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凉州再乱，白渠来使

中平四年，五月。

在苏非刚刚击败张纯之后，他便接到了冀州刺史部的调令。

张举的部下袭击了渤海郡、河间国数县。王芬令苏非前往带领部队前往渤海郡边境一带驻扎，抵御叛军。勃海郡和河间国靠近幽州边界的部队，全都由苏非调遣。部队补给，也由两郡负责。

苏非调麴义前往广昌布防，令张颌驻守河间国易县，陈纪驻守文安。自己驻守渤海边境，也就是现在的静海市附近。

傅燮死了，苏非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底也有些感慨。

西凉韩遂杀死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吞并了他们的部队，指挥着十余万大军行动包围了陇西郡。陇西郡太守李相如叛变朝廷，与韩遂联合在一起。

凉州刺史耿鄙率领属下六郡的军队讨伐韩遂。耿鄙很信任治中程球，但是程球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搞得百姓怨声载道。

傅燮劝说耿鄙，您到职的时间不长。人民还没有很好地受到教化。贼军听说官军即将征讨，必然会万众一心。边疆地区士兵人多骁勇善战，锋锐难当。而我军则是由六郡的军队新近组合而成，上下尚未和睦，万一发生内乱，尽管后悔也来不及了。不如让军队修整一下，培养统帅的威信，做到赏罚分明。贼军看到形势缓和，必然认为我军胆怯，他们之间就会争权夺利，必然离心离德。然后，您率领已经教化好的民众，去征伐已然分崩离析的贼军，必然大功告成！

可惜耿鄙不听，夏季，四月，耿鄙大军行进到狄道，凉州别驾叛变，响应贼军，先杀程球，后杀耿鄙。贼军因而进兵包围了汉阳郡，城中兵少，粮尽，但傅燮仍然坚守。

当时跟随贼兵攻打郡城的胡骑中，有数千名北地郡的胡骑。傅燮是北地郡人，在当地威望很高。他们都很感激傅燮对他们的恩情，在汉阳城外一起叩首，请求护送傅燮返回家乡北地郡。

傅燮只有十三岁的儿子傅干，也劝说父亲：“天子昏庸糊涂，致使您在朝中无法容身。如今部下兵少，无法坚守。应该听从羌、胡人的请求，回归故乡，将来等到有圣明的天子出来，再去辅佐。”

傅燮不等儿子说完，就感慨道：“你都知道我必然会死了！只有圣人能通达权变，其次则是坚守节操。从前商纣王暴虐，忠臣伯夷仍然严守臣节，不吃周朝的粮食而饿死。我生逢乱世，不能居家静养浩然之气。已经接受了朝廷的傣禄，还想逃避危险吗！我往哪里走？一定要死在这里。你有才智，要好好努力！主簿杨会就是我的程婴，他会尽力照顾你的。”

狄道人王国派前酒泉太守黄衍前来劝说傅燮道：“汉朝已不再能统治天下了，您愿意做我们的首领吗？”傅燮按剑叱责黄衍说：“你身为国家正式任命的太守，反倒为叛军做说客吗？”于是，傅燮率领左右冲向贼军，临阵战死。耿鄙属下的司马扶风人马腾也率军造反，与韩遂联盟，共同推举王国为首领，攻击抢掠三辅地区。

傅燮在中山国任国相的时候，虽然与苏非有些小摩擦和矛盾。平心而论，苏非也确实佩服他这个人的。忠勇有嘉，而又智谋不失。见识人品都属于当世一流。可惜了啊！正直的人一般死的都比较快。

五月底的时候，苏非终于等来了白渠送来的马队，一共四千匹战马。马匹直接留在了广昌麴义那里。使者被人护送至渤海苏非处。

这次白渠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苏非的老熟人，大王子克丘居。

“尊贵的大人，请你接受我们白渠最崇高的敬意。”克丘居一见苏非，便开始隆重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