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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态却更加轻蔑,“不敢动手就带着你的人滚,别在这丢人现眼,你当这是能唱大戏的地方?”
甲士说完这些话,转身进‘门’。
吴德明拔刀。
“请慢!”
再也无法置身事外的梁震,从军阵中走出,他制止了吴德明的行为,步行到‘门’前,向甲士拱手为礼,“都说秦王御下有方,麾下人才济济,却不曾想一个寻常甲士,都能有这般胆智,老夫佩服!”
“司空有何话要说?”甲士上下打量梁震一眼。
“郎君竟知老夫身份?”梁震先是一怔,随后也就不以为奇,他对甲士正‘色’道:“秦王是明眼人,当知晓眼下局势,老夫失礼,敢请秦王就此离开江陵。”
“尔等意‘欲’造反?”甲士声音冷淡。
如此直言,梁震面‘色’也不能再保持平静,既然对方敢于捅破窗户纸,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若是秦王就此离去,你我互不相伤,乃是最好局面。若是秦王此时不走,徒惹命案而已,于彼此都无益。”
让李从璟识趣自己离开,和杀伤秦王部属,强行驱逐李从璟离境,两者之间差别不小。
为了增强说服力,梁震继续道:“秦王当知,既然南平王已敢如此动作,则以说明秦王此行败了。困兽犹斗,并无益处,自陷险地,非智者之举,刀枪无眼,不敢确保秦王毫发无损。”
“很好!”甲士头也不回进‘门’。
大‘门’轰然关上。
梁震面对冷硬的大‘门’,脸‘色’难看至极。
他没想到,李从璟竟然在分明已经败了的情况下,还如此行事,简直跟幼-童置气无异。
而没能说服对方的挫败感,也让梁震羞恼不已。
而从始至终,别说秦王李从璟,就连莫离等人,梁震也未见到,全程只是跟一个普通甲士对话,这让他甚觉受辱。
这说明对方压根儿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梁震咬了咬牙,回头对吴德明下令,“强攻!”
吴德明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局面,两者‘交’战,他就有了绝对把握,能在‘混’‘乱’中安排人手,将李从璟置于死地!
拔出长刀,吴德明心头恼怒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豪情壮志,他大喝一声:“尔等听令,即刻攻......”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再没了下文。
因为驿馆内里,已有箭雨泼洒出来!
一支利箭,猝不及防穿透了吴德明的咽喉。他在马背上晃了晃,无力栽倒下来!
梁震被‘射’中手臂,惊慌大叫,连滚带爬退入军阵中。
‘混’战,一触而发!
......
南平王府,子时三刻。
“报!殿下,驿馆战事爆发!”
信使飞奔进府,向高季兴汇报。
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的高季兴,在听闻此言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响,他才咆哮道:“本王不是遣了司空前往,让他务必说服李从璟,让他主动离开江陵吗?!司空在作甚,他怎能如此鲁莽!”
信使回报道:“殿下,司空被流矢‘射’中右臂,惊吓得不轻,指挥使吴德明阵亡,死于冷箭下!司空让回禀殿下,李从璟打定主意不愿主动离去,事不可为,只能先将其制服,再将其强行送出荆州!”
高季兴来回踱步的动作更快了,他双手不停来回击打,“‘混’战一起,刀枪无眼,如何能保证李从璟不受伤?若是伤了他,这厮日后必定报复,我荆南岂不处境艰难?”
踌躇好半响,高季兴终于下定决心,“不成,本王得亲自前去驿馆,劝降李从璟,让他休得负隅顽抗!”
信使大惊:“殿下,秦王护卫战力强悍,又据驿馆自守,战事惨烈,殿下万万不可亲身赴险!”
“闭嘴!你懂什么!”高季兴怒吼道,“都是你们这帮饭桶,让局面闹成眼下模样,你们这是把本王架在火上烤!一群利‘欲’熏心的东西,净想着升官发财,没一个真心为本王分忧的,没一个!”
说罢,顾不得换衣裳,就往屋外走,“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李从璟不受损伤,否则荆南危矣,危矣!”
高季兴焦急万分,但不等他走出王府,便又有信使进‘门’。
“殿下,驻扎城外的君子都,正猛攻东城‘门’!”
高季兴脚步一晃,差些摔倒,他强行稳住心神,抓住信使吼道:“本王不是早就传令,让都虞候带人马去看住君子都军营了吗?为何还让君子都出营了!”
信使惊慌不已,连忙道:“都虞候抵达君子都营地时,才发现君子都不知何时已集结完毕,都虞候还未列阵,君子都就冲了出来,根本拦不住......都虞候的人马,被一击即溃,君子都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东城‘门’,片言不语,突然就开始攻城!”
高季兴木然放开信使,脸‘色’煞白,双目失神。
君子都攻城,意味着什么,高季兴岂能不知?
有王府近臣闻听动静赶来,‘弄’清情况后,忧虑道:“殿下,先前城外码头突起‘混’战,两帮人不下百艘船,杀得难解难分,水师出动后,这才勉强控制住局势,据报,双方是秦王与徐相的人......殿下,卑职之意是,秦王已发现徐相行踪,如今又攻打城池,怕是已知殿下与徐相互通之事......殿下,局势发展到眼下,已然完全失控了!”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高季兴看到这位近臣,心‘乱’如麻的他就像抓到救命稻草,忙连声发问。
那近臣叹息一声,“殿下与杨吴相通之事,既然已被秦王察觉,就再无法跟朝廷相安无事,王师必定来伐。眼下,殿下只能一心联合杨吴,来共同对抗朝廷。”
高季兴下意识点头,“对,对,联合杨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