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番外二
我是五岁那年被母亲送去了姑姑家。
说是姑姑家其实当家作主的是姑姑的母亲朱翠华,也就是我的姑奶。
那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老太太,个子很小但是精神头很足,骂起人来更是气势逼人。
我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老太太就坐在前屋的板凳上磕瓜子,吊稍眼微微一抬嘲讽的话就来了。
“喲,可真是城里人的儿子长的可不是一般的俊,放在我这乡巴佬家里岂不是委屈的很?”
我母亲何欣笑容僵硬里带着些许尴尬,那时她也只是个二十五岁不到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连架都没吵赢过,却凭着满腔热血将我生下抚养长大。
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更好的教育,何苦往姑奶的手里塞了大把的钱还要忍受这样的嘲讽。
我姑姑是个老实的寡妇,她默默的将我拉到老太太的跟前,握着我母亲的手承诺会好好照顾我决不亏待。
我那嘴巴狠毒的姑奶冷笑一声,“自己儿子都养死了,还敢替别人家儿子操心。”
当时我母亲吓了一跳,连忙去看姑姑的脸色,好在姑姑这些糟心的话听了好几年了,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老太太眼见着自己在这也不讨趣,便从厚厚的信封里抽出两张大票子揣着手乐呵呵的去广场上看牌去了。
母亲走的时候,我满眼的泪快流成了一条小河。
这是什么糟心的环境什么糟心的人家,见不到母亲还要和会吃人的老太太共处一室,当时又哭又闹差点晕厥。
我母亲还是走了,因为再不舍得但家里年迈的外婆需要人定时做饭照顾。
那段时间对于年幼的我来说,是最黑暗的时刻。
但是现在,转头回顾我那短短的三十五年,只能感慨一句,在没有过完这一生之前千万别过早下定论。
因为“最”这个字,就是用来超越的。
接下来我要说的故事,哪一个不比那个时候惨烈呢?
但是再惨烈也早已成了过去,宝贝,我现在之所以将这些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你偶然提起一句你想听,更多的是,我想在这些记忆还没有淡去之前存封起来。
就放在你那里,你那个时间钻石盒里。
不错,我就是想和羊羊的ru牙胎毛一起,被你宝贝着珍藏着,每次想起来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