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幸角杯之谣】
“直播间……你上次提到的那个？”
织田作之助还记得,上次他和坂口安吾一见面,对方抱怨的就是【恶魔直播间】之类的在横滨流传的怪谈。
手机里打开的直播间中，少年还在随口和观众闲聊,坂口安吾取出了一本笔记本,摊开递给了织田作之助。
笔记本上有很整齐记录着什么的文字，但那些文字读起来都是含糊不清的,变成了意义不明的话语。
坂口安吾做的笔记绝对不会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东西。
“最近在横滨发现了几起和其他大都市类似的shā • rén案件,遗留的现场都是差不多的,shā • rén手法一致。案件的现场很可怕,即使是我也很少见到那样的现场。人类的□□被撕裂、被腐蚀,内脏和肉块让不少现场发现人陷入疯狂。除此之外的共同点并不明显,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他们身边的人，或多或少地都会提起过【恶魔直播间】。”
坂口安吾的食指在那段意义不明的文字上点了点。
“在昨天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注意到我的笔记里有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是很古怪的事情。
坂口安吾在昨晚和织田作之助分别，回到家里的他习惯性地整理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记录工作事项的时候,他顺手打开了自己惯用的记录本。
这本本子不会让别人看到,只有他自己能翻阅记录。就在他翻开其中一页时，他背后一凉——这么一个只有自己会进行书写的本子里，居然出现了大段的意义不明的文字。
语序混乱,平假名顺序混乱得完全读不懂,所有的汉字都改变或是消失，坂口安吾仅仅尝试认真去读了几句，就感觉到强烈的头疼。
他又尝试用异能读取自己曾经在接触这本本子时发生的事情,但很遗憾，他只能够看到自己看着某个影像写字的画面。那个视频影像同样模糊不清，仅仅能让他回忆起来的只有一点——
他当时在看一个直播间，如果想要实现什么愿望，每天0点打开某个网站去到那个直播间就好了。
这个描述刚好和最近因为横滨出现了相似shā • rén案才调查到的【恶魔直播间】的传闻相同，奇怪的是，在此之前坂口安吾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也许是因为他并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也就没有再次接触【恶魔直播间】的必要。
也就是说。
“我忘记了，我曾经进入过直播间这一件事情。”
坂口安吾表情严肃。
“你的这位小朋友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物，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把笔记本还给他，沉默了数秒。
“也许这样说有些不太对，但是我觉得……知道他有自保的能力，现在的我有种安心感。”
“织田作——”
“安吾，我不写作的理由你是知道的。”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今天的酒颜色是澄澈的红，有些像正在直播着的少年的瞳色。
“我并不是什么彻头彻尾的好人，这样的我是没有立场指责上杉乐的。但是……如果shā • rén的人是他，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详情。”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坂口安吾问道。
“我会去问他shā • rén的原因——等等。”
织田作之助停下了和坂口安吾的对话，看向了直播间。
坂口安吾也和他一样，把目光转向了手机屏幕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子扣在桌面上，底座在桌面发出轻响。坂口安吾拿起手机，两人一起冲出了Lupin酒吧。
从这里抬头可以看到远处的无线电塔塔尖，在深深的靛蓝色夜空中，一群并不明显的鸟状影子正在移动着，即将靠近塔尖。
坂口安吾没有退出直播间，手机屏幕里还在转播着无线电塔高空上发生的事情。
“你家小朋友在搞什么啊？”坂口安吾说，“那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异能，那到底是什么？也是怪谈？”
“我没听他说过。”
两人坐上了坂口安吾开来的汽车，车子飞快地向信号塔所在的位置移动。
直播间仅有0点那一分钟可以进入，织田作之助拿着坂口安吾的手机，用来追踪直播间里的状况。
那是在刚才发生的事情——
地面的灯光越是璀璨，天空中的星星就越是暗淡。在深邃的夜空中，黑色的影子越来越逼近了直播中的少年所在的地方。
上杉乐在的楼顶不远处，就是横滨的无线电塔。信号塔的高度很高，在高空中，一群长相奇怪的蓝色猫头鹰落在高塔镂空的铁杆上，它们发出了咕咕的声音，张开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
翅膀上浮现出无数个数字，这些数字在同一时间归为红色的“0”。猫头鹰门的爪子上都提着紫色的桶，桶里空空如也。
某只猫头鹰的身边，慢慢显现出了一只宛若蜗牛的生物。它背上生着金色的角杯，角杯里摇晃的美丽的金黄的水。水越来越满，它睁开了绿色的独眼——角杯里金黄的液体也终于满溢落下。
倒计时的纸片同时从高空飘下，和液体凝成的落石一起被猫头鹰们振翅扇出的怪风吹向不远处楼顶的上杉乐。
落石砸来，却又在空中被瞬间展开的黑雾吞噬。上杉乐不再和直播间的观众说话，看向了来袭的怪谈。
“原来如此，【不幸水】是你们合作的怪谈吗？”
猫头鹰们没有回答，角杯眨了眨独眼，猫头鹰们才做出了下一步举动。
它们展开翅膀，蝗虫般聚集地成堆向着上杉乐飞去。上杉乐走到楼顶边缘，高空的风在耳边呼啸着，他的身影被猫头鹰吞噬。
角杯溢出的【不幸水】停了停，它疑惑地抬着身子，猫头鹰中没有任何人在，仅剩下几缕雾气慢慢消散。
【去哪里了？】
不幸角杯之谣与不幸猫头鹰之谣异口同声。
【去哪里了？到哪里去了？找不到。】
“——在这里哦！”
骤然出现在无线电塔镂空的铁杆上，上杉乐站在不幸角杯之谣身边。它长得十分巨大，近距离看去时有一些压迫感。
不幸角杯之谣与上杉乐对视着。
【水，你喝了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