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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德诺道:“余观主的师父曾败在林远图的辟邪剑下,到底林震南是不肖子孙,还是
强爷胜祖,外人不知虚实。余观主如果单派几名弟子来找回这个梁子,未免过于托大,他
亲自出马,事先又督率众弟子练剑,有备而发,倒也不算小题大作。不过我瞧他的神情,
此番来到福州,报仇倒是次要,主旨却是在得那部剑谱。”四弟子施戴子道:“二师哥,
你在松风观中见到他们齐练辟邪剑法,这路剑法既然会使了,又何必再去找寻这剑法的剑
谱?说不定是找别的东西。”
劳德诺摇头道:“不会。以余观主这等高人,除了武功秘诀之外,世上更有甚么是他
志在必得之物?后来在江西玉山,我和小师妹又见到他们一次。听到余观主在查问从浙江
、广东各地赶去报讯的弟子,问他们有没有找到那东西,神色焦虑,看来大家都没找到。
”
施戴子仍是不解,搔头道:“他们明明会使这路剑法,又去找这剑谱作甚?真是奇哉
怪也!”劳德诺道:“四弟你倒想想,林远图当年既能打败长青子,剑法自是极高明的了
。可是长青子当时记在心中而传下来的辟邪剑法固然平平无奇,而余观主今日亲眼目睹,
林氏父子的武功更殊不足道。这中间一定有甚么不对头的了。”施戴子问道:“甚么不对
头?”劳德诺道:“那自然是林家的辟邪剑法之中,另有一套诀窍,剑法招式虽然不过如
此,威力却极强大,这套诀窍,林震南就没学到。”施戴子想了一会,点头道:“原来如
此。不过剑法口诀,都是师父亲口传授的。林远图死了几十年啦,便是找到他的棺材,翻
出他死尸来,也没用了。”
劳德诺道:“本派的剑诀是师徒口传,不落文字,别家别派的武功却未必都这样。”
施戴子道:“二师哥,我还是不明白。倘若在从前,他们要找辟邪剑法的秘诀是有道
理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胜过辟邪剑法,自须明白其中的窍诀所在。可是眼下青城
派将林震南夫妇都给捉了去,福威镖局总局分局,也一古脑儿给他们挑得一干二净,还有
甚么仇没报?就算辟邪剑法之中真有秘诀,他们找了来又干甚么?”
劳德诺道:“四弟,青城派的武功,比之咱们五岳剑派怎么样?”施戴子道:“我不
知道。”过了一会,又道:“恐怕不及罢?”劳德诺道:“是了。恐怕有所不及。你想,
余观主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岂不想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出人头地?要是林家的确另有秘
诀,能将招数平平的辟邪剑法变得威力奇大,那么将这秘诀用在青城剑法之上,却又如何
?”旋戴子呆了半晌,突然伸掌在桌上大力一拍,站起身来,叫道:“这才明白了!原来
余沧海要青城剑法在武林之中无人能敌!”便在此时,只听得街上脚步声响,有一群人奔
来,落足轻捷,显是武林中人。众人转头向街外望去,只见急雨之中有十余人迅速过来。
这些人身上都披了油布雨衣,奔近之时,看清楚原来是一群尼姑。当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
,在茶馆前一站,大声喝道:“令狐冲,出来!”劳德诺等一见此人,都认得这老尼姑道
号定逸,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
林中也是谁都忌惮她三分,当即站起,一齐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劳德诺朗声说道:“参
见师叔。”定逸师太眼光在众人脸上掠过,粗声粗气的叫道:“令狐冲躲到哪里去啦?快
给我滚出来。”声音比男子汉还粗豪几分。劳德诺道:“启禀师叔,令狐师兄不在这儿。
弟子等一直在此相候,他尚未到来。”
林平之寻思:“原来他们说了半天的大师哥名叫令狐冲。此人也真多事,不知怎地,
却又得罪这老尼姑了。”定逸目光在茶馆中一扫,目光射到那少女脸上时,说道:“你是
灵珊么?怎地装扮成这副怪相吓人?”那少女笑道:“有恶人要和我为难,只好装扮了避
他一避。”
定逸哼了一声,说道:“你华山派的门规越来越松了,你爹爹老是纵容弟子,在外面
胡闹,此间事情一了,我亲自上华山来评这个理。”灵珊急道:“师叔,你可千万别去。
大师哥最近挨了爹爹三十下棍子,打得他路也走不动。你去跟爹爹一说,他又得挨六十棍
,那不打死了他么?”定逸道:“这畜生打死得愈早愈好。灵珊,你也来当面跟我撒谎!
甚么令狐冲路也走不动?他走不动路,怎地会将我的小徒儿掳了去?”她此言一出,华山
群弟子尽皆失色。灵珊急得几乎哭了出来,忙道:“师叔,不会的!大师哥再胆大妄为,
也决计不敢冒犯贵派的师姊。定是有人造谣,在师叔面前挑拨。”定逸大声道:“你还要
赖?仪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说甚么来?”一个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说道:“泰山派的师兄
们说,天松道长在衡阳城中,亲眼见到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师妹一起在一家酒楼上饮酒。
那酒楼叫做么回雁楼。仪琳师妹显然是受了令狐冲师兄的挟持,不敢不饮,神情……神情
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