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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芳舒虽然没有意识到,但常年在朝廷上与那些老狐狸周旋,最擅长观察人心的顾云书,却是很敏锐的发现了。
原本还有些无奈的顾云书,在看清楚这点后,心情反而好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更有耐心了一些:
“夫人,这儿子长大了,总是要去外面闯荡的,我们做父母的,难道还能折了他们的羽翼吗?”
说着,顾云书拿过放在桌上的茶壶,摇了摇里面的茶叶,给沈芳舒倒了杯茶,放在其面前。
“可是泽儿才刚出生多久,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要离开,这像话吗?”
无视了放到自己面前的茶盏,沈芳舒猛地一拍桌子,丝毫都没有被说服的意思,反倒是越说火越大。
她不是蠢人,蠢人也不可能在永宁侯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那种惊天大事。
沈芳舒很清楚,自己儿子这个时候,申请调离京城,跑去扬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实讲,上次小红那件事,她对柳若兰也是有些愧疚,尤其是后来听大夫说,若是再晚一点,可能情况就很危险了之后。
只是这人心都是偏的,一个本来就不喜欢的儿媳,和…自己愧疚已久的故人之女,还有自己的亲孙子相比,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现在自己儿子要为了那柳若兰,抛下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孙子,沈芳舒如何能不气。
若不是儿子还在衙门办公没有回来,那她早就找上去了。
“长安带着柳若兰离开,这不是正好吗?”
眼见着正面劝说,不但没有作用,反而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顾云书整了整袖子,又换了个角度劝道:
“你想啊,若兰现在刚失了一个孩子,泽儿总在她跟前晃悠,这能是什么好事嘛…”
这话倒也不是顾云书编出来的理由,事实上,他之所以同意儿子外派,除了为儿子以后的前程考虑,也有这么一层因素在。
当然,他不是说怕柳若兰对自己的小孙子做些什么,就算是对方有那个心,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
经过了柳若兰孩子被偷走的事情,顾云书对自己孙子可就照看的更严了。
身边的暗卫早就已经派过去了,日夜都有人看着,甚至为了防止自己宝贝孙子被人下毒什么的,顾云书已经开始让人配置药液。
传承百年的侯府,对于毒药自然有着自己的预防手段,虽然百毒不侵是做不到的,但长期服用那药液,却也可以防备大部分的毒药,提高自身抗毒的能力。
正是因为侯府对后代子嗣的重视,还有层层的防护,是以这么多年来,即便侯府内宅争斗频频,但不管是嫡出的公子,还是庶出的公子,几乎很少有被暗害而死的。
这一点,永宁侯府做的比皇宫内院还要更强一些,不过这也有侯府一向子嗣不丰的原因。
如果像是皇室那样,每代都有十来个子弟,那估计他们也不会这么上心去保护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柳若兰难道还敢害我的孙儿不成!”
眉毛一挑,听到顾云书这话,沈芳舒脸色更沉了一些,声音都变得冷冰冰的,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煞气。
出生于将门世家,自幼便是见过血的,与京城这些大家闺秀们相比,沈芳舒可以算是个异类了。
别看她现在说这话轻飘飘的,但如果真发现柳若兰对她孙儿动手,那她估计都能直接提剑shā • rén。
只是就连沈芳舒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得是,在她的心里面,已经彻底的把顾明泽当成了是苏锦的孩子,下意识的就将自己换子的事情给遗忘了。
“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偌大一个活人,这柳若兰自进门之后,你都是怎么对她的,难道全都忘了吗?”
瞅着自家夫人眉心杀气四溢的模样,顾云书不但没被吓到,反而觉得心里面痒痒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话语中也带着三分笑意。
“我是为难她了,那又怎么样,你又好到哪里去,别忘了,她现在更恨的不是我而是你!”
听出了顾云书话中调侃的意思,沈芳舒眉头一皱,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回击道。
而顾云书也确实是被自家夫人这话给噎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因为那个被偷走孩子的事情。
虽然他这个做公公的并没有做什么,但估计他还真是被恨得更深的那一个。
不过顾云书对此,却也并不在意,一个随时想换就能换的儿媳妇,就算是恨他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得看他的脸色,才能在这侯府生存。
再者说了,就算是不提这茬,朝中那么多大臣都恨他入骨,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也没见有哪个能把天给翻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加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