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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满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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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前后几天赶到了明安府,然后被明安府的景致所吸引,安安心心的住在客栈内,等待正日子的到来,有空闲便去外面游玩。

有人非常机灵的将这里发生的变化,用文字,用画笔记下,尽快传给他们背后的主人。

不管大家私底下作何打算,明面上他们背后的主人都是叫他们开开心心,欢欢喜喜带着礼物来给人家贺喜的。

整个城内气氛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众人都知道这些人是锦绣的贵客,因此对待他们的态度十分恭敬热情。

明安府城内商家们的生意倒是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好了不止一成,大有开张赚一年的趋势。

满月礼这天,元家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除了在明安府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还有附近县城和元家有交集的一些朋友下属。

如万水村那样勤劳朴实的村民也都主动过来帮忙,这些人自觉拿不出太多华丽有价值的礼物,但提前几天和寿管家说好了,这里需要做什么事情,叫寿管家不要客气,尽管吩咐家里的小子们就行。

元家里里外外人头攒动。

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就说整个明安府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热闹场景了。

街上的小孩儿都出来凑热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元家大门口说几句好话,像模像样的作个揖,便能得到元家送出去的几块糕点,一把糖。

小孩子们十分喜欢这样的活动,有的小孩一个时辰能来四五次,要不是还怀着一点点不好意思的心,恨不得站在分发点心的人面前不走了。

今天是元家的好日子,所有人都对这些小孩格外包容。

几乎称得上对他们有求必应。

小孩子们得了好处,便对没见过的承明少爷心下生出无数好感。

便有奶声奶气的小孩子对着元家门口的下人们说:“承明少爷真是个好人,元老爷和元大人也是好人,我真希望元家天天都能办满月俚。”

下人们听了也高兴,嘴上说:天天办满月确实不现实,但你们可以期盼我们元家明年这时候再办满月宴。

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家的夫人又能给元家添丁进口。

客人们来来往往,不一会儿,那些提早来了明安府等着正日子的人逐一登场。

最先来的是京城的将军府。

作为锦绣的岳家,姜良缘的娘家,元家大少爷的舅家,在今天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进门便受到了诸多注视的目光。

之前锦绣在翰林院的同僚们也派人送来了贺礼,还有明南郡王府以及皇上的几个皇子,福王殿下,寿王殿下,安王殿下,康王殿下以及储君太子殿下的贺礼依次被人抬入正厅。

门口的唱礼官唱出一个人的名号和他送来的礼物,在场中人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睁大一分。

不过很快,他们便顾不上惊讶了,情绪从震惊转变为麻木,也只不过前后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厅内窃窃私语声不停,有些知道内情的人便对周围人解释。

“别看元家是千亩地里一根独苗,元老爷只有咱们大人这一个儿子,事实上,元夫人有个内侄姓周名文,据说是和咱们大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两人一同进学,同吃同住,关系非比寻常,一般人家的亲兄弟都比不上。

从金榜题名后,大人进了翰林院当差。那位周大人娶了明南郡王府的县主娘娘。如今那夫妻二人在北地当差。

据说那位周大人的亲人只剩下元夫人这一个姑姑在世,是元家将他拉拔大的,虽说不姓元,但和元家的儿子没甚区别。”

这么一说旁人便明白了:“那位周大人和咱们家大人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

这人继续道:“因此京城里那位郡王和咱们家大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还记得当初那谁家和咱们大人别苗头,后来被大人发配去矿场采石头了吗?那家的倚仗正是明南郡王府后院的一位小妾,谁知道他们家消息不灵通,直接踢到了铁板上。

你说人家郡王能为了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小妾,和他亲女婿的兄弟过不去吗?

所以说啊,别看咱们大人表面上低调,实际上人家上面有人呢!”

还有人见了前来贺喜之人道:“咱们大人表面上不留情面的很,其实人家这人际关系真不赖,在翰林院当差不到半年功夫,瞧瞧今儿翰林院官员给千里迢迢送来的贺礼。

说明啥?说明人家翰林院的大人们都记着咱们大人的好呢。这是什么?这就是妥妥的人脉关系啊!”

这些人心里门清,有时候大家一起当差,锦绣的人脉,就是他们的人脉。锦绣混的好了,在官场上吃得开,他们下面这些跟着办事的人自然也过不了多差。

不过有那好奇心重的问道:“定王殿下和咱们大人关系密切,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定王送来厚重的贺礼,谁都不意外。

可其他几位殿下,去年都去了封地了吧?竟然能为咱们大人家公子满月的事情,千里迢迢送来贺礼,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寻常吧?

还有京城里的太子殿下。

难道说咱们家大人跟上头的几位殿下关系真这般好不成?”

这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一般情况下,京城中三品大员要是手里没有实权,只有一个虚衔,家中举办宴会都不可能将当今陛下底下几位皇子凑的这般齐全,更何况他们这里只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州府,他们大人说破天也只是一个正四品的知州。

能比京城三品大员还牛逼不成?

更何况还有太子殿下夹杂其中。

太子殿下自来就与其他几位殿下身份上又有不同。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储君,是整个皇朝未来的主人。就算他不送来贺礼,而是简简单单的打发人过来瞧一眼,对于主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只有心里感恩戴德的份。

别说这些人了,就是锦绣自个儿也还一头雾水呢。他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就和这些王爷们甚少打交道,顶多算是有个点头之交,对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是正儿八经的,他知道这些皇子王爷们是谁,而对方压根就不认识他的那种情况。

京城里的七品官多如牛毛,他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摸到人家王爷门口,人家都不一定能抽出空来瞧他一眼。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王爷家守门的人也不遑多让,甚至比宰相家门房更加牛逼哄哄,锦绣压根儿就没凑那个热闹,从来都没上过几位王爷家的大门。

完全搞不懂这些老爷们现在到底闹的是哪一出?

福王殿下派来的管家笑眯眯的对锦绣拱手说了恭喜后,看了其他几位王爷家的管家一眼,有些得意的提醒锦绣。

“元大人,您外甥女明礼夫人,是咱们家王爷后院里的小夫人。说起来,王爷和元大人还有一些亲戚关系的,小的来之前,明礼夫人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她思念舅舅之情传达给大人。

锦绣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明礼夫人是谁。

这不是巧了吗?

钟明礼,三姐家的那个庶女,不想进宫嫁给老皇帝,偷偷摸摸离家出走,后来家里给给报了一个暴毙而亡,算是彻底和对方断绝了关系。

结果人家一转眼进了福王的后宅,给人家做起了小妾,还试图拉拢过锦绣呢,不过当时锦绣压根儿就没想参与到几位皇子的斗争中去,因此算得上是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这压根就上不了台面的亲戚关系,锦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不过眼下也不用他操心。其他几位王府的管家一听福王府的管家这般说,也立马和锦绣开始拉起了关系。

这个说自家王爷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十分仰慕元大人的文采,一直想和元大人讨教一番,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如今好不容易得着机会,一定要请元大人送一副自己的墨宝给自家王爷,以偿还这些年的一场遗憾。

那个说他家王爷十分喜欢元家商队从西域带回来的一种食物,价格公道,掌柜的人品厚重,绝对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老实人。因此,王爷便让人跟元家的商队做了一笔长期生意,说起来两家还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呢。这往后要是有什么好事,两家还可以继续合作商量着来。

几人拉拉杂杂的说了好半天,锦绣就没听到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这些话别说糊弄不了锦绣,就是放在外面让庞旁人听了,那也是十分可笑的理由。奈何几人说的这般真实恳切,锦绣都不好意思反驳他们。

幸好他们一伙人聚在角落,旁人也不敢凑上前打扰他们说话。

否则要是有人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定要对他们之前的推测做出深刻的反省,他们为什高估了自家大人在京城的人脉关系?这玩意儿听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东西。

相比于几位目的不明,十分不靠谱,上来拉关系的王府管家们而言,像是锦绣的好友周文周大人,何烈何大人,楚舟楚大人,时丹阳时大人,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亲近自然了许多。

送来的东西不在有多贵重,而是让人一看便知是用了心的,有小孩子玩的小玩具,桌椅板凳,亭台楼阁全部都是用木头打造的,边角磨的十分光滑,小的有小孩拇指大小,大的有成人巴掌大小,做工精细,让人一瞧便心生欢喜。

还有小孩子喜欢的小件儿,像是小木马,木头三轮车,一样样做的童趣十足。

旁人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人家要不是因为全都在任上,不得随意离开他们的任职地,都是可能直接带着妻儿老小以及满满的心意上锦绣家里道贺的。

还有书院的先生们,因为最近和锦绣相处得十分融洽,有很多人要在昨日便来贺喜,后来老爷子一瞧情况,直接大手一挥,给先生们放了一日的假,让先生们自由发挥,以至于那些本来没想着来元家的先生们,见此情形也心下不由一动,跟着其他先生一起来了。

至于书院的学生们?那还是不要想了,乖乖在书院里呆着复习功课吧,别看先生们人走了,但是他们留下来课堂作业,让他们足足写一整天都写不完,有了这东西,即使先生们不在,他们也没有胡乱走动的想法了。

最终家元家这场满月宴推向高潮的,则是来自于京城之中,皇帝陛下的赏赐。

当锦绣带着一众人摆上香炉,跪在院子里听宣纸太监宣读圣旨的时候,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皇帝给了他什么赏赐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京城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他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莫非是脑壳出了问题?

给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家刚出生的孩子过满月,千里迢迢打发人送来贺礼,这送来的不是贺礼,而是旁人满满的打量和审视以及恶意。

偏这话不能这么说,连想都不能想。

他还得满面感激的接下陛下的赏赐,然后给传旨太监心照不宣的送上去一个鼓鼓囊,装满了银票的荷包,然后在传旨太监喜笑颜开的表情下请人家一同入座,共同体验他家的欢喜。

可传旨太监也不是傻的,一转眼就在人群中见到了陛下宠爱非常的定王殿下,又一转眼在另一边见到了抱着孩子和人聊天的宁亲王殿下。这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佛,还能在这些人面前放肆不成?

于是旁人就见传旨太监对锦绣的态度又恭敬了几分,好声好气的和锦绣说了几句话,一点也不讲究的坐下吃吃喝喝,平易近人的样子完全想不到他们这些人往日里去旁人家宣纸到底是如何的趾高气昂!

心下对锦绣在京城的能量,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又升了几级。

锦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从传旨太监坐下后,周围人对他的热情,那是一浪高过一浪,差点儿将他掩埋在这些浪花之中。

好不容易摆脱开这些人,一路穿越层层人群,挤到老爷子旁边,老爷子正小心翼翼的抱着他正吐泡泡的儿子和人说话呢,见到锦绣十分不满的冷哼一声。

锦绣也顾不上寻思这老爷子无缘无故又发什么脾气,只小声询问:“您瞧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大事?还是说我岳父他老人家或者说我大舅子小舅子搞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以至于几位王爷都不得不表明他们的态度。

可这事儿也不对呀,我这做人家女婿的到底是隔着一层,他们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往京城将军府递消息吗?跑我这儿来算是怎么回事?我又不能帮他们做什么,找我也是白搭!”

说实话,锦绣联想了一圈便只能想到这个可能,因为能同时劳动皇帝陛下以及几位皇子,包括太子殿下在内的大事,他想来想去,与他有关的也只有京城的将军府才能搞出这翻大动作。

可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就先否定了将军府,就算走门路也走不到他跟前,因为他是文官,将军府是武将,他们两家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老爷子斜眼瞧了锦绣一眼,冷哼一声。

“那些人在明安府住了好些日子,你不闻不问的我还以为你心里早就有数了,谁知道也是个糊涂的!现在终于知道问了,这怕不是事到临头你才开始临阵磨枪吧!”

老爷子的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明晃晃的就在说锦绣这个徒弟,也就是平日里看着表面上聪明,实则在大事上糊涂的不行。

锦绣没好气的看了老爷子一眼,反问道:“难道前几日是我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可我派去那么多人打听来许多消息,没一个消息是能说到正点儿上的,咱们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

我除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人私下里悄悄打探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锦绣之所以不将几位王爷派人上家里贺喜的事情当回事,完全是因为不管朝中怎么折腾都牵连不到他这个小小的知州身上。

这阵仗在一般人看来确实能唬人,但说实话,稍微明白一点的人便能看出来这里面的问题,虽然几位王爷都派人来了,可来的都不是在王爷面前或者在王府中有头有脸的大管事,而像是随便打发了一个能在外面支应的管事来敷衍了事。

并不十分重视锦绣这里的喜事。

若真重视的话,这些人便不会只让人送来一些华而不实的贺礼,最起码还要奉上几位王爷亲笔所书的书信。

但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这玩意儿很重要,有时候这玩意儿又不重要,完全是要看用在什么场合。

如果说锦绣和几位王爷关系真的像现场众人揣摩的那般亲密,这些人来自然不需要奉上王爷的亲笔所书,锦绣也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可锦绣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双方心知肚明,那就是没有关系。

在没有关系的情况下,对方大喇喇的让人上门道贺却没有个具体说法,其实这事儿做的就挺不正经,挺不像那么回事儿。

只不过锦绣不计较罢了。

老爷子不想跟锦绣多掰扯,他怕吵着他的乖孙孙。将孩子小脸小心地用襁褓稍微遮住。不让锦绣的口水喷到孩子脸上,这才不满的对锦绣道。

“我孙儿大喜的日子,你这做爹的不想着去招待客人,还有闲工夫和我老头子说这些闲话,看来也是不太忙。我孙儿有你这么个爹,真是……哎……”

听话听音,锦绣一见老爷子这语气,这态度,便明白老爷子知道内里发生的事情,且看老爷子神情便知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锦绣干脆果断的将事情抛诸脑后,按照他之前的节奏接待客人。

完全没有想要特殊照顾几位王府管家的意思。一视同仁,没有特别重视哪个,也没有十分轻视哪个。让每个人都能感到如沐春风,给人一种他跟谁都很亲近的感觉。

可看那几位王府来人对锦绣这番作态也没有一丝恼怒的样子,众人便对锦绣和几位王爷的关系往更加深不可测的方向上想。

甚至有人暗戳戳的把锦绣列为完全不能得罪的那种人,打算这辈子没有意外就别和这位拧着干,实在是这位背后的大腿看起来过于粗壮,不是自家这种小胳膊小腿能拧过的。

锦绣完全不知道他的行为给今天来贺喜的人造成了这般困扰,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欣喜于现在的局面,几位王爷不知道想利用他想达成什么目,因此他也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把,借几位王爷的势扯虎皮,给自己添砖加瓦。

皇帝的神来之笔和几位王爷以及太子殿下莫名其妙送来的贺礼,将整个宴会推向了高/潮,但真正给今天宴会制造氛围的,还是明安府的父老乡亲,以及元家的各路掌柜。

明安府的父老乡亲对锦绣的感谢溢于言表,他们实在不知道还能为锦绣做些什么,只能用朴素的行动,极力表达他们内心的感激。

至于元家的各路掌柜,那才是真正的元家人。

想上一次各路管事齐聚一堂,不计路途遥远,不计奔波劳累的出现在锦绣跟前,还是锦绣中了状元,真正迈入了士族阶层,让元家更上一层楼,彻底改换了元家门庭回老家祭祖的时候。

便是他成亲的时候,也没有今天这份热闹。

等忙碌了一天,将所有的客人们打发走,院子里的下人们忙忙碌碌,却忙而不乱,井然有序地收拾客人们留下的残羹冷炙,桌椅板凳。这些掌柜们也毫不见外的指挥着手底下的小伙子们帮着干活。

白天虽说他们也是客人,但更多的是自家人,是能帮着锦绣一起招待客人的自家人。等客人全都走了,这些人却是要留下来和元老爷,和锦绣继续说一说元家的下一个五年计划。

上一次回乡祭祖的时候,元老爷和锦绣亲口对众人承诺,未来元家的所有事物都交给寿管家打理,从那以后,里里外外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由寿管家出面联络。

寿管家在元家有着举足轻重,非同一般的地位,所有人都知道元老爷将寿管家当成自己的老兄弟,而锦绣将他当成自己尊敬的长辈。

只有寿管家自己守着规矩,觉得他是元家的一个下人,要一心一意的伺候好元老爷和锦绣。

谁都无法忽视这个总是站在元老爷和锦绣身后的老人,因此这次的会议便是在寿管家的主持中开始的。

元老爷和锦绣都未出面,寿管家怀里抱着呼呼大睡的元承明,红色襁褓在他怀里安静躺着,时不时轻轻摇晃两下,便能听到婴儿的嘤咛声,管家视线对上怀里白白胖胖的小孩,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无比。

下面的掌柜们,则十分激动。

说实话,这些年元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一日千里。因为朝中有人的原因,元家便不再顾忌种种,放开手脚认真做生意,经过几年的发展,在场的这些掌柜们可以拍着胸口表示他们元家已经是整个天下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

说一句真正的富商大贾毫不夸张。

这些年生意没少做,修桥铺路施粥的好事更没有少做。

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让家里的妻子儿女都过上了好日子,好些个掌柜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老爷,家里奴仆成群,动辄呼奴唤婢,穿金戴银。

可到了寿管家这里一个个神情谦卑,恭谨有加。

在场人心知肚明的一点,他们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都是因为锦绣的存在,因为锦绣在官场上的人脉,能力,还有成就。

若没有锦绣的存在,他们便做不到现如今这样。

前些年是元老爷没有经商的天赋?还是这些人没有经商的能力,不能将元家的生意扩大?

都不是。

是因为元家背后没有一个足够可靠的靠山,在这年头如果手里没实权,不管你赚了多少钱,最后都是为别人做嫁衣,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就像当年元老爷的实力明明不止一个城关镇首富这般简单,但他还是尽力低调,只做出一副安居乐业,十分满足城关镇首富这个名号的样子,丝毫不敢扩张,每年光是给各衙门给送去的打点银子就数以万计。

手捧银子陪着笑脸找关系搭人情做生意的事情,在场的诸位谁没有经历过呢?那样的日子难吗?

难!

可要真说起来,他们已经是有门道,有能力将生意做大的一批人了,那些底层的小生意人才是真正被盘剥,被为难的一批。

就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亲眼见证了无数将生意做大做强的人家表面上风光,实则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为何?

就是因为他们家里银子太多了,却没有足够保护他们手里银子的权利,一旦被上头的某些人盯上,便有无数人像苍蝇一样扒在他们身上吸血,直到将他们全身的价值榨干。

一开始他们在元老爷的带领下,也不是没有吃过这个暗亏,后来渐渐地学乖了,学会了隐藏自己锋芒,学会了明明有十分的本事,做十分的生意,赚十分的钱,却要做出只有五方能耐,做四分生意,赚三分钱的样子。

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点,不要让上头的人盯上他们。

也就是锦绣进了翰林院娶了将军府的小姐,这几年元家的掌柜们才觉得像是真正过日子。

身后有了支撑的人,他们便能毫无后顾之忧的放开手脚施为,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生意,不故意挤压同行,不恶意侵占市场。

才短短几年,他们便将原来只驻扎在三个州府内的生意,做到了全大周,甚至做到了外邦。将本朝不值钱的东西,想方设法的运到外邦,将外邦牛羊马匹毛毡等等运来本朝。过程虽然辛苦,但是价值同样不菲,值得这样的辛苦。

这样做生意才是真的让人心里感到痛快,才让人感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生意人。而不是三六九等中的下等人。

像是什么人口买卖皮肉生意,他们元家是从来都不沾手的,有伤天和,这是原则。

哪个掌柜在赚了钱后没有在当地寺庙捐过善款?没有为当地百姓修过路,建过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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