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前兆 (9)
瑶光寺里的少年可都不是伶人,大多是家人为女主人专门去物色的,一般来说都会对女主人的胃口。
兰陵没去过,但是也听贵妇们私下里谈论。
陈留没好气的瞪了兰陵一样,兰陵吃吃笑。
天子要将皇子放在萧家的消息传出来,在给何太后一个没脸的同时,也露出了对萧家的温情。
这个是萧家眼下最想要的,萧斌听说之后高兴的当场一蹦三尺高。连忙要家人把府中最好的院子给扫出来,若不是担心来不及,萧斌都能令人将那所院子从头到脚的重新装潢一番。
萧佻看着萧斌兴奋的满面红光,想起要来的小外甥,眼里多了一抹笑。
他回到后面,见着女儿跟着一只小花猫后面跑。花猫也很小,才断奶离开母猫不久,跑也跑不快。小女孩跟在后面,开心的笑声洒了一路。
“大娘老是这般,”荀氏含笑和丈夫抱怨,“调皮起来能把所有人都弄得人仰马翻,也不知道是像谁。”
“自然是像我。”萧佻笑着答道,“我小时候真的皮起来,能气的阿爷拿这么粗的木条来抽我。”萧佻说着,手指比划出一个形状给荀氏看。
荀氏看了吓了一跳,“家翁以前打你打的那么厉害?”
“嗯,我那是心有不满,自然是憋足了劲折腾。”萧佻摇摇头,现在想起当年的事也剩下好笑和一阵隐隐约约的悲凉。
“不过,要是大娘这样,我是不会做甚么的。”萧佻看着追上小猫,要和小猫玩的女儿。小猫如今还长者奶牙,咬人起来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力气。小女孩喂着猫又是摸又是笑,围着猫打转转。
“哪里有你这样做阿爷的。”荀氏听到萧佻这么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那里有阿爷想着女儿会淘气成那样?
“玉娘就能下手教训?”萧佻笑着问了一句,问得荀氏哑口无言。
“大娘才不会如此。”荀氏瞧着萧佻笑得戏谑,她脸上一红,转过身去。
按照士族的那一套,萧佻知道自己女儿会被教导成淑女,但是比起所谓懂礼仪的淑女,萧佻更希望自己女儿能够过得高兴,至少要比自己当年要好。
“就让大娘这么下去也不错。”萧佻笑道,“我见那些鲜卑小娘子,完全不输儿郎。”
“好了,大娘才这么一点点大,”荀氏听出了他话语里的遗憾,嫁到萧家这么几年,荀氏怎么还不知道萧佻当初是怎么过来的。
那些恩恩怨怨,也难分个对错。
“再过不久,皇长子会暂时居住在府中。”萧佻道,“到时候就让大娘去给皇长子做个伴吧。”
家中的小孩子不少,但是能够有资格往皇长子面前靠的,只有大娘一个,至于其他的庶子们,还只能退避开来。
“你的意思是……”荀氏听到萧佻这话,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要大娘和皇长子……”不怪荀氏会多想,毕竟萧家就是外戚起家的,而且当年太皇太后也曾经将皇后送入宫中和天子作伴,这小孩子玩闹,玩来玩去的,等到长大就生了情愫。
难道萧佻也是想这样?
“你想到哪里去了?”萧佻简直哭笑不得,他是真的没想过下一代皇后的位置。如今萧家能够保全下来,已经是要到庙里烧高香了,他怎么会还奢望太子妃还是自己家的?
何况这宫廷也不是那么好过,就是三娘,也是受了苦。
“宫里那个地方,不好。”萧佻摇摇头,“我是怎么都不会将大娘送入宫的。何况大娘要比皇长子大。”
大娘比皇长子要大,他怎么会想把女儿送入宫呢,“并不是所有的萧家女儿都能成三娘,陛下这样的,皇长子也不一定。”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荀氏的心放下来。
看萧佻的意思,只是想让两个孩子互相搭个伴罢了。
如今她和萧佻还未除服,所以平常夫妻两个夜里都是分房睡。荀氏想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再等那么一段时间,她就可以给大娘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了。
荀氏想起快要除服,从心里觉得轻松。
**
拓跋演对于洛阳一行十分在意,同时在平城内,他也部署好。汉臣和鲜卑,基本上眼下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双方谁也不敢轻易的就撕破脸。
部署好一切之后,拓跋演就带着萧妙音暂时离开平城,帝后离开京畿,平城内对天子这一举动,知道是皇帝决心迁都,汉人士族们已经开始将家业盘点起来,派人去洛阳购置产业。
守旧的鲜卑人则是更加抱定了和皇帝死扛到底的心,那些守旧的鲜卑大臣的底子和势力都在平城,要是跟着皇帝去了洛阳,岂不是鱼离开了水?
这可是相当要命的!
萧妙音临行前,把阿鸾托付到了萧斌手里。萧斌对这个外孙是真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阿鸾走的时候是被常氏抱着,不哭也不闹,只是拿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她。
萧妙音到了车上,想到的也是孩子那双乌黑的眼睛,要是阿鸾哭闹,她倒还好受些,可是阿鸾只是看着她,那么乖巧,萧妙音顿时想一脚踹了拓跋演,只和孩子在一块算了。
萧妙音闷闷不乐,拓跋演看在眼里,夜里扎营休息,她和拓跋演在一个帐子里休息。
“怎么?想阿鸾了?”拓跋演睡在她的旁边,一说话就吐出热气喷在她的耳边。
“想啊,怎么不想。”萧妙音叹口气,“其实阿鸾在平城有人照顾我也知道,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
“那我呢?”拓跋演听着凑了过去。
萧妙音听着拓跋演有几分要和儿子争锋的意思了,她心下奇怪,“你和阿鸾有个甚么好比的,何况他也是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他?”
“原来想的,但是见着你这样,也没想得那么厉害了。”拓跋演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股气,那是他的儿子,他当然会想。甚至事事都会为阿鸾着想。可是见着萧妙音这样为了儿子茶饭不思,甚至连出来都闷闷不乐的,他就不高兴了。
萧妙音知道身边这个大男孩要哄哄了,她翻了个神,拿出哄孩子的力气来,“真的是,这么大了,竟然还和阿鸾吃味。”说着,她就在拓跋演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这下可好过些了?”
拓跋演感受到她双唇的绵软,嘴角不禁勾起来。他伸手抱住她的腰,但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哪怕不是敦伦,就这样,拓跋演也觉得很舒服。
“嗯,好过多了。”拓跋演半是认真半是调笑,他抱着她,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以前常听说有温柔乡,我只是当做是胡说八道。如今才真的觉得……”
他有那么多的事,他也有那个自信,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处置好。但是到了萧妙音这里,他只想如同一个小儿那样,埋入她的怀里,享受她的抚慰。在她这里不管外面有任何烦恼,都能消弭而去,不留半分。
“幸好有你在。”拓跋演深深吸了一口气,萧妙音衣裳上的馨香入鼻,让他越发痴迷。
萧妙音任由他抱着,她伸出手臂,抱住他。
“要是我那日不在了,你要怎么办?”萧妙音突然想和拓跋演开个玩笑。谁知道她这话一出,拓跋演手臂缩紧,勒的她一痛。
“说甚么傻话!”拓跋演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夹杂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你怎么会不在?!”
萧妙音原本吃痛,后来听到他这带着怒意的话,就愣住了。拓跋演不管对外是如何,在她面前绝大多数都是温温柔柔,甚至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如今为了她一句玩笑话就发了怒,萧妙音一时半会的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好,那么我们就一起活的长长久久。”萧妙音想起拓跋家皇帝的寿命,心中一痛。
拓跋家的皇帝们基本上就没有几个善终,更加没有几个长寿的。不说拓跋演的父亲,就是祖父,也是二十六岁就早早去了。
“我和你,还有阿鸾一起活的好好的。到时候阿鸾长大了,你也成了老头子。我那会白了头发,也要盯着你不准花。”
拓跋演听着原先胸口的愤懑慢慢的下去,“好啊。不过那时候我可比你要老了。”
别人尤其是女子都不爱提起自己日后若是老了怎么样,偏偏萧妙音说着没有半点忌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兴头。
最后说的累了,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拓跋演睡梦中,握住她的手,哪怕熟睡之中也未曾松开。
130|洛阳
萧斌对皇长子的到来十分重视,他让人将阿鸾居住的院落打扫的一尘不染,屋舍内所用的一切耗费重金,尽他所能置办最好的。
等到来的那日,萧斌亲自到燕王府门口等着,而且中门大看,这架势完全不是在接自己的外孙,而是在迎接一个贵人。
“来了,来了。”萧斌在那里等着,前面探查情况的家人一路跑来,和萧斌传达消息。
萧斌年纪大了,精神没那么好。但是他听到皇子来了,立刻精神一振,“快些迎接!”
萧妙音之前就和萧斌说过,只要将阿鸾当做普通孩子就好。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又是奏乐又是跪拜,先不说萧斌是阿鸾的外公,世上哪里有外公拜外孙的?而且阿鸾年纪只有那么一点点大,拜了阿鸾也不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那会她和拓跋演都不在京畿,就算拜了也白拜。
萧斌没拜阿鸾,但是恨不得把阿鸾当做宝贝蛋抱在怀里亲了。
皇子的车驾稳稳行来,萧斌是朝中三公之一,又是皇子的外公,所以他和萧佻萧拓站着,其他的人就哗啦啦的拜下。
阿鸾是被ru母抱着坐在车中。阿鸾这年纪,知道事了。他今日很不高兴,半日都没见着母亲。他大哭大闹将伺候他的那些宫人ru母闹了个遍,但是不管他哭的有多伤心有用力,还是见不到母亲。
哭着哭着阿鸾算是明白自己是不能把母亲哭来了,郁闷之下,也不恼了,只是臭着一张小脸。不管ru母和旁人怎么哄他都不肯露出笑容来。
ru母和宫人们只要他不哭就好。
ru母将阿鸾稳稳的抱在怀里,下了车。
萧斌见状,几步就走了上去,“阿鸾?”
换了别人是没有资格唤皇子的ru名,但萧斌非常有这个资格,他见着阿鸾就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阿鸾,还记得阿翁么?”
萧斌在宫中也见过阿鸾几面,旁人轻易见不到阿鸾,但他却是见过好几次的。阿鸾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盯着他,满脸的茫然,好似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人。
阿鸾被萧斌盯得转过头去,只留给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萧斌见着就笑了,他伸手从ru母手中将阿鸾抱过来。
ru母见着燕王突然伸手,下意识的就想别过身去,但是她速度没有燕王快,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怀中就空了。
“来来来。”萧斌抱着外孙,满满的都是满足,“阿翁带着阿鸾去玩儿!”
“咿呀——!”阿鸾不认生,但是他被萧斌突然这么一下给吓到了,阿鸾对着外公也毫不客气,小巴掌就拍了一处,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就盖在他鼻子上。
萧斌没想到阿鸾给他来这么一下,头一侧,就想要将阿鸾的手给弄开,谁知道阿鸾力气大的很,就是不放,还是萧佻出来,“阿爷,还是儿来吧。”
萧佻自己也有女儿,看得出来萧斌抱孩子的姿势有些不对,让阿鸾觉得不舒服了。见着这位小皇子脾气很大,连外公都不给面子。
萧斌自然是舍不得阿鸾的,可是阿鸾很不喜欢自己被这个没见过几次的外公抱着,咿咿呀呀的叫个没停,而且听着那声音就知道他很不高兴。
萧斌没奈何,只能将怀里的阿鸾交给了萧佻。萧佻常常抱自己的女儿,早就有了经验,他接过阿鸾后,将阿鸾稳稳的抱在怀里。
换了个人舒服这么多,阿鸾很满意,他也安静下来,不像方才在萧斌怀里那么大叫。
萧斌看着方才还闹个没停的外孙到了儿子怀里就安静了,百思不得其解。
萧佻抱着阿鸾一路到了阿鸾居住的院落里,“阿鸾想不想和其他的孩子玩?”
阿鸾圆圆的眼睛看着萧佻,似乎在想他这话到底是甚么意思,过了好一会,门外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头来。
“阿爷——”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从门后跳出来,就要往萧佻身上扑。
“荷娘?”萧斌见着向前冲的孙女瞪圆了眼,“你来作甚?快些——”
“阿爷,让两个孩子玩一会也没甚么不好。”萧佻见状对萧斌说道。孩子是他让人放进来的。
不然就守着这院子里的家人,女儿都进不来。
阿鸾还是头一回见到除自己之外的小孩,他拿着看新奇事务的眼神盯着荷娘。
荷娘看着阿爷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她停了脚,嘟起脸蛋,“阿爷,那是谁呀。”
她说话慢吞吞的,带着浓厚的稚气。
“这是从弟。”萧佻抱着阿鸾蹲下来,好让荷娘能将阿鸾瞧个清楚。
“荷娘莫要胡闹。那是皇子!”萧斌看不下去了,出声呵斥。阿鸾是外孙,也是皇子。是将来的太子,怎么能够这样被抱着和臣女对视?
“单奴,莫要胡闹——”他说着,呵斥起儿子来。
“阿爷,让两个孩子认识一下也无妨。”萧佻没打算让自己女儿和阿鸾相处出甚么,两人年纪那么小,不过是做个玩伴儿。
阿鸾见着荷娘黄黄的羊角辫,拿出吃奶的劲儿,伸出莲藕一样的小胖胳膊要去抓。
荷娘见着阿鸾这混世魔王一样的,吓得整个人就往后面一缩,后来过了一会,确定阿鸾没有任何威胁,而萧佻也在鼓励她上前,她才犹犹豫豫的过来。
“从弟——”荷娘说着,伸手在阿鸾脸上一捏。
这场景被后面的ru母看见,ru母和那些宫人差点就晕过去。皇长子都是被她们当做宝贝一样养着的,哪里有人敢去捏皇子的脸!
“荷娘!”萧斌见着阿鸾脸被捏起,留下一串晶亮的口水,立刻心疼的不行。
可是阿鸾也没有大人们的那般惊讶,他被荷娘捏了之后,觉得惊奇,没有人们意料中的哭闹,甚至连生气都没有,他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阿鸾告诉阿舅,想不想和从姊一起玩耍?”他问怀里的小皇子。
阿鸾回了一串咿咿呀呀的叫声。
萧佻就当做两孩子喜欢在一块玩了,结果他才要起身,阿鸾瞥见他头上束发的玉簪。阿鸾果断的伸手。
“皇子!”ru母眼睁睁的瞧着阿鸾一把就将萧佻头上的玉簪给拔下来。
萧佻今日头上戴着小冠,束发的玉簪一去,头上的冠发也失去了束缚,顿时一头乌发倾泻而下。
“伊呀呀呀!——”阿鸾见着那一头乌发,立刻笑起来,伸手就去抓。他喜欢抓父亲的辫子,但是拓跋演是死活都不让他抓,至于萧妙音,头发全部梳成高髻,让阿鸾没有地方下手。于是瞧见大舅父这样,阿鸾过了一把瘾。
“皇子!”ru母瞧着皇长子竟然真的拽着亲舅父的头发不放,连忙上去将阿鸾给抱开。
而荷娘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阿爷被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折腾的披头散发。
“阿爷!”荷娘小嘴一瘪就要哭了。
“荷娘到叔父这里来。”萧拓望见大兄这幅模样,不禁对阿鸾捣蛋的本事刷了眼界,他见着侄女要哭了,招呼侄女到他这里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难免萧斌会不喜,认为在宫里人的面前丢了脸面。
ru母和宫人真的是将阿鸾的手指给掰开,才从阿鸾的手里将萧佻的头发给解救去了出来。
披头散发的模样十分不雅,萧佻赶紧的到旁边的屋子里把头发给梳起来。
以前都是萧佻折腾别人,如今却被外甥给搞得人仰马翻,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禁苦笑,“看来一山还比一山高啊,皇长子比我当年还要淘气。”
服侍萧佻束发的家人一听,偷偷的笑。
阿鸾这会就是个小魔王,拽了舅父的头发,又弄哭从姊之后,他被ru母抱在怀里,拍手开心的笑。
ru母赶紧的就把阿鸾给抱进去,方才这么疯闹了一会,谁知道皇子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
阿鸾精神奕奕,瞧着荷娘大哭着被二舅父抱起。他啪啪啪的又拍了几下手。
这下子荷娘哭的更用力了。
萧斌让萧拓把荷娘给抱下去。荷娘是他第一个孙辈,对这个孙女他也是很爱的,这会阿鸾把荷娘弄哭了。他不可能去训斥阿鸾,更加不可能回头来凶荷娘。
荀氏见着女儿满脸泪的被抱回来,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荷娘ru母就将事情和荀氏说了,荀氏听说之后也是哭笑不得。萧佻竟然会被一个小奶娃给拔了发簪,而且还吓得女儿哇哇大哭。
“好了好了,别哭。”荀氏弯下腰,对女儿哄了再哄,哄得女儿收了泪,而后让ru母将女儿抱入房中。
荀氏看着湛蓝的天想起女儿的泪和萧佻,不禁一笑。
来的这位皇子,还很好动呢。
平城到洛阳有一段路,拓跋演出发之前,就已经将消息发到了洛阳,洛阳的刺史知道了之后,忙的是手慌脚乱,洛阳没有行宫,皇帝和那些从京畿那里来的人吃住就成了刺史头上的一块石头。
王素和李平知道拓跋演来洛阳是为了看甚么,将已经画好的图纸准备好,等着天子前来过目。
王素等着做出一番成绩给北朝皇帝看,好有给家中父兄报仇的那一日。
帝后在路上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一路直接就向洛阳而来。
萧妙音这几日在路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便,毕竟这会交通不便,就是御道马车跑起来也是灰尘满天飞,路上洒了水都不管用。
还别说北地水资源匮乏,用水都是问题,虽然说缺谁都不会缺她和拓跋演的,但是萧妙音觉得实在没必要为了那么点水就把折腾人。
这一层压一层的,她要的不郭石那么一点,传到下面说不定都走样了。所以这一路萧妙音还是压着自己。夜里都不肯和拓跋演有太亲密的事。
“到了洛阳就好了。”萧妙音在车辇中,对着秦女官道。
“是啊。”秦女官路上和萧妙音一样也是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