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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听到沈光的最后一句话:“去死吧!”刀光一闪,一汪鲜血喷出,王怀的脑袋,一下子和他的脖子分了家,变成了提在沈光手中的一颗首级。
而在另一边的人群里,不知真相的众多军士们,全都看着在地上紧闭双眼的王世充,不少人都要哭出来了,“陛下”,“陛下”,“至尊”的哭声不绝于耳。
一阵马蹄声响过,魏征策马而来,一下子跳下了马背,一边排开众人,一边急道:“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王世充紧闭的双眼猛地睁了开来,魏征的那张焦虑的脸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嘴角勾了勾,喃喃地说道:“朕,朕没事,没事。”
魏征装出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今天的这个计划,是他和王世充,沈光三人反复演练过的,王世充当初留了明显心向李唐的王怀,此人也是王世积的一个堂侄,对自己自是恨之入骨,留他一命就是为了让他刺杀自己的。今天,在这全军阅兵之时,魏征暗作手脚,把王怀兄弟二人的骑槊都暗中锯松了槊头,只要一刺硬甲,其头立脱,而中槊者当可无恙。
魏征看了一眼掉落在一边的马槊,而那个槊头已经折断了,他惊道:“陛下,陛下,你真的没事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动作熟练而轻快,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无二致,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刚才中槊的后腰之上,很多人现在才发现,那个槊尖生生折断了,就插在地上,而不是王世充的腰上呢。
沈光的声音也从圈外响起:“陛下,陛下您没事吗,您真的没事吗?”
王世充笑着跳上了雪河天马,一边站在马鞍上,一边脱去了身上的甲胄,赤着上身,面向了所有的华强军将士,大声道:“大家看清楚了,奸贼想要杀我,但是槊刺不入,你们看看朕的身上,可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包括对面的几万双唐军将士的眼睛,全都盯在了王世充的身上,两军加起来近十万的将士,刚才都亲眼目睹了王世充是如何地中槊落马,几乎全都以为他必死无疑,这会儿看到王世充跟个没事人似的,全都睁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世充一把抓过了沈光手中提着的首级,高高举起,大声道:“此贼想要行刺朕,却是不能得逞,朕给骑槊刺击,却是安然无恙,这就说明,上天会眷顾朕,眷顾我们华强军,你们只要跟着朕,奋勇作战,一定也会得到天命照顾,而唐军,他们的下场就是此贼!”
所有的华强军将士突然暴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声音如同火山爆发,海啸山摇,完全发自每个人的心底,面对这亲眼所见的神迹,就象当年氓山大战时亲眼见过的周公保佑的力量,所有的将士们,全都相信,这一回,他们仍然是不可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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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五百五十章唐军威武
李世民的嘴角勾了勾,他扭头看向了一边的秦琼,微微一笑:“上次氓山大战前,王老邪也是这么跳大神的么?”
秦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王老邪当时精选了两万人马,但是这些人还是心存畏惧,毕竟我军当时二十倍于王老邪,所以王老邪派了个小兵自称周公托梦,谁若不肯力战则会染上瘟疫而亡,还故意装神弄鬼的跳了一阵大神,演了些箭射不入的戏。哼,这种把戏骗骗小兵还可以,我们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鬼名堂。”
程知节笑着指向了王世充:“是啊,你看这王老邪,哪还有一点人君的样子,在十几万将士面前,脱得跟个光猪也似的,要我看啊,刚才他要么是身着重甲,挡了这一下,要么是在刺他的人兵器上作了手脚,这会儿正好利用来鼓舞他的部下的士气呢。”
李世民点了点头:“夫战,勇气也,不管用什么办法,能把士气刺激得如此高涨,也是不折不扣的名将了,王老邪果然是名不虚传,你看他两万人的气势,现在比我们这六万精兵都要强,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呢?”
在场诸将们一个个都是眉头深锁,他们也都是统兵多年的大将,深知各种兵法常识,现在的华强军,占据了有利地形,而且气势又是如此地高涨,这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大将们一个个神情严肃,面沉如水,甚至有些人脸上都现出一些惧色。
李世民显然也注意到了部下们的表情,一边的封伦低声道:“大王,贼人气盛,尽锐而出,我军是不是暂避一时的好?反正这洛阳之战是长期的事情,不急于这一时,王世充也不可能天天玩这种把戏的。”
李世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摇了摇头:“诸位,你们怕了王老邪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没信心呢,就是足智多谋的封侍郎,也觉得胜算不打呢?”
众将全都面带惭色,低下了头,秦琼勾了勾嘴角,说道:“大王,非我等怯战,只是今天的战况看起来真的非常不利,上次王世充打李密的时候,也是如此,一通装神弄鬼后,弄得全军上下士气如虹,打起仗来个个不要命,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如同修罗,上次李密曾经想听裴仁基的话,暂时扎营固守,然后分兵攻击洛阳,让王世充进战不能,退守不得,这样洛阳自破。这回我看,还是扎营固守的好,这里虽然地势较低,但是有谷水为阻,他想冲过来,也不容易。”
程知节和牛进达等人纷纷附和,一边的李世绩也咬了咬牙,说道:“大王,忍一时之气,可以长久,我军兵力上有绝对优势,不急于这一时,只要守住这青阳宫大营,王世充一样没有办法,到时候他的士气三鼓而泄,我们照样可以绕到城南的。”
李世民笑着摆了摆手:“诸位,这一战,打的不是输赢,而是气势,我们自从出关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王世充甚至组织不起象样的抵抗,这才一路退入洛阳,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中原的各州各郡,都纷纷倒向了我们,就是因为我们的气势上占了上风,他们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很快攻下洛阳,消灭王老邪!”
“但是今天,这是王老邪第一次率大军出城主动与我们交战,看上去是气焰嚣张,但正说明贼势已经窘迫了。王老邪也知道各地州郡纷纷叛离,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尤其是回洛仓城一失,显州的田瓒马上就跟着投降,这就是连锁反应。若是再无法阻止我们在城西的青阳宫扎营固守,那我们就可以一下子绕到城南,再攻他最后的郑国仓城了,郑国仓一破,洛阳就给完全包围,再无长期坚守的可能。所以,他这一战是押上所有老本的侥幸一战,如果失败,就再也不敢出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