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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山人晚上诵诗这样的戏码,念着天下人的诗,却只想着给佛‘门’多留几分田产,大师不觉有愧?”
齐己脸‘色’苍白,怔在那半响无言,良久惨然笑道:“若是秦王意指今夜之事,贫僧的确无话可说。”
李从璟怒意难消,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莲‘花’寺留多少田产,朝廷自有章程,这章程是孤亲自参与定下来的,断无自毁之理,此事大师就不必再费心了。”
齐己黯然起身,消瘦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走到‘门’口,老和尚停下脚步,转身合十问李从璟,“居庙堂之高,则心忧天下,处江湖之远,则心系一隅,容身之所有养育之恩,可冷眼相弃乎?”
说完这句话,老和尚很识趣的退了下去,他若非走得迅速,李从璟定会将他轰走。世间人都有自己所处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形成自己的立场,又因立场形成相应的思想和看问题的角度,既然老和尚执意维护寺院利益,不能免俗,李从璟也没有理由不维护大唐江山的利益。
桃夭夭进屋后见李从璟怒意难平,撇撇嘴道:“是人便要吃饭,你要动人家饭碗,又岂能奢望人家不反抗?僧人也是人,如何免俗。”
李从璟叹息一声,“情‘操’重要还是吃饭重要,这个问题的答案倒的确不言而喻。我只是奇怪,若果真如此,世间为何还有高僧,不辞辛劳为世人谋福祉。”
“这有何奇怪。”桃夭夭不以为意,“这世间就两种人,一种是蛊‘惑’别人的,一种是被人蛊‘惑’的。有些人总将志向看得重于一切,那些僧人若非是被佛法洗了脑袋,便是有大志向——成佛、证道,亦或弘扬佛法。至于行善、施教,从来不是目的,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成佛证道、弘扬佛法的手段。”
李从璟觉得很有理,然而这等结论终究让他不甚愉快,所以他不想再谈论此事,“火灾之事,查得如何?”
“手法隐蔽,模棱两可之间。”桃夭夭颇有些苦恼,‘揉’了‘揉’长发,顿时叫柔顺没两日的青丝重成‘乱’糟糟一团。
李从璟有些意外,“能叫你都认为模棱两可,要么火灾确属意外,因此不着痕迹,要么纵火之人的确高明,手段‘精’细,与你可算棋逢对手。”
桃夭夭没好气横了李从璟一眼,“你说这话,跟没说有何区别?”
李从璟有些讪讪,随即恢复正‘色’道:“无论如何,莲‘花’寺是不必待下去了,待到明日,我等还是早些启程。这回南行,目的地在江陵,路途能不横生枝节,还是不要横生枝节得好。”
“敌明我暗,若麻烦定要缠上来,恐怕避不了。”桃夭夭很负责任的警告李从璟。
李从璟哂然一笑,“厉鬼若要强行上身,也不能不着痕迹,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正好张网捕之。”
今夜李从璟的访客格外多,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绵延不绝之势,齐己、桃夭夭先后离去后,敲‘门’声又响起,这回不等李从璟发问,‘门’外就传来孟松柏的声音,“殿下,林家娘子端了羹汤过来,说是答谢殿下今夜照顾之情。”
“老子还没来得及照顾你这小娘们儿呢,你若进了屋来,老子就真要照顾你了!”李从璟恶狠狠的想,吩咐孟松柏道:“让她进来吧。”
五三非人相非非人相非我相非非我相
(这是修改的第二章,前面还有一章。。)
大丈夫顶天立地,鬼神不惧,百邪自绝,一介‘女’子,半夜送上‘门’,有何不能见的,李从璟若果真不让林氏进‘门’,就显得太怂了些,这男人做的尊严都没了。
事实证明,尊严和节‘操’往往相互矛盾,两者就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二取其一。
大冷的夜,林氏自然不可能轻衣薄衫,事实上,她穿戴得非常保守,锦衣貂裘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但哪怕如此,也不能遮盖她浑然天成的完美身段,厚实棉衣反倒使得娇躯曲线毕‘露’,一举一动皆是风情,让人不禁担心那双峰与满月会破衣而出。
羹汤放在盘子里,端在林氏手中,她在‘门’口跟李从璟行礼时,偷偷瞄了李从璟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显得颇为羞怯,软糯妩媚的声音绵绵从香‘唇’中吐出,“民‘女’林氏拜见秦王殿下,殿下万福。”
送上‘门’来的尤物,李从璟自然要上上下下好生打量,否则岂不暴殄天物,所以一时半刻就没说话。
林氏弯腰曲‘臀’等了好半响,也没等来想象中那声免礼,对方火辣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竟然犹如实质,这让林氏俏脸通红。到最后,不知是羞涩,还是保持这样怪异暧昧的姿势太久,体力不太跟得上,脸上的红晕逐渐蔓延到了脖子根,那雪白的肌肤立即就变得白里透红,分外可人。
这幅窘迫可爱的模样落在李从璟眼里,叫李从璟好一阵解气,心想让你这小娘儿半夜来勾引老子,老子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嘴上终于肯说话,淡淡道:“有劳小娘子了,羹汤放桌上便可。”
林氏“嗯”了一声,就想依言照做,然而终究是弯腰太久了,气息一时不稳,这声回应的声音就变了调,浑如呻‘吟’一般,要多魅‘惑’有多魅‘惑’。这可羞煞了林氏,她受惊一般逃到桌旁,好歹将羹汤放下,这就低头站在桌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
李从璟见林氏放下羹汤竟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倒像是要留下来伺候自己用膳,不由得大感好奇,看向林氏的眼神就丰富了些,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这小娘子想攀龙附凤,借机钻上孤王的‘床’,‘弄’个亲王妃当当?
李从璟不禁点头,被自己机智的理由说服了。
林氏亭亭‘玉’立在桌旁站了片刻,约莫是缓过气来了,终于能恢复平日里大家闺秀的风貌,不再那般拘束,见李从璟眼神有异,拢了拢耳边丝发,向李从璟嫣然而笑,“天冷得很,羹汤得趁热喝哩,秦王放心,食材都是民‘女’自家中带来,干净得很呢!”
从你家里带来的东西就干净么,那岂非更方便你做手脚?李从璟不以为然,却听出了林氏话里的意思,既然食材是自带的,碗勺自然也是,这小娘子在等着收碗走......
李从璟在桌前坐下来,口不由心道:“既是如此,孤自然放心得很。”端起瓷碗,一仰脖子,喝酒一般,一口气就将羹汤喝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