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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六月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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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叫人把他扶起来,坐着好好说话。

华歆却一下子明白过来,面沉似水,沉着声音忐忑问道:“是萧君浩去庄子作祸了么?”

常掌事听见萧君浩的名字,哭声更惨,连连点头道:“就是他!”

也不敢坐了,从新跪在地上,给常娆磕头:“那萧公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咱家粮仓的位置,拿着您的对牌,在酒里下了mí • yào,把我撂翻了过去……”

常掌事脑袋都磕的流血,还是砰砰的直恨:“一百一十万石啊!他们来了小千把人,把庄子里的那处粮仓,愣生生给搬空了去!我有罪!我该死啊!”

常娆脸上的颜色再也沉稳不住,她双手紧抓在椅子扶手之上,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好一会儿功夫,才红着眼睛,盯住脚下跪着的常掌事。

一百一十万石!她一年能从官中扣下的也不过是那么的多,今年又有了圣上的易市令,正是教她大有作为的时候,粮食眼下就是她常娆的命啊!

常娆气的急火攻心,来不及找什么武器棍子,伸手就往常掌事身上去拍。

边打边骂他:“再三交代了,不见到我的面,任谁都不能把里头的东西领了去!你个胡海塞的忘八鬼,就这叫你这么来霍霍我的么?”

华歆跟琉璃两个连忙左右把她拉住,又说些宽慰的话。

琥珀则想拖着常掌事的先出去避一避,没想到,那常掌事却是个倔驴脾气,自知是自己叫主子生闹,无论琥珀怎么劝他先到外头躲一下,他都不肯。

“奴才做错了事情,主子打骂责罚,就是要了奴才的这条命,也是应该的!”常掌事跪在跟前,脑袋贴在地上,哽咽的说道。

常娆气的直拍桌子:“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要我的粮食!你这个不争气的……”

瞧见他,常娆就心里来气,努力的克制,才叫自己没有立即冲上去,再打他几下。

华歆在一旁替常掌事求情道:“主子,您且消消火气,眼下人已经偷了东西跑了,或追或找,也得尽早做个抉择才是,再拿咱们自己人出气,也不是个正经办法啊。”

萧君浩敢偷家里的东西,自然就不算是他们常家自己的人了,而常掌事却是个对主子忠心不二的人,眼下常家正是用人之际,自是不能因为这个,而把人打杀了去。

常娆坐了好一会儿,脑子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只是说话仍是来气,她冷冷的睨了常掌事一眼:“我只给你这么一次的将功补过机会,若这类的过错再有下次,那你祖宗老子的脸面都不要了,我也不罚你死,只拿出卖身文书,早早打发了去,才是正事!”

常掌事磕头如捣蒜,恨不能当即把自己的忠心捧出来给主子看。

常娆清醒下来,脑子里自然要盘算这事该如何弥补。

萧君浩那个狗东西,偷她的粮食不为别的,肯定是拿了给曲城那位做军饷。

眼看着北边战事又要起来,她的人就算这个时候把狗东西抓住了,那粮食他们也会拼死不还的。

常娆拳头攥的生紧,连指甲陷入了肉里,也不自知。

琉璃哄着眼圈上前,哄着她松开手心,拿自己的指头护在她的指甲上头,生怕常娆再伤到自己。

华歆也跟着沉思,屋子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终于,常娆开口说话:“今年官中的粮食消减两成,开春报了灾荒,前些日子的大雾天,自是要影响一些,还有各处庄子,也有几分存货,只叫他们留了来年的种粮,其余都先紧着交上。另,再去账上支银子出来,咱们收粮,跟他们明说了是交往官中,咱们走官家买办。”

常掌事虽然哭的厉害,但事关他的正经营生,脑子里却还清醒的很。

他声音沙哑道:“若是咱们家都要收粮,那今年岭南的粮价岂不是要大涨了去?”

华歆给他解释道:“你只管翻一倍的去收,事后这粮食要涨要跌,还是在咱们说了才算。”

常掌事虽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但还是点着头应下,抹着眼泪,勾着脑袋出去。

常娆跟前清净许多,她又累又困,郁结于心,看谁都觉得烦躁的很。

摆摆手,叫所有人都退下,不用伺候,只留了华歆在跟前说话,门口由琉璃守着。

“您且歇息一会儿,听我妹子说,您熬了一宿都没能睡,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华歆拿薄狐绒的毯子给她盖在腿上,声音低低的劝说。

常娆摇了摇头,“哪还有歇息的时候,眼看着钱婆的人就要来了,今年的一百二十万石,一定得一份不少的给她凑齐了去。”

她私下里通过钱婆卖粮食给后梁,今年是最后一遭。

几年的辛苦布线,她打通了在后梁的人脉据点,才跟拍着胸脯在那位跟前应下这桩买卖。

终于,往后就光明正大的做这桩生意了,定不能这个时候出篓子,叫旁人瞧出这里头的猫腻来。

她要自己挤自己的生意,手里头的粮食,就是这一仗的本钱。

谁也不能成为此事的绊脚石!

华歆说着眼线从北边打听来的消息:“听他们说,后梁那位新起的陈首辅,要跟那位手眼遮天的南院大王撕破脸面了。说是要请长公主回去主持大局呢。”

常娆眯着眼睛‘嗯’了一声。

华歆又道:“青州那边已经有后梁的探子出没,钱婆怕是早就和他们勾搭上了。”

常娆点头:“那她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是能够盼到回家的日子了。”她张开眼睛,接着道:“只是钱婆能不能做回他们后梁的长公主,这笔买卖咱们要做,她也要做。”

“您的意思是?”华歆有些不明白。

常娆掰开揉碎了讲给他听:“回来一个长公主,消失一个境内最大的粮商,不论是后梁的南院大王还是那位陈首辅,你当他们不起疑心么?”

华歆道:“那咱们要做这笔买卖的原因,也是为了叫钱婆不起疑心?”

常娆笑着乜眼看他:“错。”

华歆不解道:“那是为何?”

常娆挑了挑眉稍,有些小得意道:“我想跟苏南枝做这桩生意,既然咱们拿到了易市令,那索性就把生意往大了去做。”

云中府苏家,手里拿捏着后梁的财权命脉,是后梁最大的商贾之家。

后梁不比大陈,他们信奉鬼神,不以商贾为贱,不以儒学为尊,苏家手里有钱,自然就有权势。

那位新起的陈首辅是苏家赘婿,更有谣言说,跟姓陈的不睦的那南院大王才是苏南枝的亲爹。

要想把后梁的生意做大做广,那可就绕不开他们苏家。

华歆眼睛瞪大,眼神里有些迟疑:“苏南枝为人恣肆妄为,可不是个容易拿捏的人。就连辛荣在她手底下,都要吃些亏损。”

常娆道:“辛荣做生意,惦记的只是银子,她不图别的,自然要把利好算得清楚。可你细想,苏南枝她算的是银子么?她富可敌国,又财势无双,买卖营生这些,自然恣肆许多。”

常娆太息一声,长出一口气:“咱们这些年在钱婆身上贴补的可不算少了,与其补一个瞧不清楚的门路,倒不如再添补一些,只当是陪皇子念书呢。等到日后这笔买卖收网,也不算亏。”

华歆还有犹豫,但见常娆把说满,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说那些丧气的话来。

主仆两个又闲话几句,华歆给常娆做了个揖,轻手轻脚的起身告退。

外头琉璃见他出来,小声问主子心情如何。

华歆小声道:“睡着了,你们这些日子只多哄着些。”

琉璃跟琥珀两个,连连点头。

华歆人才走出二门外,两个丫鬟就听见屋里头传出呜呜的哭声。

琉璃贴在门缝上去听,心里也跟着难过,小姐这哪里是睡着了啊,不过是心里烦闷委屈,却又不愿叫他们瞧见了。

只一个人躲在屋里,悄悄的落眼泪罢了。

而叫常娆偷偷掉眼泪的某位狗东西,这会儿却快马加鞭的往北上赶去。

萧君浩鞭鞭打马,行的速度飞快,一边红着眼圈,也是哭过的模样。

天与山、与云,灰白一色。

泪水从他的脸颊划过,落入风中,风声呜咽的越发厉害。

他夹在马肚子上的双腿,早已没有知觉,却依旧硬邦.邦如生铁那般,奋力的想叫身下的马儿再跑快着些。

跟着的两个小将,也一个劲儿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努力追赶上他。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萧君浩即将打马进城,这两个从青州战场上下来的小将,在平江府城外的小路上把他拦下,红着眼圈递上一封书信。

信上只写了五个字——老侯爷遇害。

萧君浩当时腿就软了下来。

上头的笔迹是七爷亲笔,那老侯爷自然指的就是这会儿正在东雍州打仗的崔老侯爷了。

萧君浩自父母双亡以后,崔老侯爷就跟他的亲爷爷一样,教他习武识字,教他礼仪忠孝。

一听到崔老侯爷没了,他脑子里再没有别的,只有头顶的天塌了这一个念头。

那两个小将灰头土脸的擦着眼泪,跟他道:“七爷叫您快些回去,商议大计,替老将军报仇!”

萧君浩擦干眼泪,也顾不得常娆粮食什么的,调转马头,恨不得现在就赶回青州,手刃仇人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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