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然而跑到门口时,谢容又气咻咻地折返回来,抱走了沉砚的被子。
以下犯上的沉砚!
冻死他算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种情形下沉砚居然真的就……这人怎么这么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谢容关紧了门落了闩,随手将被子丢到一旁,在屋里团团转了七八圈才冷静下来。
他点了蜡烛,跑到书桌边,翻找了一会,找到了梁庸平托沉砚转交给他的信。
这封信他是当着沉砚的面拆的,甚至假装无意地丢到桌上,将内容也尽数展示在沉砚面前。
薄薄一张纸上,都是些梁庸平独有式的念叨,请陛下保重身体好好吃饭诸如此类。
然而只有谢容和梁庸平知道其中暗藏的玄机。
谢容再次抽出信纸,就着明灭烛火,按着约定,慢慢地将真正的信息提取出来。
满满一页的字,有用的只有简短的两句话八个字。
“苏有异心。”
“非相一派。”
谢容不知道梁庸平是怎么查出来这些的,这位三十余岁就稳坐总管之位的大太监,身上似乎也藏着秘密。
不过他本能地觉得梁庸平是可信的,或许是原身残留的意识。
那现在……
苏秉之包藏弑君之心,又非沉砚一派,背后站着谁尚未知晓。
而沉砚不按常路走,他有意无意的各种试探都如针落大海,一点都碰不着底。
……要不,还是跑路吧。
谢容看了半晌,重重的叹口气,重新捡起最初的念头。
谢容本想将这信烧了以绝后患,但看着上面殷切叮嘱,又有些下不了手。
纵然知道这只是一份隐秘的情报,可梁庸平……是在真心对他好的。
或者说,是对原身。
谢容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没毁掉这信,他将信纸折好,重新塞回信封里。
做完这一切,他吹熄了蜡烛,准备回床榻休息前,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去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头探脑地看沉砚所在的西厢房。
西厢房没亮灯。
不过旁边的书房倒是亮着。
这时辰,沉砚不睡觉,反倒去书房做什么?
谢容狐疑地琢磨了一会,心说沉砚不会是方才吃了亏,现在睡不着在搞什么坏注意吧。
谢容完全忘记了导致沉砚不睡觉的罪魁祸首是谁,也忘了被他随手丢在软榻上的无辜被子。
他忧心忡忡地望了一会,最终还是熬不过困意,打着呵欠回去睡觉了。
……
却说沉砚匆忙离开时,脑子里是难得的一片混乱。
进了耳房,他抓起葫芦瓢就舀了一瓢子冷水,毫不留情地泼了自己一脸。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弧度优美的下巴点点滴落,留下蜿蜒水痕,没入半开的衣领间。
沉砚微微喘息着,闭了闭眼。
搭在木通边的手背上青筋紧绷,昭示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沉砚上辈子还是皇室暗卫的时候,这些欢爱之事从没少看。
那时候皇室混乱,上至皇帝,下至太子和一众皇子,俱是荒`淫不堪,不顾伦理。
沉砚见多了他们的荒唐龌龊事,心里的厌恶飙升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