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2
了?张健,你还想要怎麽对我?你说,说……”
“我叔的事。”我冷冷地说,看著我刚摔了杯子的手,伸展著,“陈东,我们家就我奶奶跟妈妈在家,你叫我除了跟你鬼混之外什麽都不用想?”
陈东瞪了我半天,泄气地倒在了我身上,“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那是我八师兄,我怎麽帮……怎麽帮都不对。”
“那你滚。”我无动於衷,“我自己想办法。”
陈东死搂著我的腰,小孩子一样倔强,“不。”
我看著正对著我的窗,外面炎炎夏日,一片炽热,我现在只是感觉到自己有点冷,“陈东,最後一次,你不帮,我走。”
也许被我的口里的狠绝震住,陈东慢慢从我的肩膀上抬起头,说:“我帮,但你不能太过。”他明亮的眼睛看进我的眼里,那是从末有过的认真,“你要答应我,不能太过,让你叔没事了你就收手。”
“嗯?”我摸上他的脸,在他嘴边吻了下,他追著过来索吻,我躲过:“你说。”
他一脸失望,顿了顿说:“我这边有份资料,可能跟你叔有点关系……”他朝我嘴上不甘愿地咬了下才说,“我在我八师兄书房里偷偷给复印的……可能有点用。”说完他就闷闷不乐了,再闪倒在了我身上,“张健,我可是为了你什麽都做了,你答应事情不要做得太过了,毕竟他是我八师兄,我爸最疼爱的弟子。”
“我知道。”我吻上他的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缠住我的舌,“你知道就好。”他嘀咕著。
拿到陈东给的资料,我终於明白他为什麽说我事情不要做得太过,薄薄四页纸上,上面有他八师兄所干的事情,而那些事情正是不巧不明不白栽在我叔身上的事。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叔能脱罪,就不要捅他八师兄太多事?我笑了起来……笑得头都疼了,多傻的孩子,他八师兄是他八师兄了,那我叔就不是我叔了?
第二天,我把信封用专递寄到了中纪委……把信放到邮筒时,手都没有停一下。
果不其实,在四天後,仅仅就四天……中央派了人下来,父亲晚上来了电话,说他那边已经取得进展,有人发了匿名举报信,已经有人决定帮我们。
这又是一次血风腥雨的清洗,那天早上,家里重新插上线的电话劈天盖地地响,我忽略我妈被我制止她去接时的诧异眼神,放下手中的牛奶,走过去接过了电话。
“张健……你他妈混蛋……”陈东在那边暴吼,那声音可以穿透天庭,“你tā • mā • de混蛋,我告诉过你的,我告诉过你的不要太过了,你怎麽答应我的?啊……你怎麽答应我的……你说啊……”
我等著吼完,淡淡地说:“你说完了吗?”
那边传来急喘声。
“那是我叔。”我挂了电话,边扯电话线边回过头对已经呆住的母亲说:“爸来电话,直接打手机上吧,电话线不用插了。
铃声又响了起来,我妈吓了一跳,看著我掐著线的手,我顿了一下,重新接起,那边陈东在说:“张健,张健,我告诉过你别太过的……”
他还在发著脾气,他暴怒,咬牙切齿。
“那又怎样?”我问他。
“啊……”他痛苦地嚎叫,应该是吧?我想我的耳朵确实没听错,他非常痛苦,以至於我毫不意外听到他下面说著的这翻话,“张健,你是个混蛋,你利用我……你混蛋,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tā • mā • de利用我。”
“你说完了?”我再次确定。
没得到回应,我果断挂完电话,掐住电话线的手一松,断了。
接下来两天里,我以为我叔能在这两天回家,但没有等到,中纪委下来的人好像被拖住,花钱办事的人回来告诉我,我叔在牢房里只剩一口气。
那天我瞪著天空半天,那白花花的光线刺伤了我的眼,等夜黑了,我躺在床上打陈东的手机,我问他:“你不给我叔生路?”
他在那边冷笑,“张健,这是你选择的。”
我轻声地再问了一次,“陈东,你不给我生路?”
我听到那边的人在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说:“张健,这是你选的。”
“陈东……”我叫他,而他在那边挂断了电话,我对著黑色的夜,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父亲打电话回来,说纪检委那边遇到了些麻烦,陈家的关系网太多,尽管检举的资料份量足够,但还是撂不倒那个人。
我问:“那叔叔呢?”
“保命。”父亲说,“竭尽张家一切,保命就好。”然後叫我把他要的东西派专人送上去,挂断了电话。
於是,张家在那天,倾家荡产,保我叔一命。
高考的那天,我叔被放了出来,奄奄一息,全家冲进医院守在他身边。
我走进考场时,依稀记得有人好像问过我要考什麽样的大学。
我不太记得了,应该是有人这样问过我吗?
三天考完,出了考场那天,陈东在等我。
“我们谈谈。”他说。
我点了下头,依旧是老酒店老房间,但人不再是当初的那两个人。
陈东很瘦削,瘦得很离谱,他的眼睛里一片赤红,像病入膏肓。
他一直沈默地站在窗边抽烟,我坐在床上抽,直到天黑,俩个人都没有说话。
“那是我八师兄,他从小看著我长大的。”他突然开口,把灯打开,看起来很疲倦。
我冷笑。
他突然愤怒,走到我面前,揪住我的衣领,“你凭什麽这麽笑?我告诉过你,只要你叔出来了就好,为什麽要搞死我师兄?”
我推开他,冷冷地看著他,抽了他一耳光。
他被激怒,我立马被他回扇了一个耳光,下一刻,他脚踹了过来,我飞落了地,伤痛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