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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也该醒了。」
卡埃尔迪夫面带微笑,紧跟着他进来的是两名高大结实的保镖,不用说,他们肯定带着武器。
就算没有带枪,要想靠搏击打倒他们,特别是卡埃尔迪夫,晏子殊觉得没有胜算。
和一般的亡命之徒不同,卡埃尔迪夫的睿智和冷酷隐藏在柔和的目光之下,他有着令人侧目的美貌,彬彬有礼的举止,和细致入微的体贴,实际上却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剑,同这样的人交手,要么你比他更聪明、更冷血,要么就只有投降,一败涂地。
「这里是哪?」晏子殊冷冷地问,无视他身后的两名杀手:「你绑架我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我的城堡,奥汀。」卡埃尔迪夫表情轻松,神采奕奕,阳光照
射下他的头发像黄金般耀眼:「你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吗?」
「这是牢房!」晏子殊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难道说我是你的囚犯?」
「你可以这样理解。」卡埃尔迪夫温柔地一笑。
「你有什么权力囚禁我!」晏子殊怒吼。
那两个表情冷峻的护卫,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半自动shǒu • qiāng,这么近的距离,晏子殊动弹不得!
「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是权力。(注)」
「你开什么玩笑!」
居然能一本正经地讲出这样自负的话来,晏子殊目瞪口呆,也更光火,紧盯着卡埃尔迪夫的眼睛,想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不过同往常一样,那双淡紫色的眸子波澜不惊,就像一潭倒映着光线的静谧湖泊。
「不过你想走,我也不会阻止你,只要你遵守我这里的游戏规则,凭自己的力量走出大门,我就不会追杀你,甚至送你回法国,怎么样?」
「我想知道原因,」晏子殊低沉的说,十分困惑:「为什么不杀了我?伪造一个自杀或者意外事故的现场,对你来说更容易吧?我不明白,回答我!」
卡埃尔迪夫凝视着他,好像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半晌,才绽开迷人的笑容:「我想......是为了消遣。」
「放弃一亿美元的订单,是为了消遣?」晏子殊的音量越来越高,冷嘲热讽:「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不要太小看自己,」卡埃尔迪夫的微笑像风一样和煦:「毕竟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愉快」的时光。」
晏子殊感觉到自己的脸孔在抽搐,那些不眠不休、东奔西跑,还被他陷害差点没命的经历,绝对是不愉快的!
卡埃尔迪夫看着晏子殊铁青的脸,安慰道:「放心,规则很简单。第一,就是不可以自杀;第二,不可以藏匿武器;第三,不可以拒绝我的惩罚。每一次逃跑失败,或者犯规,都会有相应的惩罚,内容我说了算,明白吗?」
「如果我不想陪你无聊呢?」晏子殊压制着心头澎湃的怒火,阴冷地问。
「子殊,你觉得杀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卡埃尔迪夫的语气,有诙谐,有温柔,也有冷血。
「......我不怕死。」晏子殊一字一顿,直视他的眼睛。
「那艾伯特上将呢?他的儿子、媳妇,孙女呢?」
晏子殊愣怔着,涌起的愤怒就像脚下拍击岩石的海浪!他一把拽住卡埃尔迪夫的衣襟,气急败坏,同时也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你好卑鄙!」晏子殊咬牙切齿地说道,两眼迸射着怒火。
对此卡埃尔迪夫无动于衷,伸手温柔地拉下他的手腕:「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
说完,他示意身后的人收起枪。
「不过,只有两个小时。」用令人琢磨不透的眼光凝视了晏子殊一会儿,卡埃尔迪夫转身离开了。
地牢内,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的晏子殊,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他凝视着对面石墙上的锁链,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怎么会被卡埃尔迪夫逼到这种境地呢?!
他想大吼,可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捏住,发不出声音来!
狂怒的冲动,几乎要将他的神志和脊椎压碎,窗外阳光明媚,晏子殊却感觉身体像被冰冻结般的寒冷,脑子里闪光似的掠过一个又一个念头,逃亡的念头,很快又犹豫起来,就算他可以锯断铁条,凿穿墙壁,能飞过这片断崖吗?!
上将一家的性命又该怎么办?
尝着自己唇瓣上的血腥,晏子殊渐渐冷静下来,他就像一只累乏的黑豹,面对眼前牢不可摧的铁栏,静静地蜷坐下来,喘息着。
失控的怒火只会显示出软弱,晏子殊闭上眼睛,又睁开。
如果这就是卡埃尔迪夫下给他的战书,他接受,但他绝不会......就这样
低头!
傍晚,天空一片金黄色,浮云薄如蝉翼,将浅浅的阴影投射在城堡高耸的塔楼,古老的窗台,和那张清雅端正的东方面孔上,晏子殊靠墙而坐,屈起左膝,手肘搭在上面,养精蓄锐,他嘴唇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那伤口还是很清晰。
卡埃尔迪夫曾说过,他的手下对他绝对忠诚,也就是说,卡埃尔迪夫的性命对他们来说也是最重要的,虽然卡埃尔迪夫反应敏捷,擅长搏击,可是总会有破绽吧?
这样想着,晏子殊听到石梯上传来脚步声,他抬起头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是晏子殊几年前曾见过的,老管家卡斯珀。
卡斯珀手里握着一串钥匙,他苍老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