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晋江独发

楚呈蔫了吧唧地趴在地上郁闷了好一阵,烦躁过后，那些早些被忽视的疼痛便一股脑地游走在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角落,龙麟覆盖下的皮肉又痒又痛，他闷哼一声，嘴里却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在半封闭的山洞里听得分外清晰。

失策了，他以为自己是个人，但实际上他现在是个龙,连偷偷喘口气的小声音都藏不住，更不用说呼哧呼哧的哼哼声了。

难以自抑的羞恼涌上了楚呈的心头，但与身体似是被撕裂开的疼痛相比，这可耻的羞恼竟成了他心里的一丝难得的慰藉，因而他暂时能控制住身体的本能，不至于像未开化的野兽般,扭着庞大的身躯作出一些不雅之事。

尽管如此，他的尾巴还是不停地摆动着,似是在宣泄着主人体内的挣扎与痛苦。

在楚呈被四肢百骇的疼痛折腾得再也无暇分心想其他事情的时候，容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担忧地看着化龙的楚呈，他庞大的身躯似是在经历什么痛苦,身后的尾巴焦躁不安地摆来摆去,龙腹摩擦着地面，刚处理好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丝，尽管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但显然整条龙都处在极大的痛苦中。

容月轻轻走近他，“嗷呼~”银龙似是下意识地朝走近的人发出了一声嚎叫，但当他那双赤金色的竖瞳看清了面前之人时,又很快褪去了冰冷，似是试探般，用头蹭了蹭容月的衣服，呼哧地喘着粗气。

一双柔软的手落在了楚呈的头上，这双手并不十分温热，但楚呈却觉得再妥帖不过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出来又怕他再次说错话，只好探头探脑的看着她，却也不敢靠得太近。

容月却误以为他是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伸出手尝试性地摸了下龙的大脑袋，见楚呈并没露出抵抗的神色，容月松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话，声音里藏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温柔，“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柔和悦耳的声音传到了楚呈的耳中，似是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身体上的痛苦虽然还存在，心却快活得几乎要冒泡了，他长长的龙尾摆了又摆，最后似是撒欢般围住了容月娇小的身子。

容月似是有些好奇，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尾巴尖，龙尾像是触电般游走了，容月没在意，意识到如果有人能一直陪着楚呈的话，他应该会好受些。

随便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好了，容月暗暗想。

在她低头沉思应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楚呈那条消失的尾巴又悄悄靠近了她，似是在试探着些什么。

“你还记得刚进剑冢时见到的那棵火凰树吗？”容月轻柔的声音传入了他耳中。

楚呈当然记得，但他现在没有在认真想火凰树的事，他在想他的尾巴尖，赤金色的竖瞳落在女子纤细的腰肢上。

……好想盘。

“有一个故事，据说很久以前，也有对相爱的恋人，在火凰树下许下了相爱一生的诺言，”容月出神地望着龙身上的鳞片，极其缓慢道。

楚呈便一边想着盘不盘的事情，一边认真歪着头，看着容月说话。

被楚呈的龙脑袋盯着，尤其他还歪着头，全神贯注看着她，容月忽地笑了出来，突然觉得威风凛凛的龙这副模样有些憨态可掬。

见着容月重新笑了出来，楚呈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开窍了，反正丢龙的脸又不是丢他的脸，龙怎么样和他楚呈有什么关系呢？

如此大彻大悟之后，他蹭了蹭她的手心，催促着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男子为了追求他的大道，把女子杀了。”容月便继续。

“但是女子没死成，男子倒真成了一番大道……”

“那女子后来如何？”

“女子因祸得福，大彻大悟之下……”她顿了顿，续了个平平淡淡的结尾，“出家为尼，立地成佛了。”

“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