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甘心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如今竟是弄得陛下和娘娘两相厌弃,真是不值当。
明月照在青砖小路上,谢行之挺拔的身影落在地面上,声音越来越小。
“对了,延禧宫那把剑记得给我要回来。”
“是。”
“禁足是禁足,不许底下的人短了她的吃穿。”
“是。”
“她身边的那个什么雀的宫女瞧着还有点脑子,你多提点些,别叫她总是看着自己主子吃亏。”
“是。”
*
长春宫,烛火打落在光滑平整的宣纸上。
霍长君握着笔,有条不紊地抄着佛经。
连雀见状,轻轻跪坐在霍长君身边,低道:“娘娘,明日再抄吧。”
笔尖微顿,霍长君停笔,然后看着眼前抄错了的佛经,突然悲从中来,低声道:“连雀,我是不是真的很笨?连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连雀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娘娘别多想了,今日之事也是奴婢大意了,没成想张太医也被人收买了。今日这般情形,陛下如此决断,已经算是偏向娘娘了。”
霍长君垂眸,良久,轻笑道:“我知道。”
毕竟是谋害皇嗣的罪名,只是禁足罚抄佛经,已经很轻了。
“可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她与谢行之十年夫妻,他说都不说一声便判了她的罪,不甘心谢行之从未相信过自己,连再查一查都不肯,更不甘心的是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连自保之力都无,活得太失败。
“娘娘……”连雀唤了她一声。
霍长君扯了扯嘴角,讽笑道:“此人连我常用的张太医都能收买,恐怕是早就盯守长春宫多时,有此一遭是早晚的事。”
她微抬手,漫不经心地将那副写错了字的佛经撕碎。
“今日廖贵人连其他宫里的糕点都能全部追回,苏常在怀着孕都来了,可见她们对我都早有谋算。这样费心布局,并非我几句话就能洗脱罪名的。更何况,我确实无法洗脱罪名。”话语间忍不住有些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