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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泽维尔的脸上,却挤出了嘲弄地笑容:“瞧瞧你那信心百倍的样子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叶清玄。
你根本不知道那一片迷雾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顾收紧的手掌,他发出尖锐的声音,用尽所有力量:“安格鲁已经完了!没救了!那一瞬间,我透过望镜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怪物会把一切毁了的!包括你!”
“怪物?”叶清玄皱眉。
“你想知道么?嘿嘿嘿嘿”
泽维尔怪笑:“我不会说的,叶清玄,我已经输了,你可以用任何办法来折磨我,杀死我,可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终有一日,你会体会到和我一样的绝望,到时候,你会发现,你已经无路可退嘿嘿嘿嘿嘿嘿嘿!”
嘭!
叶清玄松手,任由他落了下去,跪在地上,竭力地喘息,呛咳,抹掉了鼻涕和眼泪,眼神中满是挑衅和嘲弄:
“来吧,叶清玄,你想要做什么?让我看看你的手段,让我看看你学到麦克斯韦的几成本领。”
“你想让我杀了你?”
叶清玄低头看着他,眼神漠然:“放心,我不会的。”
他伸手,摸了摸泽维尔的头发,眼神就变得怜悯起来:“我保证,你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在合适的地方。
但在这之前,我会让你见证这一切的。“
叶清玄停顿了一下,露出微笑:
“在最好的位置上。”
泽维尔愣住了,不知道叶清玄究竟想要干什么,张口欲言。可是身后走来的人却毫不客气,一棍子砸在他的后脑上,令他眼前一黑,倒地晕厥。
很快,他被拖了下去。
叶清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满地狼藉,静静地等待。
许久之后,名为奈文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
“叶先生,按照你的吩咐,船已经修好了。”
“很好。”
叶清玄颔首:“药剂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了么?不够的话,我再做一匹出来。”
“医师正在给他们注射。”
奈文回答:“大部分人已经恢复状态了,乐师检查过之后,说寄生的东西已经失去活性了,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还有四个人已经没救了。”
叶清玄沉默。
目前残存在外界的第五部门已经在叶清玄的命令下进入静默期,一切活动停止,除非再收到来自总部的命令,否则不会有任何活动和回应。
也就是说,进入了假死状态。
虽然这样损失颇大,而且时间长了,有可能会从假死变成真死,但至少避免了在混乱中进一步损耗力量。
因为泽维尔的背叛,损失得大多都是一些物资和银行中的储备。但真正珍贵的人才和渠道却隐藏在暗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
因此,泽维尔才将算盘打在了这里。
这里接近四百名特殊行动人员,便是第五部门在本部沉寂之后所剩的精华所在。
这些来自各个分部的行动专员专长于武力和破坏。大部分拥有着基础的乐师资质,而且经过了特殊的培训,包括暗杀、毒药、机械工程、急救等等。
其中每一个都是由麦克斯韦从安格鲁精心选拔而出,确保绝对的忠诚。他们是第五部门内部的军队,由麦克斯韦亲自授予徽章的风琴手。
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脑中所保存的机密甚至比本人更加贵重。
为了完整地获得这一份力量,泽维尔不得不通过缓慢的转化和渗透,倚靠曼德尔召唤来的怪奇进行控制,不着痕迹的寄生。
一点点地削弱他们的防备,进而将他们全部掌控在手中。
而后果就是,一部分人无法承受转化,精神失控,变成了疯子。通过蛛丝马迹察觉到他的图谋的人都已经被以精神失常为借口,隔离了起来,甚至在审问之后杀死,丢进海中。
被海洋封闭的岩窟修道院,已经变成了一个监狱。
如果叶清玄再晚来半个月,恐怕这里所有的行动专员都会被洗脑完毕,成为了勃艮第的傀儡。
到时候,就是第五部门全线沦陷的时候了。
哪怕是现在,有的人也已经来不及。^
第五百四十二章悲歌永存
叶清玄拿出来给他们治疗的药剂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作为稀释介质而存在的生理盐水,而剩下的百分之一,则是他的血。
富含着贤者之石和净化乐理的血液是最好的解药。
在进入他们体内的第一瞬间,血液中的力量便会自行增殖,将一切非人的寄生物都彻底杀死,补足被消耗的精力和气血。
状况良好的人可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但是体能略差的人恐怕就会上吐下泻,再差一些的人,会因为免疫系统的重建而大病一场。
而那些已经被深度侵蚀的人,药石无医。
对此,叶清玄无能为力。
净化药剂会结束他们无尽的噩梦和痛苦,将他们从疯狂中短暂唤醒。
他们会以清醒地意志度过短暂的弥留时光。
然后,面对死亡。
“很残忍,是吧?”
叶清玄问。
“是救赎才对。”
门口的奈文回答。
在他的指尖,有一枚磨得有些模糊的风琴手徽章轻巧旋转:
“恰当的礼仪、端正的面貌与自由的意志,乃是人性的精髓很久之前,麦克斯韦先生对我们这么讲过。
我喜欢这句话。
对于风琴手来说,也是如此。
像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家伙,一辈子能够安慰自己的,只有这一枚徽章。它是我们唯一的荣耀和慰藉,不能玷污,也绝不能落入淤泥中。”
他停顿了一下,轻声说:
“有尊严的死,便胜过丑恶的活。”
当天下午的时候,在岩窟修道院的顶端,死者迎来了自己的简陋葬礼。
叶清玄执起圣典,为他们主持葬礼。所有的特勤干员都尽数到场,为这六位死去的风琴手送别。
葬礼简单的连花都没有。
在淅淅沥沥地小雨中,死者躺在七拼八凑钉成的棺里。雨水落在他们苍白的脸上,一切都变得湿漉漉的,令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