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让你给我作！你还来脾气了是吧！？”

“娘！别打了……呜呜……别打了……我以后听话……求求你了……”

厨房的动静不小，在正屋里纳鞋底的纪老太自然听到了。

纪老太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张翠娥已经停手了。母女俩一个站着，一个头发衣裳凌乱满面泪痕。

再一看满地都是碎瓷片，家里吃饭的家伙全没了！

她头皮一阵发麻，不敢置信的看向张翠娥母女俩：“这是咋回事儿？啊？家里来贼了？”

张翠娥在纪老太面前全没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她站在那里像个小媳妇似的嗫嚅了几声，“我……我……不是我……”

纪欣趴在地上，脸上清晰的印着五个指头，手心也全是血迹。她透过发梢看着纪老太和张翠娥，手慢慢的蜷缩了起来，眼里全是恨意。

纪安安听到动静也过来了，惊的半天都合不拢下巴。她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纪欣，虽然知道张翠娥是个重男轻女的农村妇女，但没想到会对自己女儿下这么重的手，让同为女孩的她看了不禁心生凄凉。

“怎、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忽然，地上的纪欣爬了起来，不发一言，撞开门口的纪安安就跑了出去。

“这死丫头！”张翠娥见纪欣走了却把自己留在这，小声骂道。

纪安安捂着发疼的肩膀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还说！看把自个儿闺女打成什么样了？”纪老太横了张翠娥一眼，没好气的道。

张翠娥一激灵，不敢再多话了。纪老太生了三儿一女，个个孝顺尊敬她，纪老头又哄着她，在纪家她就是一家之主，向来说一不二，在家里威严的很。有个啥几个儿女都向着她说话，张翠娥最怕的就是她了。

“说吧，你俩干啥了？”这个儿媳妇重男轻女刻在了骨子里，她说了多少次都没用。那孙女也是个傻的，尽听她娘瞎咧咧，不把自己当人看。后来她也懒得说了，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么着呗。但这次显然闹的过了。

张翠娥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嗫嚅道：“纪欣她摔到柜子上把碗全撞下来了。我气不过，就打了她几下。”

“你那叫几下？我看你是想要她半条命！！”纪老太看她这个怂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最看不上张翠娥的一点就是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张翠娥被她吼得愣住了，她委屈的瘪了瘪嘴，“那不是她先把碗摔碎了吗？这么多呢，一家人的全没了……”

纪老太见她还在扯些七的八的，气的不想跟她多纠缠，直接道：“碗没了再买不到？你要是把她打出个好歹来有你后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