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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君长老低声说道，眼神里隐隐有些惊恐之意。

“嗯？”

道无方也是微微一怔，收敛了心神，仔细看去，很快便发现了端倪，方行此时已化作了三头六臂之相，冲进了神族生灵之中大肆屠戮，看起来似乎只是简单的屠杀，但若细看，便会发现，他每收割一条性命，便隐约有一道黑线从那神族生灵的残骸之中引了过来，绕在了他法相手中的魔剑之上，使得那柄魔剑更凝实，剑锋更犀利，威力在一分一分的增涨……

而他的法相，在崩溅了无数神族生灵的鲜血之后，气息也在愈发的可怖，身周那滚滚的黑烟，似乎愈发的浓烈了，随着他的左冲右突，便像一条长长的黑色披风飘在身后……

“他是在修炼！”

道无方脱口而出，神情在这一霎间变得凝重无比。

“不错，他是在修炼，用神族生灵的性命，修炼魔道手段……”

湖君长老的神情又是惋惜，又是同情：“什么时候入了魔的啊……这种方法虽然可以快速的提升实力，但早晚会遭受反噬的，尤其是像他这样大杀特杀，沾染一身冤孽，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像灵山寺的屠灵大师一般，受到冤孽缠身之报，毁掉自己的百世因果啊……”

“不对……不只是魔道……”

在湖君长老的叹惜里，道无方眯缝着小眼盯着方行，良久之后，忽然低喝了一声。

湖君长老亦是微微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很快目光便落在了方行的头顶之上那一篷燃烧的火焰上面，那火焰很古怪，无形之中燃烧，释放出了一种可怖的力场，使得方行力量愈发的强大，而每在方行杀戮之时，那火焰便会显得更为旺盛了一分，分明也是借着那无数神族生灵性命的逝去而增强着力量，但气息却难以形容的浩然端正，神圣至洁……

“没道理啊，为何他杀戮愈盛，气息却愈发的浩然……就像是……就像是……”

湖君长老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呢喃起来，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就像是圣人一般，举手投足，都代表了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

道无方低声说道，眼底里已经绽放了狂喜之意了。

湖君长老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是在……”

“以魔道手段，修圣人之法！”

道无方的声音里似乎蕴藏着无尽的狂喜，脸上的肥肉，都在波浪一般颤动着。

“这……”

湖君长老却被他大胆的说法给吓到了，震惊的看着方行：“……这行得通吗？”

“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