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师

小黎算完帐，伙计厨师一干人都已经走了，他们都是镇上的住户，小黎和掌柜就住在后院左边的房子里，掌柜的早早睡下了，小黎却在院子里打起了拳来。

黎城打的这套拳只是习武之人最初入门的拳法，起到些疏通筋骨的作用，利于日后习武。一般也就是五六岁的初学者练个一年半载，就会更换更加精深的拳法。

但黎城只会使这洗髓拳，因此一套拳连着打了三遍，等身上出了汗，一天的困倦却消了七分，冲洗了下就回屋睡了。

黎城却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宋先生就走出房门，看着刚刚他练武的地方喃喃自语道：“一套最基本的洗髓拳练了近十年，这小子也算是个奇葩。不过招式扎实，也不死板，倒是得了拳法的真髓，看来悟性倒是不差，只是...，哎，数十年了，突破无望，也是该将自己的衣钵传下去了！”

宋先生自言自语道，但是语气中的凄凉却不是外人能明白的。看向黎城房间的目光似乎还在思虑着什么。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黎城就起来又打了三遍拳，梳洗了就去开店门。

酒店里大清早一般不忙，前天后厨已经备好了料，所以其他人来的都比较晚，每天的早饭都是小黎做，熬锅稀饭，炒两个小菜，馒头包子也都现成，热热就行了。

其他人因为来的晚，掌柜也起得不早，小黎就自己先吃了起来，早上起来又是打拳又是做饭，早就饿了。

小黎正吃着早饭，就听到有人说：“给我也来一份吧！”

小黎抬头一看宋先生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小黎连忙站起来说：“您稍等，马上来。”

原本酒店是不卖早饭的，但小黎看到宋先生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更何况昨天人家还给了自己一两银子。

给宋先生上了一份早饭，小黎就站在旁边不敢坐下，宋先生看到小黎的样子，笑笑着说：“坐下吃饭吧！”

“哦。”

小黎下意识的答道。看小黎坐下宋先生就与他慢慢聊了起来，小黎也渐渐地不再局促了，宋先生语气平和，没有一点架子，不像其他住天字号的客人，一句不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宋先生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小黎渐渐地也放得开了，也不时问宋先生些问题，但当了数年伙计，小黎知道什么可以问什么不该问。

一顿饭吃完，小黎和宋先生熟识不少，小黎发现宋先生几乎无所不知，对大陆各地的风土人情，人文历史都相当熟悉，他实在不能想象宋先生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样子，怎么好像全大陆都去过似的。

但这些话他没问，只是看着宋先生的时候，眼睛里直冒星星，在这个闭塞的小镇上宋先生无疑是黑暗中的灯塔，太耀眼，与他讲述的世界比起来小镇的人是多么的乏味。

渐渐地小黎第一次生出了马上离开小镇去外面看看的想法。虽然他并不是从小在镇上长大，但是当时他年岁尚小，而且一路逃难而来，那里会注意这些。

随后几日宋先生每日都会和黎城在大厅一起吃早饭，黎城对宋先生的学识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几日是使出浑身解数将早饭准备的尽量可口，结果十几日下来厨艺倒是增进不少。

掌柜的有时也会在大厅和宋先生聊天，黎城此时也只是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言。

两日后，清晨，黎城早早的准备好早饭，宋先生和掌柜的也都来的比较早，他们边吃边聊，宋先生不时说些大陆上的奇闻异事，黎城在一边听得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