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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吗?”
周罗睺哈哈一笑:“封参军,你怎么能这样灭自己的志气,涨他人的威风呢,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可是你说的,破釜沉舟,一往无前,士有必死之心,将无偷生之念,言犹在耳,怎么这么快就不认了呢?”
封伦的脖子都涨得通红,叫道:“有勇气不代表着要鸡蛋碰石头,如果有几万铁骑,自然可以突袭平壤,就这五千人,想一路从南浦打到平壤,除非是高句丽王把自己的御林军也全调到前线,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再说了,你让这五千人全部坐平底大沙船渡海,连护航的战船都没有,更是一个船工也不带,粮草也只有三个月,万一碰到风浪或者是高句丽的战舰,我这五千将士只有到海里喂鱼的命,周罗睺,你这不是公报私仇,趁机陷害,又是什么?”
封伦的眼睛就象要喷出火来,他转着看向了王世充,厉声道:“王世充,一定是你昨天在周元帅面前中伤于我,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想害我,就不怕遭报应吗?”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封参军,你无凭无据,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昨天我只是跟周元帅分析了一下战术打法而语,可根本没有谈到你的去留,对你的安排,可是周元帅做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周元帅。”
周罗睺沉声喝道:“封伦,本帅念在你是越国公的侄婿份上,对你平曰以礼相待,也希望你能为大军献策,以实际行动报国立功,可是今天你却在这帅帐之中,象疯狗一样地乱叫乱咬,哪还有一点将领的样子?我周罗睺治军一向赏罚分明,在我的军中,只有军人,没有什么特殊人物。来人,给我把封伦推出去斩了!”
周兴暴诺一声,带着几个剽悍的军士,架着封伦就要向外走,封伦这下突然意识到脖子上凉嗖嗖的,自己刚才一时失态,确实犯了军法,要是真的给这样砍了,那可就冤死了,要知道,在这次出征前,杨素可是再一次地摸着自己的胡床,对自己笑道:“封郎,好好干,这位子迟早是你的!”
一个声音在封伦的心里大叫:“不行,我不能死,我将来还要当宰相,我绝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命要紧!”想到这里,封伦忽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大力,一下子挣脱了周兴那铁钳一般的手臂,扑倒于地,叩首求饶道:“周元帅,刚才是末将一时激动,出言无状,还请你手下留情啊!末将愿意领军出战!”
封伦一边说,一边脑袋不断地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比擂鼓声还要响,周法尚看得心中不忍,第一个站出来,拱手道:“大帅,封参军虽然出言无状,但念在他也是一心为国的份上,这次还请从轻发落,饶他一命吧。”
这次跟着周罗睺一起出征的周罗睺长子,仪同将军周仲隐也说道:“父帅,封参军虽然其行可诛,可是大军出征之前,擅杀将领,似乎不太吉利,他既然已经知罪,不如这次就放他一回,以观后效吧。”
王世充的嘴角边浮起一丝微笑,也站出来拱手道:“周元帅,封参军的出言无状,可能是对末将有些误会,天这么热,又面临大战,难免情绪会失控,依我看这回还是饶他一次,让他戴罪立功吧。”
周罗睺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点了点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封伦在帅帐之中拒不从命,公然顶撞主帅,无端置疑同僚,本当斩首示众,念在众将求情,重打三十军棍,降为行船水手,随五千骑军一起行动,其主将之位,由羊翔暂代。”
封伦一听,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这位羊翔,当年就是接应隋军过江的带路党一号,本身是大草包一个,但就是因为当了带路党的典型,才被杨坚特意提拔成开府将军,给江南竖立一个典型,当年还曾因为投降时位列周罗睺之上,被韩擒虎当成嘲笑周罗睺的话柄。
可是羊翔的草包无能,天下皆知,本来杨坚以为羊翔是南梁名将羊侃之后,多少也有那么两下子,所以入隋之后把他放在江南让其镇守京口,结果想不到江南叛乱一起,羊翔居然被几千农民军打得丢盔弃甲,让城而逃,战后也论罪被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