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沉砚把他逼急了他也要咬……要凶沉砚!
谢容弯了弯手指,感觉指尖还残留着沉砚脸上肌肤温热细腻的触感,像上等的羊脂玉。
他抿了抿唇,定了定神,暂时将沉砚抛之脑后,环顾四周。
……这是第一次,在没有他吩咐退下的情况下,梁庸平消失在他视野里。
守在寝殿门口的是两个面生的年轻小太监,谢容一招手,他们便战战兢兢小跑过来,强压着害怕跪下行礼,异口同声:“陛下。”
梁庸平能坐总管之位,手段自然是不同寻常,经他调`教过的小太监就算年纪不大,也十分沉稳可靠。
按以往,这种哆哆嗦嗦看着就没经过磋磨的小太监,是绝不会出现在谢容跟前的。
谢容隐约猜到了什么,心情有些沉重,他垂眸看了一会小太监们圆滚滚的脑袋,才淡声问:“梁庸平呢?”
“梁总管今日不舒服,在……在屋里休息着。”
果真是没经过调`教的,话也说得不圆滑。
梁庸平这是猜准了他以后都不会再放心用他教出来的人,所以把这些新苗子推到他面前,让他重新培养亲信吗!
谢容的视线在两个小太监身上停顿太久了,两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没经历过这等考验,瑟瑟发抖,呼吸都逐渐不稳起来。
谢容这才收回视线,随口道:“跟朕去看看。”
谢容拂袖而去,玄色衣摆划出凛然弧度。
两个小太监惴惴不安地对视一眼,赶紧应诺,取了宫灯来照明,小步疾走跟上,大气都不敢出。
梁庸平果然在自己屋里,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身子不舒爽的模样。
谢容让两个小太监在门外守着,自己踱着步子进了屋,刚站稳,梁庸平便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跪在他面前,重重磕了个头。
他没省着力气,一声闷响,谢容听着都额头疼。
同时心里的那个猜测也终于尘埃落定了。
梁庸平的额头抵在冰冷地面上,片刻后仰起头来:“陛下。”
太监声音都比较尖锐,可梁庸平此时声音却很哑,仿佛砂石摩擦着地:“奴才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