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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医生送出门口,中年妇女才转身关上房门。回到房间后,中年妇女走到暮云跟前,她眼含心疼抓起了暮云手,声音微哑说道:“暮云,没事了,没事了。你想吃什么?妈去外面餐厅给你买回来。住院这20多天你都瘦没人样了。”
看着她虽然步入中年,却仍然显得好看脸庞,暮云有些失神。
这就是妈妈?这个身体妈妈?我以后妈妈?
暮云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活了过来,还拥有了一个完整家。
看着暮云不说话,中年妇女骂了自己一句:“暮云,你看妈真是傻了,都忘了你胸疼。你自己待一会,妈去给你买鸡汤和米饭。妈一会就回来,等我啊。等回来了咱再量体温。”说着,中年妇女就走了出去。
看着合起房门,暮云眼角隐隐有了湿润感觉。
妈妈,这就是妈妈。
一种异样情绪从心底升起,有些酸,有些涨,还有些满,在心里翻腾厉害。
也是这一刻,暮云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真活了,真变成了记忆里那个叫司徒慕云17岁少女。有爸爸,有妈妈,有家,在读书。爸爸叫司徒青山,妈妈叫白梅。
爸爸和妈妈是老实本分农民。因为几年前家乡遭灾,什么都没留下。所以,他们拿着政府给那一点补助,来到了华夏首都,传说中遍地是黄金地方来打工。他们打工时候把司徒慕云扔在了老家亲戚家寄住,连带读书。
早来那几年钱确实好赚,再加上他们夫妇肯吃苦,倒也存了接近20w存款。眼见司徒慕云大了,他们夫妇俩一寻思,觉得自己没文化,没本事,总不能让司徒慕云也跟着他们一样没用。就这样,去年时候他们两个愣是拿出辛辛苦苦积攒了好几年血汗钱,花18w给司徒慕云在首都买了一个户口,一万多办了入学手续。
还好司徒慕云很争气,学习一向不用他们夫妇操心,总是在学校名列前几名。
本来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很不错,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反正是有吃有喝,每个月还能有1000多块钱余钱。
这次,要不是司徒慕云因为星期天想打工挣点零花钱,非要跟司徒妈妈一起做工,根本不会出这样事。出了事之后,工地还算比较仁义,赔了他们5000块钱。可5000块钱哪够治病。
就因为这点病,司徒夫妇花掉了为数不多存款。最后导致没钱交医药费,医院给司徒慕云停止了输液。于是,有了前面司徒慕云因为发烧离去,暮云重生事情。
默默地将所有记忆完整了一下,暮云再次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一次她已经没了最初彷徨不定和害怕,心底多了一些疲惫感。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下,驱除掉心底疲惫。
她在想:或许,等我醒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我就能面对这个新生。之后,很好活下去。用司徒慕云这个身份!!活下去……
闭着眼睛,过了没有多久,身心疲累暮云就睡了过去。睡觉时候,她表情很平和,就像是一池纯净清澈春水一般。静怡,柔和,又淡淡莹如玉……
司徒妈妈从医院外面餐馆回到病房时候,看到正是暮云静静地睡着画面。轻轻地把打包鸡汤和米饭放在桌上,她慢慢地走到了病床前面伸手摸了摸暮云额头。感觉她体温很正常,呼吸也很平稳,她缓缓地舒了口气,坐在了一旁。
眼神柔和注视了暮云一会,她也有些疲累闭上了眼睛。又过了一会,她趴在了床沿上,沉睡起来。
这一刻,整个病房都充满了温馨暖人气息,看起来格外舒服。
酣甜大睡,什么梦都没有做。等暮云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时候,她发现屋子里有些黑,唯一光亮是外面走廊上灯光。
就着那黯淡灯光看房间里情景,暮云发现旁边小床上蜷着两个人。他们两个紧紧地挨在一起挤在那张小床上,明显还在睡觉。
看着那两个人,暮云知道里面睡着长发女人是这个身体妈妈,叫白梅。在外面睡那个人是这个身体爸爸,叫司徒青山。微弱亮光正好照在司徒青山脸上,暮云能很清楚看到那是一张温厚老实中年面孔。那张面孔上眉毛就连睡觉也在紧紧地皱着,仿佛眉宇间聚集着化不开忧愁。
有这个身体记忆,暮云知道司徒青山是个温厚老实长辈。平时没有什么脾气,谁找他办事他都不会打呗。只要他能做到就行。不过,他帮人时候也看帮什么样人。如果是那种屡教不改人渣,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一点他跟司徒妈妈很像。
总来说,这两个人是当今社会中极其难见好人。平时什么亏心事也没做过,清清白白,敦厚和善。也是因为他们两口子人品好,所以那个工地才会赔偿了5000块钱。
看着他们两个,暮云心底突然有些伤感,她在想: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女儿已经死了,现在活着只是另外一个人,他们肯定会伤心发疯吧?
这样想法刚刚冒出,就被暮云狠狠地压了下去,她在心底说:暮云,你要记住,他们女儿并没有死,她还活着。你不是正活生生在这里躺着吗?你不能再有这样想法,你不能昏了头。你现在顶着是他们女儿身份!你占据了他们女儿身体。如果你还是个人,还有一点人性和良心,你就要顶着这个身份好好活下去。他们都是老实巴交普通人,不懂别,只知道一家人好好生活下去。你不能因为自己一时不习惯,就打破他们念想,破坏这所有和谐温馨。
这么在心底说着,暮云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觉胸前已经没了刚开始那种刺痛。
是身体好了,还是因为别什么,暮云并没有深想。
静下来时候感觉有点饿。可是看看他们两个疲累熟睡样子,暮云不忍心吵醒他们。
睡吧,接着睡,睡着了就不饿了。暮云在心底这么自我劝慰着,她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没有多久,暮云再次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候,暮云是被人叫醒。有些迷蒙眨了下眼睛,暮云懵懵懂懂看着叫她醒来人。温和暖人眼神,平凡和蔼脸庞,是个中年女人。看着她,暮云觉得很熟悉,但她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直到她又开口说话:“暮云,饿了吧,妈给你买了小米粥和包子,起来吃一口吧。”
听了这话,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