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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全怔了怔,这岂非是说,秦王早在去岁就打算收拾高季兴了?
荆州最北之县,名为长林。长林县距离襄州最南的乐乡县,只有七八十里。
不同于石首县之于复州,襄州乃是山南东道节度使治州所在,军力非是寻常州县可比,大唐王师要进入荆南,最好的选择就是发襄州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江陵,因此,长林的防备力量,也非石首县可比。
复州军进攻石首县是出其不意奇袭,襄州军攻打长林,从战略上说只能称之为正面较量。
襄州军并未出动来攻打长林,承担攻打长林任务的,是林英率领的五百君子都。
唯有以五百君子都出战,才能在战术意义上,起到奇袭的作用。否则,大军出战,就可能重蹈原本历史上襄州军惨败的覆辙。
林英在马背上望向长林县城,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因之前李从璟大摇大摆走了一趟自襄州入荆州的道路,是以这一路来,林英所部并未在路上遭遇什么挫折。
至此,攻打长林,为襄州军打下前沿堡垒,就已成功一半。
虽说是奇袭,但要以五百君子都拔城,却还要依赖另一半因素。
那一半因素,是早先布置在城中的军情处棋子。
至于军情处是打算直接突袭守军,为君子都打开城‘门’,还是在城中纵火,制造‘混’‘乱’,吸引驻军前去灭火,平息‘混’‘乱’,就不是林英会在意的问题了。;
七十一金口千军搬山易袖刀翻入红掌中(9)
在李从璟来到高季兴面前的前一刻,一部江陵驻军已赶至北‘门’,从君子都背后向君子都发起进攻,‘欲’接应高季兴。,最新章节访问:。
先前,高季兴以江陵军都虞候监视君子都,却因为他的指令在李从璟密令君子都集结的军令之后,是以待江陵军都虞候到达君子都营地外时,君子都已经集结完毕,尚且来不及列阵的两千江陵军,被君子都一冲即溃。
随即,君子都攻打东‘门’。
高季兴闻听此讯,这才下定决心出城与徐知诰相见,彼时驿馆、东‘门’战事都已爆发,高季兴思前想后,认为驿馆被两千江陵军包围,已是无路可逃,唯有东‘门’外的君子都,不可不将其击溃。
因此,高季兴传下两道命令,一命都虞候收拢兵将,二命之前未动的江陵驻军尽数出营,与都虞候汇合一处,赶赴东‘门’,围攻君子都。彼时高季兴已打定主意与吴国联合,是以对君子都下手也再无保留。
林雄从攻打东‘门’,到转战北‘门’,说来话长,实则用时并不多。江v79,陵军除却守城将士,能用于机动的兵力,分为三部,一部在城中围攻驿馆,一部由都虞候率领,一部是最后出动的兵马。此时从背后突袭君子都的,便是后两者中的一部,他们自东‘门’循迹而来。
原本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君子都,被两千江陵军从背后突袭,人数上立即处于劣势。北‘门’处的局势,又陷入‘混’战中。
一千君子都,要击败两千江陵军,在林雄看来这并不难。只不过,随着此处战事的继续,江陵军必定从各处蜂拥而至,届时,君子都的处境就不会妙。双拳难敌四手,若让君子都放开手脚,在广阔地界上奔驰,要杀伤数倍之敌轻而易举,但是困在一隅之地,面对步骑联合,形势就不会乐观。
高季兴在发觉城外动静,看到江陵军杀过来之后,‘精’神顿时大振,他呼的一声从腰间拔出横刀,斩在李从璟递过来的长槊上,将长槊劈开,立即招呼左右护卫。
李从璟等数骑入阵,杀到了高季兴面前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身边就没敌人,相反,他现在是身陷敌围。若是方才李从璟一槊将高季兴捅下马,斩对方于马下,自然就不存在还被围杀,但他方才并无杀高季兴的念头,此时失了千钧一发之机,被高季兴先声夺人,招呼了士气大振的护卫围拢过来,李从璟的处境立即就变得不妙。
高季兴哈哈大笑,“姜是老的辣!秦王,你逃离了驿馆又如何?江陵可是本王基业所在,在此处本王岂会受困于人!本王奉劝秦王,若你此时束手就擒,本王尚可保你‘性’命无虞!”
江陵大军排山倒海一般,呼喊着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李从璟、桃夭夭等人身处重围之中,奋力拼杀,却也敌不过敌人一‘波’又一‘波’攻势,渐渐力竭。鲜血染红了两人的面庞,两人的头盔不知飞到了何处,披散的头发被鲜血黏成一缕一缕,随着两人左拼右杀的动作,放肆飞舞。
两人骁勇无匹,手下没有一合之敌,然而他们身旁的君子都却越来越少,往日里以一当十的君子都将士,一个接一个人仰马翻,被‘乱’刀砍杀在阵中,一张张愤怒的脸庞发出一声声惨嚎,不甘又无奈的倒下。
林雄、孟松柏等人,也相继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爬起来。风度翩翩的白袍莫离,白袍上尽是血迹,他的折扇从手中飞出,在空中折断、粉碎,一支长枪,‘洞’穿了他的‘胸’膛。
最后,只剩下李从璟与桃夭夭两人,他们的战马已死,两人徒步背靠背,将扑上来的江陵军杀了一个又一个,他们的面前,是尸山血海。然而,在下一批江陵军冲过来时,他们再也无力挥动长刀,江陵军的长枪,从各个方位刺出,穿透了他们的身躯,他们口中的鲜血喷涌不停,终于缓缓倒下
“殿下!”第五姑娘猛地一声大喊,忽的坐起身睁开眼,从噩梦中惊醒,汗水打湿了额头。
“第五丫头,你醒了?”身旁传来赵象爻的声音。
第五姑娘举目四顾,入眼江水滔滔,船舶依依,军情处的人手正在集结。
她还在码头,五‘花’大绑的林安心被丢在不远处,眼神哀怨的望着夜空。
“我昏睡了多久?你们为何还在此处?”第五姑娘从担架上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被包扎的伤口传传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她龇了龇牙。
“半柱香的时间伤得如此重,本以为你要睡几天几夜,竟只昏‘迷’半柱香”赵象爻摇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放心,围堵徐知诰的人手我已做了安排,他跑不了。”
“军情处锐士没有昏睡!”被汗水、血水浸透的衣裳贴在身上,难受得紧,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强烈的不舒服,第五姑娘却无暇顾及这些,她瞧了林安心一阵,忽然道:“或许,我们不用那么麻烦了。”
赵象爻不解其意,“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