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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选拔的将士,以周小全为最出众,民间选拔的儿郎,有两人资质不仅不弱于军中选拔的将士,而且仅次于周小全,此两人,一个父皇必然知晓,便是石重贵,另有一人,则是李彦琳。”
李从璟道:“李彦琳,李老将军之子,卢龙节度使李彦超的四弟。”
“李彦琳这小子朕知道,前些时候不是在演武院‘门’前与重贵撕斗过么,原来竟是老将军之子,怪不得连重贵也奈何不了他。”李嗣源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朕听闻,彼时撕斗者有三人,还有个儿郎也是来参加演武院选拔的,结果如何?”
李从璟苦笑一声,“此人名叫史彦超,勇武可嘉,机灵有余,坚韧不拔,就是底子太差了些,此番算是勉强挤入通过者之列。”
嘴上虽如此说,心里还是颇为赞赏史彦超,毕竟有上述三项品质,只要就读期间勤奋好学,日后上了战场运气好些,很容易就能出头。总而言之,可塑‘性’不错。
父子俩这厢的谈话,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正在决定许多人的命运,而命运被选择者,对此却浑然不知,他们在得知自己或高中或通过选拔后,庆幸、松气之余,无不摩肩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洛阳城中,三位儿郎正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这个组合颇为怪异,领头走在前面的,昂首‘挺’‘胸’,气焰嚣张,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你来打我呀的神情,紧随其后者,步履沉稳而从容,很有大家风范,最奇异的是走在最后的儿郎,他左瞄右看的双眼,总给人一种随时都在找寻猎物的感觉——或者说,他本身的气质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李彦琳,你真是节度使的亲生兄弟?”史彦超开口问。
李彦琳哼了一声,与有荣焉的样子,“卢龙节度使李彦超,便是我大哥!说起来,你小子冒用我大哥的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史彦超淡淡道:“同名而已,有什么奇怪,又非同名同姓。再说,你要怎么算账,你打得过我?”
“哎我说你这人”李彦琳正打算理论一番,回头望见史彦超身上鼓起的大块肌‘肉’,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作罢。
石重贵不跟史彦超闹,唯独李彦琳每说一句话,他都要针锋相对,“节度使又如何?我义父也是节度使!”
“石重贵你这话我就不服,何谓节度使又如何?”对上石重贵,李彦琳顿时重拾威风,“秦王也是节度使,河阳节度使!你便能说秦王不如何?再者,你义父是谁,能跟秦王相比吗?不能!”说罢,怔了怔,反应过来什么,转过头问道:“对了,你义父是谁?”
石重贵不说话,没有回答李彦琳的问题,也出奇没有反驳李彦琳方才的论断。
秋雨不期而至,一座酒楼的二层阁楼上,有两名士子负手而立,观雨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