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づωど)四十五
“得了。”江烬斜靠回妆台边，气定神闲说，“你以后少呛哥哥两句，就算谢谢了，去换衣服吧，等下我送你去。”
舒悦窈吐舌头做鬼脸挑衅，“略略略。”
江烬咬了根烟没点，“你看哥哥你吗？”
舒悦窈踮脚揉他的头发，然后转身跑了，背后江烬露出个纵容宠溺的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卖乖这方面舒悦窈不敢称第一，也能占前三，她兜头套了件蕾丝中袖内搭，配黑色修身背心连衣裙。
口红是偏粉的玫瑰色，整套搭配甜美中透着温婉。
江烬是白色卫衣、黑色牛仔裤配板鞋的休闲装，少年感十足。
他俩都是黑白相间的配色，站在三面是镜子的电梯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搭调。
舒悦窈点开相机，随手拍了张。
“咔嚓”声响在安静的电梯间里，她忘了静音。
舒悦窈冷静答，“我这不是贯彻你要求，争取每天看你照片八百次，好原谅你不干人事吗？”
江烬睨她，舔了下后槽牙，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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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开哪辆？”江烬扬手指了个范围，懒声问。
“……”舒悦窈看着范围内的六辆跑车，怔了下说，“你住酒店放六辆车在地下停车场？”
江烬自嘲地笑笑，“看出来你是这小四年真没关注过我了，我退役后就一直把这边当家住来着，回家我爸、我妈、还有我哥总念叨我，我受不了那念叨。”
“对不起。”舒悦窈道歉极快，不给人批评自己的话柄，“我有罪，以后一定多多关注您……颜值？”
江烬转身坐到辆保时捷Carreragt车前盖上，桃花眼潋滟，食指敲着车前盖调侃，“听听，这就是昨天印着我脸的明信片抽奖送人的渣女发言吗？”
舒悦窈冷漠脸，“你下来吧，就开你坐着的这辆走。”
江烬轻嗤，“行。”
他下来后先绕着车转了一圈，谨慎而仔细的确认过车辆四周的环境，才拉开副驾，手抵着车顶篷迎她坐进去。
“我不明白。”舒悦窈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随口嘟哝道，“是考驾照时候有要求必须要绕车一圈吗？”
她嫌考驾照太晒，所以一直没去考过，平时出门都有司机接送，倒也没什么所谓。坐的多是朋友的车，闺蜜们多数直接上车开走，而闻落行和他的发小们多是绕车一周再上车。
江烬干脆答，“是。”
接着又想到什么，矢口否认道，“但切实怎么做，可能要因人而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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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总，您的菜上齐了，有什么事您按铃，我马上到。”西装革履的经笑得像个弥勒佛，恭维道。
包厢里共进午餐的就只有闻达和池在野，圆桌摆满了粤式佳肴，长桌两端各坐一位。
池在野在闻达动筷且提出让他尝尝后才跟着动筷。
这顿饭暗流涌动，注定是吃不安生的。
闻达搅弄着碗里的澄黄汤羹，单刀直入问，“希望闻落行卸任，究竟是你姐姐的意思、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本人的主张？”
诉求被窥破，且拿到桌上私下谈了。
池在野抬头，对上双锐利的鹰眼，眉都没皱，就直勾勾的回望，神色自若应，“是家姐的意思。”
“看得出。”闻达点头，夹了筷子青菜，语气柔和下来，“窈窈这两天还好吗？”
池在野是不太擅长唠家常项目的，他生硬的把话题直接扯给舒悦窈，“是这样的闻总，家姐应该在附近逛街，如果您能接受的话，我让她来跟您直说？”
“嗯，你直接喊窈窈过来吧。”闻达肯定道。
舒悦窈是才到闻逸楼下就接到池在野通话的，她听了江烬嘱咐三次，“过道看红绿灯，晚上打给我来接你，会给你带礼物。”
又很礼貌的回了三次，“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才和江烬告别走进旁边商场，顺着dú • lì电梯直达顶层粤菜馆，是和上点心的服务生一前一后进的包厢。
包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舒悦窈的出现击破，她冲闻达微笑示意，喊了句，“闻叔叔好。”
又叫了池在野声，“阿野。”
“坐。”闻达亲自给她倒茶水，和蔼讲，“吃了吗？看看再要点儿什么，不用拘谨。”
她喊“叔叔”而非“伯父”。
闻达就马上要她别拘谨。
舒悦窈小时候就住闻家隔壁，两家交好。
她成天到晚和闻家兄妹俩嬉闹，进闻家如入自己家，从没在闻父这儿拘谨过半分，但如今的确是要把距离感拉开了。
“我吃饱了，最近在减肥呢。”舒悦窈落落大方回，半个眼神读出池在野的想法，心中了然。
闻达换公筷给她加了只虾饺，才开诚布公的问，“我知道你和闻落行的感情出了问题，问题一定是在闻落行身上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叔叔直说。”
一码归一码，闻达绝口不提收购项目的事情。
舒悦窈莞尔，音色清脆，“闻落行对我做了些我主观上无法接受的事情，这口气我不可能直接咽下去，当无事发生过。我可能会在媒体公开爆出他对我做过些什么事情，如果他依然是闻逸执行总裁，那我爆出后闻逸股价必定大跌，这对股东和购买了闻逸股票的投资者都不公平。”
闻达面不改色，“说下去。”
“但如果您在我爆料之前卸任闻落行，股价必大涨。我和他在一起那几年，他从未在金钱方面亏待过我，所以我愿意送他这份大礼。”舒悦窈姣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平和有礼讲，“我没想好是否会媒体爆料，或许叔叔觉得爆料很难看，那我会直接打消这个想法。但无论如何我私人都会补偿闻落行十八个亿人民币，作为他的卸任礼物，这笔买卖上，除了会亏掉他的自尊心外，别的都稳赚不赔。”
商务包厢密闭，只靠右的半扇窗，桌上的佳肴渐冷，两个小辈提着口气等回应。
闻达虚虚扫过舒悦窈的脸，他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透过这张姣好乖巧的脸颊，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女儿的脸。
他依然记得女儿闻越蕴的日记里着：[希望窈窈姐姐天天开心。]
也能回忆起，从前女儿每年生日许愿的时候，都会有一条是关于舒悦窈的。
为人父母，哪怕不去将心比心，但从私|欲的角度出发，已经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总不能连她浅薄的愿望都再一起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