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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寡妇都能搭上手,而且听着这寡妇婆家还是有些身份的。
晏老太太也想到这点,要是穷门小户还能给些钱打发了,没想到那边竟也是有些地位的人家,而且如今又是孝期,要是被那些科道上的言官知道了,想想就不寒而栗。
她本就不是什么有大主意的人,一时有些六神无主:“逼奸?这,这该如何是好?”急得用力一捣拐杖:“孽障!这孽障!是天生来索我命的不成?!”她急忙挥了挥手:“你快去寻人把他们打发了,要什么给什么,这事儿千万不能传出去,如今咱们还在孝期呢!”
来报信的妇人面上更显出十分的尴尬来:“这…怕是来不及了,方才大太太出门的时候撞上了永昌伯家的人,已经把人请进屋来了,奴婢就是她派来给您报信的…”
晏老太太怒声道:“宁氏好大的胆子!”她往前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忽而一回身道:“和哥儿也跟我过去吧。”
重岚一怔,随即就悟了,这老太太怕晏家现在的声势压不住永昌伯府,所以特地请晏和去压阵。
晏和仍是温润疏懒的声口:“只是一个女子而已,祖母不必太放在心上。”他略抬了抬眼,含笑道:“或者还有什么旁的事儿,让祖母一并跟着忧心?”
晏老太太捏着拐杖的手紧了几分,面带犹豫,半晌才长出了口气:“罢了,就知道瞒不住你,你爹前不久才卷进临川王谋反的案子里,我叫你来尽早来也是为着这个,上头的旨意还没下来,如今你爹出不得半分岔子了,再闹出什么事儿来被人捏住把柄,咱们晏家只怕也到头了。”
☆、第17章
晏老夫人面上满是伤怀,放下身段哀求道:“和哥儿,你总归也是咱们家的人,是你爹的亲儿子,难道忍心看着他出事?”
晏和偏了偏头,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倒不像是为着晏老太太这番哀求,他扬唇笑了笑:“祖母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咱们就瞧瞧去。”
重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晏和忽然转身:“你先回去,这事儿你别胡乱参合。”
好大一场热闹不能看,重岚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被紧跟上来的冯嬷嬷抱走了。
晏和跟着晏老太太来到正堂,还未进去,就听宁氏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二叔说话要凭良心啊,我不把人带进来,难道由着他们在府门闹?”
晏三思怒声道:“都说了我不认识这妇人,谁知道她是不是存心上门讹诈的?”
里面立时传来女子低柔的哭声:“你这背信弃义之人,当初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个名分,现在提了裤子便不认账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然后男子的叱骂声传来:“我们永昌伯府虽算不得豪门大家,但也没有穷困到要跑到你们国公府来讹人的地步,分明是你这无耻之徒毁了我们永昌伯府的名声!”
一时之间正堂内乱成一团,晏老太太听的心中惊怒,拄着拐杖颤颤地走了进去:“你们在搞什么?!”
晏三思一怔,随即迎了上来:“母亲。”他冷不丁瞧见晏老太太身后长身玉立的晏和,面色一沉:“你回来了。”
按说一般父亲瞧见出门多年的儿子归来,纵然不欣喜若狂,也不会是这般反应,但晏三思满眼的嫌恶,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晏和没答话,宁氏扬声道:“二叔,事已至此,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总得给句话啊。”
晏老太太见她还落井下石,一时气不过,骂了几句便把她赶出去了,她不敢明着违拗,只能满脸不甘愿地出了门。
晏三思面色一沉,却不搭理她,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晏和,出口便是呵斥:“你回来也不说先祭拜祖父,见到我也不行礼,这么多年的礼义廉耻都白学了!”
他这般明显是要借着训斥调开众人的视线,永昌伯府的人冷哼一声:“晏三思,你别顾左右而言他的了,你今日不给个说法出来,我们定不会甘休的!”他说完小心觑了眼晏和的神色,见他神色没甚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晏和理了理颔下的组缨,折腰坐到帽椅里:“长幼有序,我先拜见了祖母,正要拜见父亲,没想到就被叫了过来。”
晏三思面上沉了沉,这下他没法转移话题,只能转向那哭哭啼啼的女子,不耐地挥手道:“我不认识你,也没什么说法好给的,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永昌伯府的人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扯住晏三乐的袖子:“别以为你抵赖就能混过去了,你若是不怕丢人,咱们就带齐了人证物证闹上公堂,看看到底是谁倒霉!”
晏三思面皮子一僵,这事儿做没做过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闹大了对他没好处。
那边晏老夫人已经按捺不住,抢先出了声:“万万不可,如今我们晏家正在孝期呢,出了这事儿家里的名声可就完了!”
这话等于自曝了家中短处,那永昌伯府的人更为得意,趾高气扬地道:“老夫人,不是我们有意刁难你们晏家,而是出了这等事,我们府上也无光啊!”他说完又缓了口气,面上有些刁毒之色:“不过我们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商议,只要条件得当,一切好说。”
晏老夫人急道:“你想要什么,便说吧!”
永昌伯府的人道:“我记得晏家在城外有千亩功臣田,出息不少,我们也不多要,便把那千亩田地送过来吧。”
齐国府如今上下没几个能挣钱筹谋的人,全靠祖上攒下的铺面和田产维持体面,晏老夫人断然道:“不行!那是祖产,如何能给人?”
永昌伯府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老夫人执意不允,那咱们就公堂上见吧。”
他说完了作势欲走,晏老夫人忙命人拦住:“你先等等。”
她说完六神无主,冷不丁瞧见在一边悠悠品茶的晏和,忙道:“和哥儿,你倒是说两句啊。”
晏和扣住壶把给自己倒水,忽然唔了声:“祖母让我说什么?”
晏老夫人微微语塞,永昌伯家的就怕他开口,晏和和齐国府的关系他也是知道些子的,他道:“晏将军是晚辈,怎么好插手长辈的事?”
晏和两手优雅地交叠,悬空在椅子上:“其实也有个法子,两家既然都是为着名声奔走,那不如出了孝期便纳这女子为妾,这样既能全了名声,也能把这事没过去。”
晏三思不过是玩玩,才没想过要让这女子进门,死了丈夫的,想想心里就堵得慌,听了这话慌忙高声道:“不行!她不过是永昌伯府偏支的寡妇,如何能进晏府?”
天青的茶盏在他细白的指间摇转,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晏三思一副被踩到尾巴的神色,缓声道:“父亲的妾室不少,哪里还在乎这一个,若是父亲执意不肯…”他含笑道:“那也可以,让祖母准备好田契就是了。”
晏老太太又瞧了那哭得瘫软在地上的妇人一眼,咬了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她对着晏三思道:“你这没脸的东西,自己做下这般没脸的事,自己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