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未知

在斗罗大陆，幻觉，从来都不稀奇。且不说专长精神力的特殊武魂能够制造幻觉，就连非精神系的普通魂师，修炼到一定程度也会拥有精神力，强大的精神力也可以通过幻觉来迷惑对手。

譬如小舞的第二魂技魅惑，就是依赖精神力将自己伪装成柔弱无害的样子，产生了微弱的幻觉；而颜颍川身为幽香绮罗仙品时，人形幻影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但即使是接近十万年的仙品魂兽所制造的幻觉，也只能欺骗眼睛，只要稍一触碰，便原形毕露。

而七年前的“独孤博”，不但在触摸颜颍川时毫无破绽，而且拥有毒斗罗本尊属于封号斗罗的阴冷强大气势。

就算触觉也是伪装，但魂力和气息总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唐三并不了解，但在此间生存近十万年的颜颍川却清楚地知道，能够制造魂力幻觉的力量……不属于斗罗大陆。

如果七年前促使他离开冰火两仪眼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的话，颜颍川所面对的威胁，便不只是封号斗罗那么简单了。

泉眼交汇处的水蒸气仍旧悠然上浮，众花草熟悉而安静，连空气也一如既往地静谧无风。但颜颍川只觉幽暗处藏了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它无所不在，存在于万年前，也存在于此时此刻任何一滴雾水中。

它在何处，他不知道；它有什么目的，他不知道；除了走出冰火两仪眼之外，它还改变了他哪一处人生轨迹，他也不知道。

未知，才是恐惧之极。

见颜颍川面色煞白，唐三擦去他额前的冷汗，担忧地询问：“岩，你怎么了？”他不明白为何解除了独孤博对岩的威胁，他反而更惊慌了。莫非……“是那幻觉有什么问题？”

颜颍川摇了摇头，决定隐瞒一部分猜测：“或许是专门制造幻觉的魂兽，有些棘手，不过没什么大碍。”

他垂头抵在唐三肩上，鼻尖嗅到蓝银草温暖的气息，霸道地将负面情绪一一驱逐。

畏缩不前从来不是他的性格，不管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魂兽魂师也好，封号斗罗也罢，甚至是神明，都没有什么区别，无非都是他需要击败的对手而已。即使前路茫茫，了无生机，他也必须硬挤出一条生路来。

更何况，现在他已不是孤身一人。

“是么？”唐三不信，“那你为什么会害怕？”

颜颍川已经整理好心情，抬头佯怒：“我怎么会害怕呢？”他掐住唐三的脸捏来揉去，“太小瞧你颜哥了！”

“唔唔唔，”唐三不敢还手，口齿不清，“我不是这个意思。”

“噗嗤，”颜颍川忍俊不禁，“小三你的脸很软嘛，要是其他地方也软一些就更好了。”

“有些地方也不是越软越好……”也不知是被捏得还是窘得，唐三面上火辣，冲淡了一些疑虑。他自然知道颜颍川有事瞒着他，却只能归咎于自己不够强大，无法让岩信任自己。“但是，你要记得，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