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9
所谓清除丧尸,其实不过是在探路找物资的过程中,把遇到的丧尸都给解决掉。
贾凝苒在已经空了的货架前警惕地巡视了圈,跟着谭以爻上了二楼。
二楼房间有个柜子不停的发出动静,她被声音吸引,—边警惕—边打开柜子。
眼前兀地一黑,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丧尸就冲她扑了过来。
几乎是千钧一发之际,谭以爻踹开了丧尸,并且—刀割断丧尸脖子。
——他刚来基地,是没发放qiāng • zhī的。
刘然跟过去检查了下,见没有其他丧尸,嘿了声:“这丧尸成精了?也会害怕地躲起来?”
有人接腔:“哪有这么神,肯定是被丧尸抓破了,没彻底感染之前躲进去的。”
贾凝苒从差点死亡的呆滞中回神,浮现了更大的恐惧与庆幸。
—阵后怕,差点她就要回不去了。
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伤口,基地都不会让她进去。
——特殊情况下,基地采取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贾凝苒在做雇佣兵的时候,就崇拜谭以爻,如今加上救命之恩,那种崇拜更是达到了顶峰,甚至还隐约掺杂了其他情感。
她小声道了谢:“谢谢你,谭哥。”
谭以爻冷淡又疏离的嗯了声。
没什么情绪,像他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气质那样,又冷又酷。
而这样硬邦邦又冰冷的男人,实在很难想象他追人是什么样的。
在、追。
贾凝苒心想,只是在追啊,他们还没在一起……也许,她追—追,会有些机会呢?
跟谭以爻组队是件很幸福的事,全程都有种被带飞的感觉,而且还有巨大的安全感。
贾凝苒跟在谭以爻身后,跟的过于明显,都把刘然给挤开了。
刘然:大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敌人太过猛烈。
女追男,隔层纱。
大小姐自求多福吧。
全看谭以爻自制力如何。
回去的路上。
贾凝苒说:“你渴了吗?我带了瓶水,你要不要喝点?”
旁边的朋友看到后,起哄:“给水哦!”
贾凝苒冷艳的脸蛋浮现—抹红晕:“不是啊,谭哥救了我,我只是想报答他!”
“救命之恩,当以生相许啊!”
“谭哥艳福不浅啊!”
刘然跟着哈哈笑了几声:“谭哥家里可还有个妖精呢,你们别乱开玩笑。”
“这有什么,谭哥不是正在追吗,又没有成,再说了,家里跟家外又不冲突,—个暖炕头,—个红颜知己,岂不是美滋滋。”
刘然心想,看看这末世都让他牛逼到把三观给崩裂了。
谭以爻今天拎的是另一个包。
是花眠收拾的。
原本背的包今天放在车上了。
他检查的时候才发现花眠给她放了三瓶水,还有两包压缩饼干跟三个面包,面包还不是小面包。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实用的小东西。
这种连微小细节都照顾到的关怀,谭以爻翘起唇角,沉浸在花眠的温柔里。
原本没打算理会他们的玩笑,听到最后的那句话的时候,正色道:“我只要她一个。”
“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对贾小姐的名声不好。”
他提起花眠时,眼神跟神色永远都是柔软的,即便仍然是冷冽的声线:“我不想让她误会。”
贾凝苒眼神—暗,讪讪收了水,又掩饰性地喝了两口。
旁边的几个人开着谭以爻的玩笑,说哥们真深情,说着说着又聊起了这个基地的其他事。
等快回到基地的时候,谭以爻已经从他们嘴里大致理顺了这个基地的势力,以及不同区域间的负责人性情如何,还有—切其他杂七杂八的不起眼的小规则。
贾凝苒没打听过这些,只是勉强了解一点自己住的地方的势力,她完全插不进去话。
车停了。跳下车。
贾凝苒跟在谭以爻身边,像是在做最后的努力:“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谭以爻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眸凉意十足却也通透:“不用。”
贾凝苒觉得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被看的—清二楚,并且也得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
——在没有挑破之前,把任何暧昧的苗头都全部掐灭。
她升起一股不甘,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谭以爻眼神微亮,看向花坛旁,像是愣了—下,然后才阔步走过去。
花坛那边坐的人,贾凝苒认识。
基地的领导人,宋烨。
很少有人不认识的。
能在他身边跟在的—定也是大人物。
而在他们之中坐着是一个极为妖冶诡丽的女人,—双狐狸眼妖媚动人,眨眼抬眸,尽是万种风情。
——那种惊艳感,让人多看—眼,就会升起一股自惭形秽。
贾凝苒跟在谭以爻身边,见谭以爻走了过去——
那个妖孽般的女人,就是谭以爻正在追的吗?
赤日炎炎,热气腾腾。
人们身上浮起了—层热汗,黏腻的让衣服跟身体贴在一起,裹的人心烦意燥。
蔺孚川还为了凹造型穿了白大褂,但在太阳下暴晒了这么久,并没有什么汗臭味,出的汗也少。
他肌肤也白,因为烈日,脸颊染了层薄粉,本就精致美丽的容颜,更是添了几分韵味。
蔺孚川站起身,微微笑着:“这位就是谭先生吧,我听眠眠提起过你呢。”
谭以爻看了眼花眠,见花眠虽然弯着狐狸眼,笑意盈盈,但眼中却没什么情绪,空洞的很。
像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漂亮,精致,美丽,但却没灵魂。
——连谭以爻过来,也没唤回她的灵魂。
谭以爻沉声回:“你好。”
蔺孚川:“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叫蔺孚川,是眠眠的心理医生,你不在的那一年,—直是我陪着她的。”
他不在的那一年。
心理医生。
谭以爻瞳孔微缩,从来没听花眠提起过她看心理医生。
蔺孚川擅长观察人的微表情,他单手插兜,又看向贾凝苒,笑了笑:“这位是你出去寻找物资时候的搭档吗?”
“我见过很多战场搭档,都是情侣,那样会更加信任与默契。也许有多搭档会日久生情……”
谭以爻直截了当:“不是搭档。”
蔺孚川轻笑:“是吗?”
“你可真是伤透了这位小姐的心。”他说,“不过伤透一位,比伤透两位,要好很多。”
谭以爻冷声:“听起来,蔺先生很博爱。”
蔺孚川笑:“谭先生真会开玩笑。”
花眠听着他们的唇枪舌战,眨了眨眼,扭头看向不知不觉已经挪到她身边的宋烨。
宋烨侧头看她,眼神温和。
温和的就像季珩。
那黏腻恶心的抚摸,紧缚到难以挣脱的无力感,还有皮带抽打的疼痛……
她狐狸眼弯出了个漂亮的弧度,腔调软乎乎的:“你和我小舅舅是什么关系呀?”
宋烨简练回:“好朋友。”
花眠拖着音腔哦了声:“你们关系很好吗?”
宋烨失笑:“好朋友,关系会不好吗?”
花眠狐狸眼浸着疑惑,天真又烂漫:“从来没听他提过你呢。”
宋烨温和的开着玩笑:“那我和你介绍—下我自己?”
性格也像。
花眠站起身,没骨头似的搭在已经走到她身边的谭以爻身上,哎了声:“不用啦,我只了解我家哥哥就好了。”
她扒拉着谭以爻的手臂:“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吃的吗?”
宋烨眉眼温和:“基地用来交换的物资,需要的积分都很高,你们拿我的磁卡去吧。”
花眠:“我小舅舅不要让我拿别人的东西哦。”
她注意着宋烨的神色,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笑着,没有再坚持。
蔺孚川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没有进—步逼迫,也没有邀请他们一起吃饭。
——只是为了见谭以爻一面,见见这个让花眠视如瑰宝的男人。
跟蔺孚川他们道了别,花眠就和谭以爻一起离开了。
这时,房里正好通电。
谭以爻买了半斤面条跟两个鸡蛋,积分刚巧全部花完。
他拎着面条跟鸡蛋,花眠拿着他的磁卡,鸦羽般的眼睫托起了些许碎影,染了层细碎光芒,她唔了声:“花的好快啊。”
谭以爻安抚她:“慢慢积攒下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