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捉虫)
“你到底要做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扰,柏炀到底没忍住,愤怒起身,红着眼睛怒视陆念。
陆念笑吟吟的,“去我那儿睡。”说着,他又颠颠手上的易拉罐,嘴角一弯。
虽没说话,但那股子坏水劲傻子都能看出来。
两人对视两秒。
柏炀暗骂一句,起身拿起衣服,愤愤不平地往陆念办公室走。两人进入办公室后,陆念拉开里卧的门,又打开灯,侧身让柏炀走进去。
柏炀看到床的一瞬,就睁不开眼了,多日的疲惫终于涌上心头。但碍于陆念在场,他没明显表现出来,只是靠着墙,看着陆念弯腰收拾床铺,露出一截窄而紧实的腰线。
陆念把床上自己私人的眼罩、睡衣拿走,又点燃床头助于睡眠的香薰蜡烛,这才满意起身。他刚一抬头,就对上柏炀不带善意的目光。陆念懒得再招惹柏炀,径直往出走,“睡去吧。”
柏炀心里再怎么糟心,但也抵不过身体上的困乏。他犹豫了两秒,脱衣拖鞋上床。闻着被褥上陆念的味道,他嫌恶地闭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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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陆念处理完公事已经11点多了。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里卧的门,见柏炀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他不想打扰,从衣柜里取出一只备用枕头和一条毛毯,想着他今晚就在沙发上凑合一下。
陆念刚躺下,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人,他眼角一弯,接起电话,“暮哥。”
“小念,这么晚没打扰到你吧?”虽是问句,贺暮的声音却带着笃定的笑意。
陆念抱着枕头,“暮哥的电话什么时候算过打扰?”
贺暮笑的轻快且优雅,“我们小念可真会说话。对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陆念笑道,“还不错,你呢?最近是在研究弗洛伊德,还是安东尼罗宾?”
“停停,我说停停。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探讨下安东尼奥尼,和德国新浪潮电影,当然法国新浪潮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对着电话哈哈大笑。之前陆念是影视专业,而贺暮主攻心理学。上大学时,两人就经常互相拿对方的专业课开涮。
贺暮笑够了便问,“小念,小柏最近怎么样?上次听你说他回柏氏了,你们相处得如何,没吵架吧?”
陆念从沙发上坐起,下意识地看了眼卧室的门,低声笑笑,“我俩就...还好。”
当着柏炀白月光的面,说这些事,陆念有些不自在。哪怕贺暮在对待他和柏炀上,从未有过差异。并且以他对贺暮的了解,贺暮也不可能和柏炀在一起。但基于柏炀对贺暮的感情下,他也得注意分寸。
他陆念从不屑于去挑拨别人的感情。
知道两人没在闹着要打架,贺暮松了口气。他又和陆念聊了些有的没的,才着急去上课挂了电话。陆念看着黑着的手机,心里有些不舍。
凭心说,他最开始接近贺暮,确实是为了引起柏炀的注意,毕竟谁都知道柏炀喜欢贺暮。但越是和贺暮相处,他越能感受到贺暮身上特有的魅力。
11岁的小陆念还是个盲目崇拜暴力的小男孩,充其量是有点小聪明罢了。但在贺暮的治愈下,他开始反思暴力所存在的意义,渐渐收敛起周身的戾气,慢慢蜕化为青年人该有的模样。
贺暮于陆念而言,既是良师亦是益友,是他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