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死寂，落魄，浓浓的绝望感。

这种感觉竟让唐钰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

唐钰拿着那把并没有撑开的伞，手指被冻的冰凉，他踩着地上厚厚的雪，发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

寒冷，饥饿，以及内心越来越要破灭掉的希望，使罗汐的意识变得模糊，身体的麻木让他逐渐忘记了寒冷，但心中还是清明的，他忘不掉他一直都在追寻的。

这样的雪天，几年前他也经历过，同样的冰冷与饥饿，只是有一点不同，那次他觉得死与不死其实无所谓了，而这次他想活着。

即便是在一片浓稠的黑暗中。

垂着头的罗汐忽然看到一双做工精美的白靴，他抬起有些僵硬的脖颈，看到了逆着光的唐钰。

唐钰微长的发丝有些凌乱的绑着，许是刚才太过慌忙，来不及仔细梳理，或是刚才跑的太急了，被风吹乱了。

少年鼻尖被冻的有些红红的，即使是这样，少年身上的高贵之气却不曾减少半分。

唐钰看着罗汐被冻的惨白的脸，失去血色的薄唇，和那双一如从前干净澄澈的眼眸，他心中有些疼，像是被人一把握在手中，狠狠用力。

唐钰咽了咽口水，尽量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总有那么一丝的哽咽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走吗？”

唐钰的声音在大风中被吹的七零八碎。

罗汐抖动着失去知觉的嘴唇，“对……对不起，让您困扰了。”

罗汐说的很慢，唐钰耐心的听着，没有去催促他。

“我……”罗汐的眼眸被灯光照亮着，像是水面倒映着柔和的月光，“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那天离开，是因为我不想让殿下您被人指指点点的。”

唐钰自己都不看重的名声，罗汐却把他看到很重，罗汐知道唐钰不像外界描述的那般，但他还是不想唐钰被抹黑。

是他违背了殿下的命令，是他非要跪在门口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

罗汐嘴角多了一丝笑意，犹如飘零的花瓣，让人心醉，“但……我深夜跪在这里，就不会有人说殿下的坏话了。”

“殿下，那天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