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温礼安(01)
在她为买了她啤酒的男人例行倒酒时,男人正式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黎以伦。”
这个名字梁鳕从天使城的女人们口中听过,管理克拉克最大度假区的男人就叫黎以伦,个别见过黎以伦的女人如是形容他:年轻、有型、能力强。
她们说:“能成为那样男人的情人肯定是一名幸运儿。”
天使城的女人们留不住从这里过往的男人,她们就只能短暂地吸引住到他们的目光。
天使城也有男人,他们在这里土生土长,而真正坏到骨子里地恰恰是这些男人,他们专门骗天使城的傻姑娘们,花前月下,几句甜言蜜语就骗走姑娘们的心和积蓄,包里放着姑娘们的积蓄,临别前深情款款:在这里等我,我赚到钱就回来接你。
接个屁。
几年后,胶原蛋白在姑娘们脸上了无踪迹,取而代之地是夜生活在她们脸上留下风尘。
一次聊天中,从城里刚回来的人谈起她在街上遇到穿着名牌衬衫的某某,咬牙,买了前往城里的车票,按照那人提供的所在方位,等了一天有一天,终于,让她看到昔日和自己花花前月下的男人,男人手里牵着粉嫩嫩的孩子,一边站着一看就是在省城出生的美娇娘。
睁大眼睛,一眼又一眼,确定自己眼睛没看错时鼓起勇气,上前。
男人有很好的演技,看到她时满眼茫然,男人身边的女人好奇询问:“她是你朋友吗?”
很近的距离,她看到那女人的口红颜色,那么薄薄淡淡的一层,看着就像柔美的玫瑰花瓣,那一定是传说中的进口口红吧?
黯然低下头,和他们擦肩而过,衣袖一个劲儿地擦着自己嘴唇,几下功夫,涂在嘴唇的红色油彩遍布手掌手背。
摊开一看,像凝固的猪血。
这是大多数天使城女人们和大部分天使城男人们的故事。
剩下小部分土生土长的天使城男人,因为不会甜言蜜语、长相不好看则成为资本家们最廉价的劳工,他们终年在海上劳作,最后去了哪里、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但天使城也有留下来的好男人,比如她的君浣。
君浣?怎么又想起他了,不能想他,一想君浣日子就会变得更加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