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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激起公愤,群起而攻,嵩山弟子那就难逃公道。他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
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
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
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
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
,瞧情形嵩山派今日前来对付自己的,不仅第二代弟子而已。金盆既已被他踹烂,金盆洗
手之举已不可行,眼前之事是尽力一战,还是暂且忍辱?霎时间心念电转:“嵩山派虽执
五岳盟旗,但如此咄咄逼人,难道这里千余位英雄好汉,谁都不挺身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当下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
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
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
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就算单是和刘师兄一人为敌,在下也抵挡不了适才刘师兄这一手
‘小落雁式’。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甚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
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
金盆洗手。”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和武
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果然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
举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bā • jiǔ个不成材的弟
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定逸
师太又插口道:“是啊。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
不以为然,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
也不能强加阻止啊。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
费彬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这件大阴
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各
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
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群雄均想:“这话倒也有理,我早在怀疑,以刘正风的为人,去做这么一个小小武官,实
在太过不伦不类。”刘正风不怒反笑,说道:“费师兄,你要血口喷人,也要看说得像不
像。嵩山派别的师兄们,便请一起现身罢!”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
“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
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
,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
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丁勉、陆柏二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威名,群雄都站起身
来还礼,眼见嵩山派的好手陆续到来,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易善罢,只怕刘
正风非吃大亏不可。定逸师太气忿忿的道:“刘贤弟,你不用担心,天下事抬不过一个‘
理’字。别瞧人家人多势众,难道咱们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的朋友,都是来睁眼吃饭
不管事的不成?”刘正风苦笑道:“定逸师太,这件事说起来当真好生惭愧,本来是我衡
山派内里的门户之事,却劳得诸位好朋友操心。刘某此刻心中已清清楚楚,想必是我莫师
哥到嵩山派左盟主那里告了我一状,说了我种种不是,以致嵩山派的诸位师兄来大加问罪
,好好好,是刘某对莫师哥失了礼数,由我向莫师哥认错赔罪便是。”费彬的目光在大厅
上自东而西的扫射一周,他眼睛眯成一线,但精光灿然,显得内功深厚,说道:“此事怎
地跟莫大先生有关了?莫大先生请出来,大家说个明白。”他说了这几句话后,大厅中寂
静无声,过了半晌,却不见“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现身。刘正风苦笑道:“我师兄弟不和
,武林朋友众所周知,那也不须相瞒。小弟仗着先人遗荫,家中较为宽裕。我莫师哥却家
境贫寒。本来朋友都有通财之谊,何况是师兄弟?但莫师哥由此见嫌,绝足不上小弟之门
,我师兄弟已有数年没来往、不见面,莫师哥今日自是不会光临了。在下心中所不服者,
是左盟主只听了我莫师哥的一面之辞,便派了这么多位师兄来对付小弟,连刘某的老妻子
女,也都成为阶下之囚,那……那未免是小题大做了。”
费彬向史登达道:“举起令旗。”史登达道:“是!”高举令旗,往费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