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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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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盯着女仆手里的封筒看了好一会儿,却完全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尽管黑色半长的头发垂在脸颊边上,将他脸上的情绪完全遮盖住了,但站在他旁边的三岛由希还是没来由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嫌弃——

而引起这种嫌弃的根源大抵就是那个写在封筒上的名字了。

三岛由希眨了眨眼,接着主动伸出了手,越过费奥多尔前面接下了女仆手里的信。

“真是给您添麻烦啦。”温然扬着唇角,三岛由希在脸上绽开了个如春风的笑容:“既然英智先生需要修养,那么我们也就不多做打扰了。”

说着,她转回了身,又顺手扯了下费奥多尔披风的衣角。

这完全是种下意识的动作,当三岛由希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自己都不由得怔了一下,她稍稍别过了头,强自摆出了副若无其事的样态避开了费奥多尔那双同样带了诧异神色的眼睛。

气氛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尴尬——说起来这样细小的动作本身或许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虽然稍微带了点超乎两人现有立场的暧昧,可归根结底也只是扯了一下衣角而已。

问题在于这个动作的“出乎意料”。

因为知道这个看上去瘦弱的俄罗斯人背后必然藏着许多玄机,所以在他的面前,三岛由希连呼吸的频率都有经过刻意的控制,而她也知道,对方的一言一行当中同样加添了许多作态。

像是一场知根知底的博弈一样,两人几乎总在对上眼神的瞬间就大抵能估算出对方下一步的动向,但这中间却又出现了些两个人的预判所不能及的“不由自主”。

——就好像之前在那个避难所里莫名其妙地在少女脸上捏了一下的费奥多尔。就好像现在心血来潮地扯了男人披风衣角的三岛由希。

于是三岛由希决定像之前男人做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近昵动作之后一样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

离开了天祥院家之后,三岛由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开始跟身边依然没什么波澜的男人搭话。

“说起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也认识太宰先生吗?”三岛由希问了句。

费奥多尔稍稍侧过了视线,瞥了三岛由希一眼,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披风松掉了。”一面顺手解开了系在前面的绳扣,费奥多尔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披风:“大概是因为被人扯了一下吧。”

“……”

看起来完全就是不打算把这篇翻过去的样子呢。

三岛由希确信,那些不受自己思维支配的“不由自主”的背后多半是有什么深层的缘由,但就算对方抓住了这一点对她蓄意试探,现下的她也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稍稍垂下了睫毛,三岛由希任由略带歉疚的无辜笑意充盈进自己的眼角眉梢,她绕到了男人面前顿住步子:

“那可真是抱歉了。”

一面说着,她索性抬起了手臂,似有意思无意地擦过了男人正在整着披风的手。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了她一下,随即倒是也没有挣扎,而是从善如流地放下了自己的手,任凭少女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

“不过说起来近来这段时间天气也开始变热了,在这样的天气里穿毛领的披风,又戴着那种毛绒的风帽不会觉得太热了吗?”熟练地用披风的绳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三岛由希仰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睛。

“完全不。”费奥多尔回答。

待三岛由希再回到他身侧的时候,男人才重新迈开步子往银行的方向走去。

眼下东京的天气说起来已经有些热了,又刚好是下班的时间。街头西装革履的“复制人军/团”里也有个别实在耐不住热的家伙放肆地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试图能让自己稍稍从衣服下的酷热里解放出来一点。

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穿着毛领披风的费奥多尔就多少有些惹眼了。三岛由希甚至听到了不远处的几个大约是刚刚在街上逛够了的女高中生瞄着这边窃窃私语着,时而还爆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好像被当成是原宿的行为艺术者围观了呢。”三岛由希扬着唇角。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出门时穿的薄衬衫和长裙,万幸的是经过了一天的折腾,这身衣服倒也并没被揉搓得太惨。

而有她的对比,费奥多尔的扮相就更显得与众不同了。

费奥多尔冷漠地“哦”了一声。那些女高中生的对话他当然也听到了,还有那些来自擦肩而过的行人的掩藏不住的诧异眼神。

“人总是喜欢把与自己不同的东西归结为‘不正常’。”唇角轻轻向下垂着,费奥多尔似是哀叹般地小声说了句:“被周围的目光约束着,连自己画地为牢的悲惨境遇都毫无知觉。”

“人也喜欢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自己的行为无限正当化呢。”三岛由希往费奥多尔的方向又稍稍靠近了些许,语调也是带着揶揄的轻快:“嘛,说句稍微冒昧一点的话,其实我也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穿这样的衣服只是一般好看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很乐于去想象一下您穿其他风格的衣服的样子呢。”

“比如说……日式的浴衣一类的。”

费奥多尔的眸色稍沉了些,却并没有对少女半是调侃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事实上,就算是他也并不很能适应两人之间现在这种微妙到有些诡异的状态。

这个世界是被什么特别的力量操纵着的。费奥多尔很清楚,因为在他的身边出现过太多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解释的诡异事情。

当他顺着这些事情继续试图追查违和感的根源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此刻正走在他身边的少女。

赫尔岑说她是他们的同伴,是从龙头战争时期就开始跟他们合作的可靠家伙,当时为了一个计划,赫尔岑用他的异能力「偷东西的喜鹊」修改掉了三岛由希的记忆,让她以毫无破绽的姿态潜入横滨——

与当地的异能组织进行联系,借由这样的方式来获取必要的情报。

赫尔岑的能力的确相当好用,只要是他连续注视超过十秒以上的实物,他都可以在别人无知无觉间调换它的位置,也多亏了这样的能力,他的一手易容术才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如果他盯着一个人的眼睛超过三十秒,那么他就可以读取甚至删改那个人一部分的记忆。

这实在是一种相当可怕的洗脑能力。

可问题在于赫尔岑声称自己只修改掉了三岛由希本人关于“死屋之鼠”和“天人五衰”的记忆而已,但照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记忆好像都根据三岛由希的脑海当中的变化做出了调整一样。

包括费奥多尔。

他并不记得关于那个少女的一切,但那个他所居住过的西伯利亚的房子里却明明白白地有着那家伙生活过的痕迹。

所以费奥多尔也不得不相信,那家伙真的曾经在自己身边存在过。

于是他姑且按照原定的计划把这个人带走了。但费奥多尔实在没办法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提起更多的兴趣来。

——心里是这么想着的没错,可身体却偶尔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些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动作。

这或许是过往相处的时光赋予身体的一种本能吧。

费奥多尔并不打算遵从这样的本能,归根结底,比起那些冗余的无趣情绪,现在的他果然还是更在意这个少女在整个计划当中到底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不过很遗憾,现在的她看起来对整个计划都一无所知呢。

计划的齿轮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运转起来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卸下全部的伪装吧。

能定下这样一份计划的她,总不会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到吧。

登上归途电车的费奥多尔一面想着,一面直视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少女。

夜晚的电车比白天的时候还要稍微混杂一点,虽然远远达不到通勤时间沙丁鱼罐头的效果,但整节车厢里也着实找不出两个相邻的座位。

坐下之前,三岛由希还把太宰治留下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问费奥多尔打不打算在电车上看,而费奥多尔则是一脸嫌弃地拒绝掉了。

讲道理,看到太宰治这个名字,他大概就能猜到信里说了什么内容。

“应该是关于那家伙的事情吧。让我带着三岛小姐您去赴邀约之类的。”费奥多尔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要是感兴趣的话,您完全可以自己拆开来看。”

三岛由希一时间并没能判断出“那家伙”指代的是谁,直到她依照费奥多尔的话将太宰治留在天祥院家的那封信拆了开。

“由希酱:

你果然跟着那个魔人一起去了天祥院家呢。

本来想着作为骑士去迎接公主回家,不过看样子好像还是晚了一步。

真是超——级不甘心。

当然,现在的情况也并非无可挽回,至少我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与你通信。在看到我的名字的时候,那位魔人先生一定是一脸嫌弃地连碰都不愿意碰这封信吧。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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