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答案呼之欲出，张世彪四下看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低声喃喃，“不可说、不可说。”

队长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刘玄并未在意，他只关心人手问题。

不多久，派出去的人便传回来消息，“各地流民少有能长时间坚持，很多都会很快沦为乞丐，亦或是卖/身为奴。”

“流民来历倒是多种多样，有些是家中闹了饥荒，养不起所有人，便或是举家流浪，或是几口离家，去别处谋生；有些是田地荒芜，长不出庄稼；亦或是有一些为当地豪强逼迫，又因为豪强而开不出路引，这便只能成为流民。”

“乞丐大多拉帮结派，划分片区，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刘玄瞬间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拉帮结派便必然有头领，下头的乞丐讨了钱或者吃食，都得往上孝敬。现下我需要这些乞丐，无疑是要拿走头领的钱……”

下面回话的人不由讶异，还当刘玄早就知道这些事儿，派他们去查探不过是别有用意而已。

“哼。”刘玄冷声道，“同为乞丐，为何要分出三六九等？头领说是乞丐，可手中钱财足够置办偌大家业，这盘剥的银钱都从下层乞丐手中而来，他们也配当头领。”

这一刻，刘玄起了杀心。

[嬴政：不守规矩者，杀无赦。]

[赵匡胤：百姓需要田地才能活下去，而豪强却要霸占土地。乞丐拉帮结派倒是小事，只要百姓有田地可依靠，那丐帮自然而然会瓦解。]

[杨坚：不止豪强霸占田地，这田地所产出的粮食，一层层往上孝敬，基本上人人有份，所以只要流民数量不多，乞丐不闹事，便自然是人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棣：这还不简单，把头领杀光，自己成为头领不就行了。]

*

流民乞丐这事儿，古已有之，即便是丰年，京城城外也依旧能看到缩在角落里，蓬头垢面的乞丐。

没得法子一刀铲除，那便需要换个法子。

刘玄故技重施，打扮成乞丐入城，他长得瘦弱，且因着上回试药体内有些难以去除的药毒，叫他看着便面色惨白，再穿上破破烂烂的衣裳，拄着根拐杖，那活脱脱就是乞丐本丐。

初初入城，很快便有乞丐盯上他，且要看他去什么地方要饭，那就得归那个片区的乞丐管，不过刘玄也没要饭，而是慢慢在城中转了一圈，好叫大部分乞丐都注意到自己，便趁着天将黑不黑的时候出了城。

到城外不多久，刘玄便跟同样乔装打扮的六喜等假乞丐汇合，一起往沙县地界去。

后面跟了多少人他也不管，只管到沙县界碑停下，取了小块的矿石到一边，细细地碾碎，便很快有人来取走矿石粉末，再给他一小块拇指长，指甲盖宽，薄薄的一块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饼，他忙不迭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又去领矿石，周而复始。

到最后，刘玄再得了饼，就没舍得吃，统共存了三根，眼瞅着其他人还在干活，他却不去干了，自个儿到一旁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