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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眼瞧了定
逸一眼,不敢再说下去。定逸道:“这恶人的胡说,不必提他,你只说后来怎样?”仪琳
道:“是。后来我说:‘你瞎三话四,我师父从来不躲了起来,偷偷的喝酒吃狗肉。’”
众人一听,忍不住都笑。仪琳虽不转述田伯光的言语,但从这句答话之中,谁都知道
田伯光是诬指定逸“躲了起来,偷偷的喝酒吃狗肉”。定逸将脸一沉,心道:“这孩子便
是实心眼儿,说话不知避忌。”仪琳续道:“这恶人伸手抓住我衣襟,说道:‘你不上楼
去陪我喝酒,我就扯烂你的衣服。’我没法子,只好跟他上去。这恶人叫了些酒菜,他也
真坏,我说吃素,他偏偏叫的都是牛肉、猪肉、鸡鸭、鱼虾这些荤菜。他说我如不吃,他
要撕烂我衣服。师父,我说甚么也不肯吃,佛门戒食荤肉,弟子决不能犯戒。这坏人要撕
烂我衣服,虽然不好,却不是弟子的过错。“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上酒楼来,腰悬长剑
,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便往我们那张桌旁一坐,一言不发,端起我面前酒碗中的酒
,一口喝干了。他自己斟了一碗酒,举碗向田伯光道:‘请!’向我道:‘请!’又喝干
了。我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他便是在洞中救我的那位‘劳大哥’。谢
天谢地,他没给田伯光害死,只是身上到处是血,他为了救我,受伤可着实不轻。
“田伯光向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说道:‘是你!’他说:‘是我!’田伯光向他大拇
指一竖,赞道:‘好汉子!’他也向田伯光大拇指一竖,赞道:“好刀法!’两人都哈哈
大笑起来,一同喝了碗酒。我很是奇怪,他二人昨晚还打得这么厉害,怎么此刻忽然变了
朋友?这人没死,我很欢喜;然而他是田伯光这恶人的朋友,弟子又担心起来啦。
“田伯光道:‘你不是劳德诺!劳德诺是个糟老头子,哪有你这么年轻潇洒?’我偷
偷瞧这人,他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原来昨晚他说‘我老人家活了这大把年纪’甚么的,都
是骗田伯光的。那人一笑,说道:‘我不是劳德诺。’田伯光一拍桌子,说道:‘是了,
你是华山令狐冲,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令狐大哥这时便承认了,笑道:‘岂敢!令
狐冲是你手下败将,见笑得紧。’田伯光道:‘不打不相识,咱们便交个朋友如何?令狐
兄既看中了这个美貌小尼姑,在下让给你便是。重色轻友,岂是我辈所为?’”
定逸脸色发青,只道:“这恶贼该死之极,该死之极!”仪琳泫然欲涕,说道:“师
父,令狐大哥忽然骂起我来啦。他说:‘这小尼姑脸上全无血色,整日价只吃青菜豆腐,
相貌决计好不了。田兄,我生平一见尼姑就生气,恨不得杀尽天下的尼姑!’田伯光笑问
:‘那又为甚么?’
“令狐大哥道:‘不瞒田兄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是爱赌如命,只要瞧见了骨牌
骰子,连自己姓甚么也忘记了。可是只要一见尼姑,这一天就不用赌啦,赌甚么输甚么,
当真屡试不爽。不但是我一人,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因此我们华山派弟子
,见到恒山派的师伯、师叔、师姊、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却无不大叫倒霉!
’”定逸大怒,反过手掌,拍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劳德诺一个耳括子。她出手又快又
重,劳德诺不及闪避,只觉头脑一阵晕眩,险些便欲摔倒。
正文第三章救难
劳德诺又道:“当时我问师父:‘林家这辟邪剑法威力很大么?青城派为甚么这样用
心修习?’师父不答,闭眼沉思半晌,才道:‘德诺,你入我门之前,已在江湖上闯荡多
年,可曾听得武林之中,对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的武功,如何评论?’我道:‘武林中
朋友们说,林震南手面阔,交朋友够义气,大家都买他的帐,不去动他的镖。至于手底下
真实功夫怎样,我不大清楚。’师父道:‘是了!福威镖局这些年来兴旺发达,倒是江湖
上朋友给面子的居多。你可曾听说,余观主的师父长青子少年之时,曾栽在林远图的辟邪
剑下?’我道:‘林……林远图?是林震南的父亲?’师父道:‘不,林远图是林震南的
祖父,福威镖局是他一手创办的。当年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开创镖局,当真是打遍
黑道无敌手。其时白道上英雄见他太过威风,也有去找他比试武艺的,长青子便因此而在
他辟邪剑法下输了几招。’我道:‘如此说来,辟邪剑法果然是厉害得很了?’师父道:
‘长青子输招之事,双方都守口如瓶,因此武林中都不知道。长青子前辈和你师祖是好朋
友,曾对你师祖说起过,他自认这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但自忖敌不过林远图,此仇终于
难报。你师祖曾和他拆解辟邪剑法,想助他找出这剑法中的破绽,然而这七十二路剑法看
似平平无奇,中间却藏有许多旁人猜测不透的奥妙,突然之间会变得迅速无比。两人钻研
了数月,一直没破解的把握。那时我刚入师门,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在旁斟茶侍候,
看得熟了,你一试演,便知道这是辟邪剑法。唉,岁月如流,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林平之自被青城派弟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功,对家传武功早已信心全失,只盼另投明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