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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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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耶律敏意兴阑珊,随意摆了摆手,“丢出去。”

三十七唐军之北来

府邸的护院没一个是斯文人,虽然耶律敏时常教导他们要含蓄内敛,但明显先前耶律敏在下达指令时,绝对没有让他们做斯文人的意思,所以韩延徽在被他们从府门丢出去的时候,被抛得老高,然后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跟沙包一样,听着都叫人心疼。

韩延徽哎哟哎呀叫个不停,一双手捂了腰又去捂肩,奈何身上的伤口太多,钻心的疼痛无处不在,怎么也捂不过来,也不知是给疼的还是给委屈的,韩延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野蛮!野蛮蛮不讲理啊!”

好在跟随韩延徽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很快就有人跑过来扶起他,一行人七手八脚将韩延徽塞进马车里,其间不免有人碰到他身上的伤口,韩延徽叫的真叫一个凄惨。)mr)mr

在韩延徽被装上车拖走的时候,耶律敏还在设厅中没有离去,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发了会儿呆,任由明月行空。

行刺之事是耶律倍主使,这事耶律敏的确早就知道了,那日她归府路上遇到李从璟,又被李从璟拉走,之后便被李从璟告知了这个所谓真相。李从璟虽然没有证据,却将整件事分析得很透彻,最终的结论是,唯有行刺是由耶律倍策划,所有的疑点才能解释得通。

当然,其中的某些细节,李从璟那时还无从得知,比如具体安排这件事的是韩延徽,又比如刺客为何势要置耶律敏于死地。

因为知晓行刺之事的真相,所以耶律敏这些时日以来,为日后与耶律德光联手主政契丹,已经暗中做了许多准备。

韩延徽在耶律敏面前的嚣张无礼,就如跳梁小丑一般滑稽。

由死守西楼,转变为打开西楼城门,对耶律敏而言,她不是去投靠耶律德光,而是去与耶律德光联手,日后她也不是在对方手下仰人鼻息,而是与人共同把持契丹权柄。

只不过名义上,仍旧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宰相。

自打耶律倍登基以来,耶律敏做了数年宰相,在契丹国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自然有自己的班底,也有自己非同一般的势力集团。日后她或许不能与耶律德光平分契丹权力,但要把持一部分大权,与耶律德光共治契丹,并非戏言。

更何况,耶律敏还有李从璟的支持。

有李从璟支持,就是有大唐帝国的支持。

此间细状,耶律敏早有打算,只是在被韩延徽当面告知、印证了行刺之事的来龙去脉时,还是禁不住心下神伤、愤怒,一时不能自己。

从设厅离开的时候,耶律敏这才想起,今日因为韩延徽来访的缘故,她竟是还没来得及询问卢龙军北上的情况——这件事她本是每日都要问的,而且是回府之后的第一件要事。

月在树梢明,抬头的时候,耶律敏脚步微顿。清辉洒在她脸上,有些冷,一缕青丝被吹到额前,飘忽不定。月色难言,心头的有些滋味,却是连想起都叫人难以消受。dudu1

三十八黑云催西楼

仪坤州之役,契丹军败绩,此事太过出人意料,这是众人之前从未想过的局面。唐军不可能拿下仪坤州,这才是所有人的共识。如今不仅仪坤州被攻克,而且还是在一日内之被攻克,对于熟知仪坤城防的人而言,这是怎么都无法理解的。

更何况数万契丹军,不是战死就是被俘,逃出生天者寥寥。

这也难怪韩延徽要说来人谎报军情。

直到来报信的人详细描述了战场情况,大部分谜团才得以解开。

“天罚绝对是天罚!”报信者说到最后,已经深陷``今日所见所闻的骇人场景中不能自拔,双目僵直着不停重复这句话。

韩延徽与韩知古相视良久,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天罚这种事他们自然不太相信,但除却天罚,在他们现有的认知中,又的确没有其它答案能够解释仪坤州的战况。

两人感到脊背一片冰凉。

若是天佑大唐,那么契丹不就成了天之弃子?

好在韩延徽与韩知古也非易与之辈,慌了一阵子神,很快反应过来当下该做什么,仪坤州兵败之事他们暂时难以窥见真因,但今日不知,来日却还有机会知晓,但有些事若是不立即应对,只怕就没有明日了。

仪坤州兵败的消息既然被他们得到,那耶律敏想必也是知晓了的,毕竟双方派去盯着仪坤州的人手都差不多。

耶律敏是李从璟的依附者,是契丹国内绝对的亲唐派,这是韩延徽与韩知古都知道的事情。

眼下,耶律敏与耶律德光既是同盟,同时却又是契丹权柄的争夺者,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

就当下而言,西楼城中的契丹权贵,无外乎四部分。一者皇权派,是耶律倍的忠心之臣;二者亲唐派,以耶律敏为首;三者亲耶律德光派,以韩延徽等人为首;其四则是骑墙派与其他小势力派。

耶律敏以亲唐派第一人,而受耶律倍重托,主持西楼大事,看似怪异,实则不过寻常事。

除却第四派,前三派势力划分,排除权力斗争的因素,说到底还是政治理念与政治方向的不同。亲唐派认为,契丹需要与大唐友好相处,才能维持草原安定繁荣,亲耶律德光派则认为,只有耶律德光才能让契丹富强昌盛。

其中,皇权派或者说耶律倍一派,与亲耶律德光一派是为死敌。而皇权派与亲唐派之间并无根本利益冲突,只是政治理念的不同,两派的根本目的还是为契丹着想。所以后两者在大多数时候可以相安无事,便是有斗争,也可控制在一定程度之下——前提是契丹没有与大唐国战。

古往今来,这种情况多不胜数。赵宋一朝,每逢辽、金南侵,多有主和的,排除其贪生怕死等诸多因素,从某种程度上,可视其为亲辽、亲金派。千年之后的近代史,无论是北洋军阀还是国民政府,亲-美派、亲德派、亲-日派各派林立,也是众所周知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某些时候,某些派系会忘记自身身份而产生质变,由亲某派变成投降某派。这些姑且不论。

就眼下而言,耶律倍西征前不知韩延徽是亲耶律德光派,对耶律敏亲近唐朝的程度也认识不足,这是他的失策。但对韩延徽、韩知古而言,当下他们却是知道耶律敏与李从璟的关系的——没有李从璟从中搭桥,就没有耶律德光与耶律敏的联手。

所以韩延徽、韩知古此刻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

派系斗争,从来刀光剑影,甚至可称鲜血淋漓。

原本,耶律德光自黄龙府起兵,一路西来,各地官吏大多望风归附,可谓势不可挡、一帆风顺,耶律德光一派自然士气大涨,人人弹冠相庆。

若是耶律德光就此顺利入主西楼,其派自然能顺利执掌大部分权柄,成为契丹国内具有绝对优势的势力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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