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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耶律木真更加不解,他虽然不会质疑耶律敌烈的军令,但却当面向耶律敌烈表示,要防备桑亁关的唐军出击,何须两千人,两百人足矣!而且耶律木真从心底认为,桑亁关内的唐军根本就不可能在夜里出关,连日来他们苦战守关,没有崩溃已是难得,要他们出关进击?耶律木真有十足把握,他们不敢!
耶律木真的提议没有得到耶律敌烈的批准,所以他只能带着部落的两千勇士,担负起为大军断后的任务。临行时,耶律敌烈正告耶律木真,要他谨慎,不可大意,最好是将大部断后军士埋伏营州,防备唐军可能会发起的袭击。
依仗营垒之固,两千人防御数百人,还需要刻意埋伏?
耶律木真认为全无必要。
但回到营前,耶律木真还是选择了之星耶律敌烈的命令,这是他十几年来养成的遵从耶律敌烈军令的习惯,也是他对耶律敌烈本身的崇拜。
两千勇士,耶律敌烈将千人放在营外,将千人放在营内辕‘门’内两侧,摆成一个品字形。这样一来,大军各部就可以互相呼应,一旦战端开启,大军就有足够的战术纵深,不至于被一下撕裂防线。
一个时辰后,军营后方传来大军‘激’战的声音,耶律木真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佯攻部队在牵制大同军。
许久之后,伫刀站立在辕‘门’上,耶律木真以他敏锐的听力,察觉到营中响起一阵细碎声响,他回头向中军大营的方向望了一眼,黑暗中不可辨物,但他却知道,耶律敌烈已经率领大军在撤离了。
收回目光,耶律敌烈重新看向灯火通明的桑亁关,城墙上,荷甲持刀的唐军正在戒备,不时一队队巡逻军士在城墙上走过。耶律木真眸底闪过几抹嘲讽之‘色’,心中想到,唐军如此谨小慎微,枕戈待旦,防备我等夜攻尚且来不及,哪里敢出关?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耶律木真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错愕。
他看到,一队唐军将士,擒着一面旗帜,奔上桑亁关城头。
接近着,桑亁关那紧闭数日,无论他耶律木真率领部落勇士如何使尽手段,都不曾打开的城‘门’,轰然打开。
前营的位置距离桑亁关并不太远,在关‘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意外的耶律木真的实现紧紧落在关‘门’上,这一刻,他的心跳骤然加快,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关‘门’打开的过程中,透过渐渐扩大的缝隙,耶律木真看到里面列阵齐整的唐军!
全是骑兵!
关‘门’打开,唐军骑兵轰然踏出,如一条长龙,轰隆隆奔出桑亁关,向他们直奔而来!
耶律木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唐军竟然真敢出关?
等等!耶律木真陡然反应过来,桑亁关内的唐军守军不过数百人,为何此时奔出来的骑兵队伍,竟然长龙也似,一眼看不到尽头?
耶律木真抬起头,城头飘扬的军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灯火中,耶律木真终于看清,那面军旗,根本不是大同军的军旗。
那面旗帜在夜风起舞,上面两个大字清晰可见。
百战!
百战?耶律敌烈心头巨震。
唐军中,有那支军队的军旗上,会绣有这样两个字?答案只有一个。
那支初次‘露’面于大唐、契丹两国边境,便夺平州、克营州,让耶律敌刺和耶律倍大败而归的军队!他们的军旗,就是这面“百战”旗。
耶律木真的童年好友,也是他自小结义的安答,就在耶律敌刺麾下效力。那回出征营州后回到西楼,耶律敌烈与他饮酒,说起那场战事,那位自小便以勇武、胆雄著称的安答,脸上竟然流‘露’出让耶律木真看过一眼,便永远不会忘记的恐惧之‘色’!耶律木真发誓,即便是白日见到恶鬼,他的安答也不会流‘露’出那样深沉、扭曲的恐惧神‘色’!
最后,他的安答几乎是浑身颤抖的抓住耶律木真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告诫了他一句话,然后就虚脱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神良久。
“他日若是在战场上与那支军队相遇,记住,一定不要与之‘交’战!他们是魔鬼,是长生天放下来惩罚人间罪恶的恶魔!撤退,撤退,保命,这就是你唯一能做的!”
这支军队,叫做百战军!
他们,在黑夜中,卷起一阵飞扬的尘土,踏过遍地尸骸的战场,向契丹军营碾压过来。
耶律木真双手一抖,但他立即强自镇定下来,没有丝毫犹豫,耶律木真‘抽’出马刀,大声吼道:“迎敌,全军迎敌!”
军令下达,耶律木真疯一般尽速跑下辕‘门’,两步奔到马前,一跃跨上战马,马刀狠狠拍在马屁股上,一头驶出大营,奔到在营外结阵的千人骑兵军阵前。
虽然对自己的安答了解极深,明知对方不会撒谎,但对百战军的实际战力,耶律木真仍旧抱有质疑态度,但这并不妨碍他全力以赴,迎击这群犹如从天而降的百战军。
“勇士们,打起‘精’神!用你们最快的速度、最强的战力,迎击来犯之敌!大王就在身后,我们半步都不能后退,唐军既然敢来,我们就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耶律敌烈举起长刀,“大契丹勇士,战无不胜!”
“大契丹勇士,战无不胜!”耶律木真身后,两千契丹蛮子齐声高呼。
呼声刚落,百战军就已杀至眼前!
……
在大同军军营外,指挥契丹大军进攻大同军的,是耶律敌烈第二义子耶律博纳。而耶律敌烈本人,此时带着大军主力,正在迅速撤离。
撤离大营的主力契丹大军,不下万人,且深夜撤军,虽然有隐蔽作用,能大大降低被敌军发现的可能,但对撤退的大军而言,这亦是一件分外凶险的事,耶律敌烈自然要坐镇指挥。
此时,撤退的万人契丹大军先头部队,正离开军营,耶律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