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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克宏严肃道。
张易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他笑得太过欢畅,将朱元一脚踢到了一边,朱元从石头后面爬出来,与他厮打在一处。
江文蔚见张易率先破功,这戏是演不下去了,只得无奈的看向一脸诧异的柴克宏,摊手叹道:“将军如此抬爱,文蔚本不该辞,然则军法如山,恕文蔚实不敢受。将军还是留着此物,来日到了洛阳,借此沽些酒肉,文蔚必然与将军同谋一醉。”
柴克宏看着江文蔚,怔了好半响,“你你到底何人?”
“江文蔚,建安人氏。”江文蔚站起身,“长兴二年进士,此番受命于朝廷,以指挥使、录事参军之职,出征江淮。”
柴克宏固然神色僵硬,张易、朱元已是乐得不能自己。
许多年后,时为宰相的江文蔚与威震西域的大将柴克宏,每每说起今日这番初次会面,都要大笑不已,痛饮三百杯。
六十八一朝得领五千甲踏碎关山觅封侯(4)
洛阳,东宫。
时人气度豪迈,建得气宇恢宏的不仅是洛阳城,便是寻常屋舍也大多檐高廊宽——家中可以没有黄金银饰,但空间绝不可逼仄。作为皇朝储君居住之所,东宫自然更是气派,今夜设宴的设厅长宽数十步,足以摆下案桌过百,此时堂中宾朋满座,言笑晏晏,如昼的烛火中,侍从来回穿梭不停,歌舞者二三十人,奏乐者二三十人,还显得厅堂多有空处。
契丹、渤海有身份的使者十多人,俱都在座,此时一面欣赏雅乐轻舞,一面品尝难得一见的美食佳肴,大多是满眼沉醉之色,有那识得音律的,打着节拍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被李从璟从江淮带回洛阳,在身旁听用的杜千书、桑维翰等人,此时也都在厅中,契丹、渤海使者知道这是大唐太子亲近之人,太子他们难以攀附得到,便无不争相与杜千书、桑维翰攀谈,相与结交。
厅中气氛很是祥和欢快,半分也不显得沉闷,不时有人离开案桌去跟他人对饮,唐人气度雄健,大多没有酸腐之气,宴席之上就更不会拘束,杜千书、桑维翰等人与身旁之人相谈甚欢。
李从璟坐在主位,不时被两国使者敬酒,祝酒词都离不开赞美之言,让李从璟颇是受用。一旦他跟谁说的话多了些,那人便会喜上眉梢,回到席位上后,免不得要被同僚围上来打听一番,皆是羡慕之色。
桑维翰端起酒樽迈步到堂中,开始赋诗,但见他一酌三吟,举止潇洒,语调铿锵,顷刻间挥洒百言,所赋诗词内容,无不与边关、壮志有关,极有文士风采,又不失豪烈之气,顿时引得契丹、渤海两国使者赞叹不已,纷纷显出敬佩之情。
“想我渤海也是海东盛国,号称物产繁丰,文风昌盛,但与大唐一比,实在是差的太远。”渤海国使者以李四平为首,桑维翰赋诗之后,他在心中暗自思量,又看向堂中的歌姬,但见她们虽然生得貌美曼妙,但舞姿却毫不柔弱,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英气,心头的思绪就更深了些,“如此帝国,如此子民,焉能不强?”
李四平再看那些契丹使者,但见对方无不是既忐忑又享受之态,不由得轻蔑的冷哼一声——这些草原粗人早已被洛阳的繁华气派、皇宫的气度恢宏、朝堂的百官风采所镇住,此时很多人看向李从璟的神色,让人以为他们要向李从璟摇尾乞怜。
夜宴到后半段,孟松柏忽然疾步入内,来到李从璟桌前,递上一本册子,“太子殿下,江淮战报!”
孟松柏的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故而听到的人也是不少,距离李从璟近些的契丹、渤海两国使者,更是停止了交谈,放下手中酒樽,侧身投过来关切、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