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掉马
("我靠哭火遍全网");/p
“可惜,
我还以为多了不起敢唱这首，结果第一句就起高了。”/p
在听到前奏的时候，隋封还觉得这个节目有点意思,
结果主唱一开口就拉胯，着实期望不如失望大。/p
也是,
这首歌就算给很多“职业”歌手都不一定能唱上去，更别说一个连声乐都没学过的高中生了。/p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就因为白露为霜的天赋,
让他觉得当代高中生都已经能吊打音乐圈那些歪瓜裂枣了吗？/p
“啊？起高了吗？没听出来啊。”/p
隋封看了身边的死党一眼：“那个弹古筝的有点东西,
在听到主唱起高了之后就改了音调……”/p
“喏,
这句,
是不是明显降了一点下来？”/p
“好像还真是！”男生好奇又激动,
“厉害啊！”/p
隋封对于好友的话不置可否,
他靠在椅子背上，手臂一抄，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p
“这段戏腔倒是不错,
只是听那个声音状态……高音已经到极限了。这首歌还有一段更高的戏腔,
我看这个节目要翻车。”/p
一听到翻车，周围的人可就来劲了，他们最爱看翻车现场了，这可比节目本身有意思！/p
“我觉得唱得挺好的啊？不会翻车吧。”有女生看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眼,
“我之前去多功能厅听过,
这个主唱是能把第二段唱上去的。”/p
隋封耸耸肩，没有回答。/p
第二段开始的时候,
就已经有人听出不对劲了。/p
“诶，那女的是不是哭了啊，我听这声儿不对啊。”/p
“我听着也像……”/p
“好可怜。”/p
“这首歌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有这个水平能唱的,
既然要现场真唱，就应该选保守一点的曲目，而不是为了炫技夺眼球选这么……”/p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p
“她唱上去了诶！”/p
板凳摩擦在地上的刺啦声被淹没在了嘹亮悦耳的歌声中，如黄鹂啼鸣清脆婉转的古风唱腔将现场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p
喜欢新奇有趣事物的高中生们对于歌唱类节目向来是不感兴趣的，但一班这个节目有古装表演，这才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可这一声啼唱如逗猫棒上的铃铛，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人们的灵魂为之一振。/p
“哇——”/p
观众席中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嗟叹，音乐对灵魂的冲击是不受注意力控制的。/p
隋封突兀地站在人群中，女生松一口气的话还没说出，就被突然站起来的隋封给吓了一跳。/p
“怎、怎么了？”/p
“不是她唱的。”隋封紧紧盯着舞台上的人。/p
“啊？”/p
“这段放的原唱？”/p
“不是。”/p
隋封懒得分散精力，目光迅速在台面上扫起来。/p
不是主唱，不是伴舞，不是和声，台上没有一个人开口！/p
等等，弹琴那个……/p
隋封的视线落在了舞台一角弹琴的少年身上，少年正好唱完最后几个字，侧过头去看了眼主唱的状态，随后又转回身去。/p
就是这个人！/p
“不是原唱，那又是谁……隋封？！”/p
“隋封！你去哪里！”/p
。/p
乔白凝开口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打鼓，但他本来就侧对着舞台，只需要稍稍别过脸，应该就不会被发现。/p
还好石合美是他一个音一个音教出来的，他对石合美的声音也有记忆，稍作调整之后，起码有六七成像，本来现场演唱的话筒就会失真，而音响的声音也能把舞台上原本的声音遮住……/p
就连同台演出的同学都给糊弄过去了。/p
石合美接上下一段的时候，乔白凝终于松了口气，随后慢慢地挺直了背回到原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p
完美。/p
乔白凝弹奏完最后一个音，台下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台上的人也抑制不住兴奋，刚到后台就激动地把石合美给围了起来。/p
“小美，你唱得也太棒了！”/p
“卧槽，真的，第二段我也被惊艳到了！”/p
“真的绝，比排练的时候唱得还好，超常发挥！”/p
石合美本来想解释什么，乔白凝对她摇了摇头，就从侧方的楼梯下去了。/p
正好遇上再下一个节目上后台来准备的人，乔白凝本来都站到墙边准备避让了，忽然看到一个还算熟悉的人。/p
不知道为什么，视线还没对上，乔白凝就有一种预感。/p
被发现了。/p
他转头就跑，刚跨出去一步，就被拽住了手腕。/p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认得我？”/p
乔白凝摇头，不敢说话。/p
“那你这么心虚做什么。”/p
乔白凝：“……”/p
对啊，他心虚什么，之前他还去隋封那里登记过名字呢，也没被认出来啊。/p
乔白凝抿了抿唇，假装镇定地转过身来，随后他就看见隋封连他眼睛都没看，直接盯住了他的下巴。/p
直播一半张脸唱歌的乔白凝：“……”/p
迅速用手背遮住下巴的行为告诉隋封此地无银三百两。/p
“白露……”/p
随后一巴掌呼到人嘴上，两只手严严实实地给人捂住。因为他稍微有点激动，不小心就给踩空了楼梯，直接推着隋封退了两三个台阶，好在没发生什么事故。/p
隋封一手把他捞回来，倒是没生气，语气里还有些无可奈何：“不就是掉个马，不至于置我于死地吧？”/p
“不是……故意的。”/p
乔白凝这一开口，终于坐实了身份。他整个人都因为马甲被扒而烧得红彤彤的，随后迅速扶着栏杆又想跑。随后再次被抓了回来。/p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提人衣领啊！/p
榜一都这么大逆不道的吗？！/p
“乔白凝？怎么了？”/p
“啊，是你。”隋封似乎回想起来什么，随后凑在乔白凝耳边低声道，“翘课啊？”/p
“没，没有！”乔白凝慌慌张张地推着隋封离开了后台。/p
现在就是想社死。/p
他居然忘记自己和隋封同校的事了，还沾沾自喜没被发现。/p
马甲都被扒光了。/p
乔白凝有些懊恼地想捂着头团成一团。/p
不愿面对。/p
“所以你是之前过来找我登记的时候就认出我来了？”/p
眼看赖不掉，乔白凝只好点点头，嘀嘀咕咕到：“都好久之前的事了。”/p
“记性比较好，毕竟我的粉丝也不多啊。”/p
乔白凝颇为怨念地看了隋封一眼。/p
大几万的粉丝了那叫不多，能做个人吗？/p
“和你比起来。”/p
乔白凝：“……”/p
虽然不熟，总觉得这个人有很欠扁的潜质，说起来第一次pk遇见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p
乔白凝往旁边缩了缩：“我要回班上了。”/p
“嗯。”隋封并没有阻拦。/p
这让乔白凝有些意外，试探性地说：“那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p
眼前的少年愣了愣，随后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p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p
谢邀，不是很想和你有秘密。/p
乔白凝点点头，埋着脑袋偷偷溜了。/p
直到回到座位上，他都还有些恍惚。/p
好像真的被认出来了。/p
刚开始直播的时候，他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直到他都有几十万粉丝了，依旧没被扒马。/p
安逸的生活过太久，以至于他都忘记当初的担心了。/p
呜，希望那家伙说话算数吧。/p
不然真的好丢人……/p
“咦，你怎么把衣服换下来啦。”乔白凝刚坐下，就被班长叫住了，“班主任让你们去拍合照。”/p
等乔白凝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站好位置准备拍照了，他本来个子就矮，该站在前排，因为没有衣服，就把上衣裹了下，垫了张凳子站到了后面，可他整张脸又小小的，即便够高，也像飘在了后面一样。/p
拍完了照片，乔白凝又把衣服收起来，他早就换回了校服，也没什么事，抱着演出服回了方阵坐下继续看演出。/p
校庆是下午结束的，不过下午场如果有家里住得远的同学可以申请提前退场。班上能溜的都溜了，乔白凝晚上要去姑姑家吃饭，跑不掉，只好乖乖等着表演结束。/p
所有的节目演出完之后，还有一个优秀节目的颁奖仪式，实际上这个颁奖仪式的排名在之前验收彩排的时候就确定下来了，他们班是由石合美这个主唱上去领奖的，然而石合美因为身体不舒服提前回去了。/p
众人在讨论谁上去领奖的时候，乔白凝只想原地缩进地缝里。/p
可千万别cue……/p
“要不然让乔白凝上去领吧，他之前还把舞台给我们让出来了。”/p
“嗯，我也赞同。”/p
乔白凝：“……”/p
他让出来真的不是为了上台领奖！/p
乔容听着其他人的热烈推荐，又笑着看向乔白凝，眼底全是鼓励。/p
这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了。/p
最后乔白凝又第三次把衣服给穿了回去，上去领奖的时候，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才突然想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