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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这厮是个心眼极多且极度残暴的狼崽,不能不重视。如今我在蓟州安‘插’的人手皆没了动静、回应,可想而知也遭受了一些麻烦,李从璟这回是有备而来,诸位姑且说说,李从璟意‘欲’如何,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帐中当即有人说道:“李从璟狼子野心,马怀远不知天高地厚,唐军杀我游骑,夺我边境,不能不给予报复。末将建议,应该雷霆出兵,将马怀远这千骑屠了,不如此不足以消减我等心头之恨,不如此不足以安慰我军将士之心!”
“放你娘的屁!”积极请战的态度并没有得到耶律‘欲’隐的赞赏,反而引来他的怒骂,“你那颗脑袋就是根臭木头,沾上了母羊的屎!你也不想想,李从璟派遣马怀远出击的目的尚不明确,后手也不明确,他此举是不是引蛇出‘洞’,后面埋伏有重兵,也不明确,贸然出战,你是长了几颗脑袋?”
那人遭了骂,唯唯诺诺,不敢多言,低头退下。
耶律‘欲’隐这一骂,让其他将领也不敢再轻易说话了。
见诸将无言,耶律‘欲’隐又是一阵火大,“你们都是木头,都是饭桶吗?临战之际,只言片语都没有,连一个应敌之策都拿不出来,尔等是想被李从璟打上‘门’来,坐看大军败亡吗?便因为尔等不是主帅,尔等便自认可以不为大军谋划?尔等心中还有无我这个主帅,还有无数万勇士的生命,心中还有无皇上的圣命?”
积极求战不行,消极不言也不行,诸将额头冷眼直冒,更加不知道该如何了。
不过耶律‘欲’隐作为此次应对李从璟的契丹军主帅,本身才干不俗,他原本也就没指望眼前这些榆木脑袋拿出什么有用之策,在发泄过情绪之后,他早已有了对敌之策,此时冷声说道:“李从璟既然遣马怀远北上出战,首先必须要‘弄’清他的战略意图,而游骑遭受重创,这个亏不能不理。耶律格孟,你带领三千‘精’骑,去会一会马怀远。记住,务求一击打痛马怀远,让他为先前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也要引出他背后,李从璟布置的后手!”
那人遭了骂,唯唯诺诺,不敢多言,低头退下。
耶律‘欲’隐这一骂,让其他将领也不敢再轻易说话了。
见诸将无言,耶律‘欲’隐又是一阵火大,“你们都是木头,都是饭桶吗?临战之际,只言片语都没有,连一个应敌之策都拿不出来,尔等是想被李从璟打上‘门’来,坐看大军败亡吗?便因为尔等不是主帅,尔等便自认可以不为大军谋划?尔等心中还有无我这个主帅,还有无数万勇士的生命,心中还有无皇上的圣命?”
积极求战不行,消极不言也不行,诸将额头冷眼直冒,更加不知道该如何了。
不过耶律‘欲’隐作为此次应对李从璟的契丹军主帅,本身才干不俗,他原本也就没指望眼前这些榆木脑袋拿出什么有用之策,在发泄过情绪之后,他早已有了对敌之策,此时冷声说道:“李从璟既然遣马怀远北上出战,首先必须要‘弄’清他的战略意图,而游骑遭受重创,这个亏不能不理。耶律格孟,你带领三千‘精’骑,去会一会马怀远。记住,务求一击打痛马怀远,让他为先前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也要引出他背后,李从璟布置的后手!”
一百七十九南撤又待追兵来即战日落惨遭败
倒水沟地势特殊,一面为悬崖,一面为缓坡,且有河水流经此地,故而是安营扎寨的好去处,马怀远领蓟州千骑北上突袭契丹后,在这里休整了一日。∑,
不久前,契丹游骑突然向蓟州边境军堡发难,给这些军堡带来毁灭性灾难,倒水沟是其中之一。当日战死的倒水沟军士,周漏风和黑牛等人,尸体已在上次被马怀远等人收捡、埋葬,坟堆就在残存的军堡旁。
因为当日马怀远见到周漏风等人时,他们已经尸体焦糊,不辩面目,是以之故,军堡旁的坟墓没有单个立牌,只在坟前立了一个总的牌位,上书“倒水沟十五英烈”数字。
马怀远、马小刀陪同周小全,在墓群前祭奠。
山高云淡,军堡在山顶,俯瞰周山、大地,此山之北,视线所及,百里之地,丘陵低伏,草原朦胧。
沉默许久,马小刀对肃立墓前不言不语,只是目光狠戾的周小全道:“死者已矣。今我等捕杀近千蛮子游骑,将其尽数驱逐出境,周队正和将士们的仇也算报了,他们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宽慰。小全,你不必想太多。”
倒水沟不是众人北上收复的第一座军堡,甚至不是前几个。因之前马怀远赶到及时,将盘踞在倒水沟下的契丹蛮子尽数诛杀,顺势得以将倒水沟的十几号军士就地掩埋。然而其他地方的军堡则就不同,在当时的情况下,马怀远是无法将其一一收复的。
这回领蓟州千骑北上,马怀远在收复其他军堡时,看到的是裸露在外,甚至是被契丹游骑虐杀以泄愤的边军尸体,横七竖八的**,断肢残骸遍地都是,堡子上悬挂的人头,树干上吊着的人皮,那一双双瞪大的仇恨双眼,和鲜血一起染红了一片没有生机的荒野。
在和众人将这些同袍的尸体收敛,将他们残缺甚至无法拼凑的尸体整理,一一埋进土里的时候,无论是马怀远、马小刀,还是周小全,眼中不仅包含泪水,也饱含怒火。在见过那样的场面之后,如今再回到到水沟,周小全胸中的戾气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愈发重了些。
少年握着拳头,仰起头,不让眼泪溢出眼眶,他咬牙道:“我们一家五口,此生与蛮子之仇,不死不休。边境一日有蛮子,此仇便一日不算完。”
马小刀拍拍周小全的肩膀,叹息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马怀远负手站立在一旁,良久不语。作为蓟州防御使,如今战死在他面前的,是他蓟州的边军,是他的部曲,面对契丹蛮子,他军令未出,而将士已战没,他心中亦如针刺。
“你若想复仇,首先要让自己有复仇的实力。”马怀远看了周小全一眼,转身离开,下令全军撤退。
周小全转过身,沉着脸,心中的仇恨与不甘,让他忘了敬畏,他大声朝马怀远:“为何要撤退,为何不上前迎战!契丹蛮子就在眼前,区区三千人,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这是军令。”马怀远没有给周小全多说话的机会,这几个字出口之后,人已经到了马背上。
周小全怒气盈胸,悲痛亦盈胸,他指着身后的倒水沟军士墓群,吼道:“边军将士,苦受贫寒之地,吃最简单的粮,睡最坚硬的床,走最危险的路,逾年不见旁人,整日所为就是巡边,巡边,巡边!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死于非命。十个边军九战死!他们有牢骚,有不满,骂过娘,咒过天,但他们从未有人选择过放弃,当逃兵!”
“现在,他们死了,战死了!你们却连给他们复仇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