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娱乐至上（11）
怎么看怎么碍眼。
清粲看着姚苍若有所思，姚苍注意到他的目光，回以一抹清澈的笑容。
高昊宁看到这个笑容，有些警觉。这小子内里什么馅，他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们心里头门清，若真如这种面上表现出来的干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高昊宁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清粲，脸色更黑了。
臭小子，心挺大啊！
这种玩意绝对配不上他的九公子，就算他是自己的亲外甥也绝对没有机会。
此刻的高昊宁颇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凌博看到清粲进来后，想到那天浑身魅力外泄格外勾人的模样，一向经验丰富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别扭。
而这种别扭的表现方式就是他没有去跟清粲打招呼，甚至连目光都不敢跟他对上，便匆匆拿着剧服去换衣服了。
神觉格外灵敏的清粲眸中不起波澜，平静到就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凌博的动向一般。
始终没有往凌博的方向看过一次。
高昊宁刚想转身向清粲介绍他的重要的对手戏扮演人物凌博，就发现他已经进换衣间了，想到他上次冷着脸拒绝清粲入组的事，暗道两人矛盾看来挺深的。
最后后面除了演戏时候，其他时间还是不要让他们两个凑到一块了。
无形之中，我们的高导演为他的亲外甥做了一把无人能比的强大助攻。
姚苍顶着高昊宁的死亡射线抱着清粲的戏服上前：“清粲，去换衣服吧。”
清粲颔首，想要从他手里接过衣服，却被姚苍接着转身错开了。
收回微微伸出去的手，清粲这次看向姚苍的眼神若有所思。
姚苍背后微绷，有点紧张。刚刚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本能转身错开了清粲的动作，因为清粲一旦接过衣服他就没有理由跟过去了，但动作的时机过于巧合，难免清粲不会看出什么。
清粲收回视线，没有去说什么。
高昊宁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姚苍这小子从小淡薄，还真是没见过他这一副无措的模样。
这两人有点意思。
姚苍淡薄是性格所致，清粲淡薄完全是本能。
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有得看。
高昊宁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对旁观的化妆师们道：“你们跟过去，发挥出你们最好的水平。”
清粲走至换衣间门口，对依旧抱着衣服的姚苍伸出一只手，话语中隐含一丝笑意：“把衣服给我吧。”
姚苍将衣服放入清粲手上，动作略带迟缓。
清粲的眼中浅笑不变，等着他缓慢的动作。
姚苍无端的从清粲的态度中感到一丝温和，他抓住这一丝于他而言珍贵的变化，默默回味。
果然，凌博那种人哪怕担个男友身份，但一点没被清粲放入心里。
姚苍安静地等在门口，这时凌博从旁边的换衣间出来，也没让他侧目半分。
凌博穿上古装，长发接起，那个排除万难最后一统天下的君王形象似乎浮现在了众人眼前，俊美至极的容貌高贵威压的气势回到那个乱世之中不知能夺走多少少女的芳心。
高昊宁忍不住点点头，果然这个角色凌博能撑的起来，接下来就万分期待的清粲换装后的模样了。
凌博一出来就不自觉地将全场扫入眼中，没看到清粲，心里知道他怕是还没出来，被化妆师拉倒椅子上的他眼角时不时望向清粲所处的那间换衣间。
“凌影帝，可以把你的眼睛闭上吗？”
化妆师调侃道，凌博眼珠的转动让他们无法画眼妆。
凌博闻言尴尬闭眼。
姚苍这边听到声响，轻“哼”了一声。
下一秒，他的呼吸就屏住了。
清粲出来了。
有些杂乱的定妆室也突然寂静下来。
清粲这次换上的是红裳，高昊宁的意思是先把前面的定妆照给拍了，毕竟九灵后期的人设跟清粲本身气质更像，前期可能容易把握不住那个度。
所以，先把前期喜怒不定的九灵先搞定。
可是高昊宁没想到的是清粲换个衣服，浑身的气质瞬间就变了，简直判若两人！
清粲身着艳丽醒目的精美红裳，如云烟似的墨色长发散至腰际，衬着红裳无端显出几分夺人心神的妖魔魅色。
冰肌玉骨，美目流转，掩不住的绝色容貌，明明是让世人噬魂的心魔，却不敌他眼中的淡漠冰冷，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周身的气质高贵空灵，离君三尺便不禁掩面退去。
如妖如魔的鬼魅，九天之上的谪仙，两种极为矛盾的气质在清粲身上展露无遗，就如让世人难解的九灵一般。
似正非正，似邪非邪。
“好！好！好！”
高昊宁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但那种超出心里所有预期的心情，让他眼眶微热。
凌博在化妆师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后，心有所感睁眼看向换衣间，这一看，就仿佛把心丢了。
“天下”之中，里面所有形象丰满的人物角色对于九灵的观感都极为复杂不可捉摸，因为作者强大的笔下功夫，读者们硬是从其中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方向。
一见九灵，世人皆误。
高昊宁的声音将愣住的人们的心神唤了回来，他们低头不敢再看，忙着手上的动作，时不时一抹余光控制不住地往清粲身上扫过又迅速收回，由此循环往复。
凌博再度闭上眼，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姚苍收回有些痴了的视线，双唇几乎要被他咬出血来。
这样一个人，碰触一下都觉的是亵渎，凌博那样的人何德何能？
清粲完美诠释了九灵的模样气质，一直安静看着的编剧加作者汤晴都在他出来那一刻瞬间晃神。
是以，当对上高昊宁暗地里询问的眼神，她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她相信，娱乐圈内再没有人能比清粲更适合扮演九灵了。
他只需要站在那，就仿佛是九灵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汤晴怔怔地看着清粲，只有她自己知道，九灵这个角色是她有一天翻看一本由古董街淘出来的画册中所得的灵感，而那本画册是古时候人们纪念神明的恩赐所作。
也就是说，九灵的模本是神明，所以当她将这个角色完成后，就深知世上不可能有人能演的出九灵的shén • yùn。
可如今，有人不用演就复原了这个人物。
简直……不可思议。
当后来清粲换上九灵后期的白衣时，因为有了红裳的刺激，人们倒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但看到后还是不由惊艳。
穿上古装白衣的清粲，气质更显缥缈，时刻有一种飞升成仙的感觉，没有了红衣的渲染，倒真如庙上的神像高贵庄严。
总之，这次的定妆照高昊宁非常满意。
由于网上越炒越热的黑料，这次高昊宁也没有藏着掖着，让摄影师们连夜加工修图后就在网友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放到了网上。
清粲微博下还在飞速增长的恶评都停滞了那么几分钟，似乎这一刻所有热爱网上冲浪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被一个人惊艳了。
很快，原著粉们迅速删拼，删微博。
清理了自己留下的罪证后，还可怜巴巴地跑到清粲微博下卖萌打滚。
“粲粲我们错了，你一定不要听那些黑粉的，九公子除了你我谁不认！”
“原来九公子不需要演技，只要男神活着就行。”
“我今天的认知被男神刷新了，谢谢我在打脸”
“我跪在键盘上忏悔中，对不起慕清粲”
“我看见了活的九公子”
“脸好疼，不想说话”
……
温英看到了网上那些传的飞快的定妆照，表情复杂。
“他真的很好看。”她轻轻说了一句。
她也是“天下”的书粉，九公子这个人物也曾让她惊艳过，就算再想挑刺，温英也不得不承认。
没有人比慕清粲更适合扮演九公子。
哪怕她心有所属，也在看见的那一刻心神一颤。
温英无法否认那一瞬间的心动，到底还是有些心软了。她想，若是慕清粲最后与凌博没有关系，她就放他一马。
“告诉丁余，在慕清粲戏份演完之后再动手。”
这句话传到丁余耳中，让他恼火至极。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丁余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把推倒，对着地上的狼藉愤恨地踹了几脚，用力地发泄着心里的暴怒。
这些人最后都是这样，不管刚开始多么反感慕清粲，最后像温英这样不了了之。
“呵，以为我会听你的吗？”
丁余低声笑道，笑声诡异。
他不过是借着温英的手拿到想要的东西罢了，如今东西拿到了谁还会去听她的话。
丁余手指拿着上次温英让人传给他的东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试管状的东西这个时候被他拆去了包装，里面只有一个小巧的玻璃瓶。
在这玻璃瓶中放着一粒绿色的药丸，幽幽的绿色像是剧毒的反射透出一股不祥的感觉。
“这一次，我不仅要让你的嗓子彻底毁了，还要你的未来也彻底成为一片黑暗！”
上一次手下留情，结果弄巧成拙，这一次丁余绝对不会再心软。
让慕清粲拍完“天下”才下手？
那个时候可就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丁余轻嗤一声：“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