只能看见宣婵拿着个手机划来划去，暗灭又点亮，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把手机扔到旁边，往后一仰是要睡觉的意思，小关正要把视线收回来，就见宣婵仰了没两秒钟，又把手机拿了过来，继续划来划去，重复上述的动作，有心事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
自家艺人这是怎么了？小关很纳闷，上部戏杀青之后，工作室就给他放了假，本来以为宣婵也放假了，哪知道他在家睡觉打游戏的功夫，艺人不仅接了大牌杂志封面，还拿了国际一线品牌的代言，档次立马就上去了，光是祝贺吹他马屁的消息，小关就回了好久，本该是高兴的事儿，他这个助理都跟着沾光的，怎么宣婵好像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小关跟着宣婵的时间并不久，前一任助理回家生孩子才换的他，满打满算也就才一年多一点儿，但是这一年多的时间，也足够他把宣婵身边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就刚才经纪人余姐说的话，他也听了一耳朵，难道是自家艺人跟白老师终于闹掰了？
为什么用终于这个词？这说起来就话长了，小关自打接了宣婵助理这个活儿，三流小报娱记八卦没少跟他接触，都是想拐弯抹角打听点儿艺人的周边新闻，被问到最多的就是她跟白老师的革命友谊。
这段友谊小关自己都是从网上看的，看多了吧就觉得有点儿像是工作室发出来的通稿，简单来说，就是卖的人设呗，好姐俩一起联手闯江湖总自己单打独斗强得多，尤其还是这种艺人跟剧作家的搭档，简直就是比翼双飞，互惠互利，至于到底有几分真感情，那就不好说了。
宣婵的母亲是退休教师，因为长时间奋战在高考一线，经年累月的身体就落了毛病，宣婵签了公司以后就给母亲办了病退，过过清闲日子，老太太闲着没事儿就学着年轻人追追星，一开始就是为了追自家女儿，宣婵工作忙，能回来陪她的时间不多，就是偶尔打个电话也说不上两句话，老太太为了看女儿就学着上网，一来二去的，就成了个追星一族。
入了圈儿以后墙头就多了，老太太是专捡好看的追，前一段时间出了一个偶像养成系的节目，小伙子一个比一个长得俊，老太太看得上劲儿，还专门让余小文给要了节目现场的入场卷，哄得老太太特别高兴，还特意去染了当下最流行的发色，穿着时髦洋气的衣服，跟着一帮年轻的小姑娘挥着应援棒，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退休的老太太，在追星一族的圈里还小有名气，常常打趣宣婵，说她是没赶上时代，要是晚生个几十年，哪儿还有宣婵什么事儿。
宣婵到家的时候，老太太正在篱笆里面浇花，猫咪趴再台阶上晒太阳，或许是听见了有动静，老太太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冲着小路的方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也不太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家女儿回来了，索性就干脆放下水壶，开了门站到外面等着。
等车子走近停下，老太太才摘了眼镜，脸上露出一点儿舒心的笑出来，宣婵从车里钻出来，两步就跑到了老太太身边，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带着点儿撒娇的口气：“美女等我呢？”
“切，没个正形。”老太太嘴上抱怨着，攥住宣婵的手腕捏了又捏，不满意地说道：“怎么又瘦了，昨儿在电视上看你还圆乎乎的，这才几天，就又瘦了一圈？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妈，没瘦没瘦，不信我进屋就上称。”宣婵主动捏住自己的腮帮子：“您看看，都是肉，余小文现在都快愁死了，天天念着让我少吃点儿，我都不听她的，我呀就听我妈的。”
老太太这才满意，见小关从车上抱下来大堆小堆的东西，又是一通抱怨：“怎么又买这么多？上次小书带来的都还没吃完，我一个人吃不了，就给你隔壁刘阿姨老两口送了些，就那还没送完呢。”
老太太口气太夸张，宣婵搀着她的胳膊往里进，一边走一边问：“那没吃完剩下的呢？”
“剩下的、就都扔了。”老太太神色有些别扭，走到台阶上，喊了声猫咪：“小乖，回家，姐姐回来了，晚上我们加餐。”
见老太太明显闪躲的样子，宣婵心知里面有事儿，也就没有再多问。
“就你自己回来呀？”老太太一早就洗好了宣婵喜欢的水果，端着果盘过来跟闺女说话：“小书呢？上次还说要吃我做的松鼠桂鱼，特意买了鱼做给她吃的，怎么没来？”
“她、忙。”宣婵停顿了一下：“新书签售，跑好几个大城市，档期撞了，下次再来看您。”
“还说人家小书忙，小书可没有你忙。”老太太一惯不爱听宣婵以忙做借口：“人家一年还能来看我好几回，你可好，今年这是第一次进家门吧？”
“我这不是一直都在剧组，就前两天才刚杀青，妈您不是知道吗？杀青的时候还给我送花，我呀，沾着我妈的光，还小小的风光了一把，上了回热搜呢。”宣婵搂着老太太，脸上是笑眯眯的：“妈您是不知道，您现在可火了，说圈里谁能被您追，那就是对他能力的证明，说明这人有潜力，以后一定能大火！就您去年追的那个谁，唱歌的那个，今年都到国际上拿奖了，演唱会在国家体育馆开，连开三天呢，幸亏您现在不追他了，不然这票还真不好抢。”
老太太立马得意起来：“那是，你妈眼光好，不然能教出你这么优秀的闺女吗？”
“那是当然的。”宣婵见老太太高兴了，马上就把话题岔开：“妈，我听说您最近追了个小男生，今年才十七岁。”
一说这最近的新墙头，老太太立马就愁了起来：“马上就十八了，过了年就高考，你说说，小孩儿是个好小孩儿，可高考才是最重要的，眼下正是关键时候，这一出来不就耽误学习吗？你说是不是？”
老太太是当了一辈子的教师，最见不得小孩儿不好好上课，耽误学习，一说起这个就愁眉苦脸，恨不得自己去给人家补补课，宣婵见状，忙宽慰她：“妈，人家说不定自己带着老师团队呢，不用您操心，再说了，现在混娱乐圈的，有几个真才实学，还不都是文化课随便挂一下，考个艺术院校混个科班出身的名儿就行了，没那么多要求的。”
“胡说！”老太太很不赞同：“做公众人物才更应该注意自身修养，你们既然公众人物，那身后跟着多少的粉丝，现在的粉丝年龄段都小，还没有是非分辨能力，如果你们做公众人物的不带个好头，影响的是祖国的下一代！”身为公众人物一员的宣婵平白无故就被老太太训斥了一顿：“德要配位，才能走得长远，就算是做艺人，也要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意义的人！”
“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妈您说得对，我很赞同。”宣婵是真的很赞同，老太太的观念正，也一直都影响着宣婵，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同班的同学都旷课出来捞活儿，只有宣婵那是真的踏踏实实在学校上了四年的课，毕业以后，不少同学都依靠自己在学校时混出来的经验无缝隙衔接直接踏入社会，也只有宣婵，刚毕业那一段时间过得最穷困最潦倒，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的。
老太太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要真觉得我说得对，那当初我让你再上个研究生，你怎么不上？不听我的话！”
宣婵顿时哭笑不得：“妈，您怎么还提这个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当初打的什么主意，我就是喜欢在镜头前演戏，喜欢灯光，不喜欢在学校里面教书，太枯燥了不适合我。”
“哼，学校里教书怎么了？起码安稳，哪像你现在不着家，我要是不看看电视，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儿了！”老太太话音一落，立马凑近了宣婵几分，盯着宣婵仔细地看：“没整容吧？就那小张，我后来不追他就是因为他去搞了个鼻子，你说一个唱歌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动自己的鼻子？想不明白，你可不许，听见没有？”小张就是那个在国家体育馆连开三天演唱会的歌手，宣婵还真不知道他整容了，感情老太太知道的内部消息比她都多。
宣婵赶紧摇头：“妈怎么可能，我长得多好看呀，跟您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傻吗？放心吧，圈里的歪风邪气都影响不到我的。”
“那就行。”猫咪小乖跳了过来，老太太撸着猫：“有小书看着你，我才放心。”
话题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小书的身上，宣婵顿觉无力，老太太是真喜欢白洛书，完全拿白洛书当闺女来看的，她跟白洛书勾勾缠缠牵扯太深，根本就不是三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这种就是两家人半辈子的交情。
趁着老太太给猫咪喂水，宣婵没忍住看了看手机，上面是她自己搜的白洛书九城签售的时间跟地址，就算没有余小文的提醒，宣婵也去不了，白洛书签售的时间地点跟她的档期完全错开，唯一近点的临市也在下周末，等白洛书过来，她早就开工了，根本就碰不到一起。
划着手机没忍住就点到了跟白洛书的对话框上，上面的对话还停留在她上次匆忙逃跑之后发给白洛书的借口，什么工作忙之类的一大段，宣婵自己都没眼看，简直虚伪到了极点，怪不得阿书都不回她消息，那还不是越看越生气？
甩了手机重重地叹了口气，听着老太太小声地跟猫咪讲话，宣婵错眼过去看了一下，花白的大猫攀着老太太的胳膊在撒娇，这猫还是阿书给送的，小乖的名字也是阿书给起的，真论起来，阿书对老太太的上心程度都赶上她这个亲闺女了，手机就“嗡嗡”震了两下，宣婵没精打采举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坐直，是白洛书。
时隔好几天，白洛书终于又肯搭理她了，宣婵提了好几天的心，这才安安稳稳地落了回来。
【阿书：听余姐说你回家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忽然就让宣婵很紧张，是余小文告诉她自己回家了，还是阿书去问的余小文？按着键盘删删打打，最后就回了一个“嗯”字，停顿了一秒钟之后，立马又跟过去一句。
【宣婵：听说新书在签售，祝你签售成功。撒花撒花】
发过去之后就见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不大会儿又没有了，然后又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宣婵退出了聊天界面，觉得对面的阿书肯定跟她一样，一行字删删打打的也不知道要给她发什么才好。
她跟阿书就没有这么客套过，这么公式化的语言，让她觉得心里就不是那个滋味，但是她又只能这么做，哪怕是公式化一点，她跟阿书也依然是好朋友，可以彼此关怀问候。
好大会儿之后，手机又震了两下，是白洛书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