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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看到宣怀脖颈留下的印记,眼中略过一片乌云,“有人托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你。”
“什么东西?”
宣怀来了兴趣,从靠背上移开身子,直勾勾的盯着顾然拿出来的东西。
顾然两指展平纸条,推到宣怀的面前,“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这是一张城南海边仓库的取货单,你拿着单子去就知道他要给你什么了。”
至于宣怀要去取什么东西,他大概有所了解,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把取货单交给宣怀。
只是一点点“入场券”罢了。
宣怀敛去了肆意妄为,目光落在取货单上,莞尔一笑,拽过取货单,“顾叔叔,这里面是什么”
真是有意思!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找上他,只是他在明,那人在暗,他太过被动了。
顾然讳莫如深的对上宣怀的目光,双手撑在软椅的扶手上,“取来便知道了,不过现在我劝你还是不要取了。”
他眸光暗了暗,薄唇微抿。
终究是不想看到宣怀也陷进来,他不知道背后操纵一切的人是谁,但是他明显是冲着宣怀来了。
宣怀骤然抬起眼眸,即便是坐着,气势却没有落下风,他覆手改在顾然的手背上,微微抬起上半身,拉进二人的距离,漫不经心:“这么有趣的事情,我一定要取来看看!”
有人想要他的命,他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命这么值钱,可以让他请杀手来杀他。
顾然看着宣怀明媚的容颜,上扬的眼尾犹如笔尖细细描绘出来的,清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粉身碎骨的疯狂。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要起身,可是从手一直到手腕的地方突然用不上力气,好似有许多蚂蚁啃食他的皮肉,不痛,但抓不到,闹的他心又急又痒。
他紧了紧下颚线,“松手……”
声音有些不稳。
“哦。”宣怀看到顾然隐隐发作的样子,立马松手,缩进了椅子里,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叔叔,你生气了?”
顾然看了他一样,成功将他跃跃欲试的爪子给缩了回去。
宣怀忍不住的往顾然身上瞟去,他已经把手收回去了,可是顾然还是半弯着腰,手放在扶手上。
他抬起眼眸又放下,目光落在顾然的腰上,“叔叔你……是不是腰不太好?闪着腰了?我知道一个保健品对……”
“宣,怀。”
瞅到顾然阴沉到可以滴墨的脸,宣怀缩了缩脖子,仍是没有放弃,满脸写着认真,“叔叔,讳疾忌医可不好。”
如果顾然腰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直不起腰来。
顾然:“……”
………
“拉他上来。”
男人站在黑沉的阴影下,凉薄的抬起眼皮,修长冷白的手拿着漆黑的拐杖,锃亮的皮鞋轻扣在地上。
一阵水声过后,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姬琛趴在地上,肌肤被泡的、冻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咳咳……”
他全身用不上一点力气,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轻咳几声,灌进水的肺生疼。
身上的疼痛渐渐麻木,视线模糊不清
男人缓步走到姬琛的身边,垂下眼眸,睨着姬琛,眼中死寂的像是一口枯井,如同看死物一样看着姬琛。
男人蹲下身子,抬起姬琛的下巴,仅仅是简单的动作,也被他做的优雅从容。
他目光描绘着姬琛偏阴柔的五官,低沉道:“戒指呢?”
男人手用力一抬姬琛的下巴,姬琛吃痛的皱起眉,脖子被强行抬起,呼吸困难。
姬琛喘着微弱的呼吸,发丝粘在的额头上,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我……没有……拿到……”
在将戒指交还给宣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他还是给了。
如果宣怀还是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的吃喝玩乐,他会毫不犹豫的将戒指拿走,可是现在的宣怀让他犹豫了。
或许……宣怀有胜出的可能……
男人看到姬琛的目光越加的涣散,他指尖微微用力,刺入苍白的肌肤内,“你觉得我会信?”
他拢起姬琛粘在脸上的发丝,“看来当初是白救你了,你能活下来还是多亏了你这张脸。”
男人松开手,站起身,擦去手上的水渍,眼眸半眯。
良久之后,勾了勾唇。
“咳……咳……”姬琛痛苦的摸着脖颈。
————
宣怀戴着墨镜,晃着身板走在幽长的小巷子中,手中把玩着一把刀柄,刀柄略小,用掌心就可以将其完全包裹住,刀柄上却没有链接着刀片。
头头跟在他的身后。
宣怀走了两步,猛的停住了身子,侧眸看向比他还悠哉的穆清河,撇了撇嘴,“你跟着我干什么?”
穆清河正色道:“万一你又背着我偷偷去那种会所怎么办?”
瞧着穆清河幽怨的样子,宣怀还以为自己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情”
“怎么不关我的事”
宣怀不想理睬这个被宠坏的小屁孩,走出小巷的尽头,迎面吹来的凉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
他根据取货单来到这里,才发现顾然告诉他的不对,他要取的东西是在一艘货船上。
宣怀将取货单交给了这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习以为常的很快就给他取来了一个略厚的木箱子。
木箱子被封的严严实实,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宣怀找了一处无人的空地,缓缓打开箱子。
箱子里还有一个保宣箱,保宣箱里面装着大概只有一小节手指那么大的小瓶子,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
“这是”
脸色的液体让宣怀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在前世也见到过这种液体。
“017。”穆清河拿起一管,看了看。
宣怀不解,“017”
穆清河摇了摇瓶子,里面的液体有些粘稠,只是微微摇曳,“记得我给你说的药剂吗?就是这个,017。”
“原来你有这种药剂啊!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穆清河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是语气中没有一点要责备宣怀的意思了
反正他们也是“yī • yè • qíng”,宣怀犯不着将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微微有些膈应的慌,他可是对宣怀没有隐瞒。
“啧,这是别人给我的。”
宣怀若有所思的看着一箱子的药剂,起先他对穆清河口中的药剂还没太上心,毕竟他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
可是现在这么一看,这药剂在他的前世也出现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拥有药剂的只有两三个人。
宣怀看到箱子内还有一个被冻住的苹果。
他将苹果取了出来,苹果并不完整,上面被人小咬了一口。
宣怀眸光一沉,眼尾的邪肆更加明显,勾起唇角,明明是在笑着,可他眼中没有什么温度。
“哈哈哈……”
穆清河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宣怀,此时的宣怀身上透露着无比绝望的恨意与期待,“阿怀,这个苹果?”
宣怀用力的将苹果扔出去好远,“听过夏娃的故事吗?被咬掉一口的苹果有这很重的性……暗示。”
头头抿紧薄唇,眸光骤然冰冷。
穆清河数了数药剂的数量,惊讶的发现这些药剂刚刚足以支付“入场券”。
穆清河:“这些药剂的数量刚好够支付一场特殊拍卖会的入场券。”
宣怀盖上了木箱的盖子,眸光沉了沉,“拍卖会”
头头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表情没有改变过。
穆清河看了一眼头头,见宣怀极其信任他,抿了一下唇,“据我所知道的,拥有这种药剂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可是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不知道这种药剂的成分是什么,也有可以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根本制不出这种药剂。”
宣怀:“你们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药剂?”
“有人在买,”穆清河没有打算隐瞒宣怀的意思,“虽然暂时没有激活剂,这些药剂屯在手里也没有用,但是万一有一天研发出了激活剂,到那个时候想要再得到这些药剂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说的那场拍卖会,也是拍的这种药剂,但是进场需要缴纳两百支药剂作为进场费。”
宣怀站起身子,看着那一箱药剂。
有人似乎想要请他入瓮,是和想要杀他的是一个人吧!
“行嘞,头头你把这箱子东西再存回去,待会我们就去踢馆子。”
穆清河眼眸一亮,平时在首都城的时候被管得严,基本上稍稍过分一点的事情他都不能做,倒是和宣怀认识以后,能遇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踢馆子?”
宣怀瞅了一眼穆清河兴奋的样子,“你好像十分的迫不及待”
穆清河挺了挺身板,学着地痞的样子,“欺压人的事情我最喜欢了。”
宣怀踮起脚尖一把搂住穆清河的脖颈,“小爷我也喜欢。”
忽然闻到清冷的玫瑰香味,穆清河笑容一顿,身子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无力,下意识的看向身边明媚的少年,心中一动。
奇怪……
难道被上了一次后,就真的对宣怀有了依赖感。
……
头头:“就是这里了。”
宣怀望向四下无人的清冷的旧楼,楼前是一个略显格格不入的四合院。
他不解的皱了皱眉,“做这种交易的地方,一般不都是会派人守着的吗?”
万一有人来找事,也会应对不暇的。
头头一下,憨厚的气质改过了他冷逸的五官线条,手臂的肌肉微微隆起,“提起处理了一下,少爷请。”
宣怀知道头头一直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也没有再询问什么,走到红色的实木门前,抬起来就是一脚。
“轰隆”一声,木门吱呀的被踹开,灰尘四散过后,明艳的少年穿着红色的风衣出现在阳光下。
正在看选秀101的刀哥被吓了一大跳,军绿色的外套抖了抖,回头便看到走进来的三个人,目光最后隐晦的落在了走在最后的男人身上。
男人虽已经很久没有受过鲜血的沐浴了,但他身上的血气与死气,对于他这种做性命买卖的人在熟悉不过了。
刀哥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摸不透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沉声问:“宣小少爷?来我这里是想要做生意?”
宣怀没有想到做这种勾当的人会是这种模样,阳光正暖,他却穿着军绿色的大衣和短裤。
他竖起玉指摇了摇,目光戏谑,“谈不上,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道理——出其不意……必自毙!”
敢趁他不备,先袭击了司正青,现在又来杀他……他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穆清河迟疑了一下,拉了拉宣怀的衣摆,“阿怀,这两句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刀哥:“是啊。”
宣怀嫌弃的打开穆清河的手,嘚瑟的抬了抬精巧的下巴,“小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见宣怀又要不理睬他了,穆清河急忙顺着宣怀,“嗯嗯,我也觉得应该这么用,阿怀你别介意,都是这个人知识浅薄,没有听过罢了。”
“我这还有山重水复疑无路,make后面不加to的说法呢。”
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