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学
皇帝在一旁听两人往来,等他们停下来以后才语含深意问方长庚:“爱卿是怎么学会这英吉利文的?”
方长庚早有准备:“微臣在京中时常碰到洋人,出于好奇也会上前与他们交谈,发现自己对英吉利文尤感兴趣,便买了书自学。”
他刚才讲英语时刻意带上一点口音,的确像是野路子来的,但还是比其他会洋文的中国人说得好多了。
皇帝这下才高兴了:“朕正和郝翰说,要开办一个洋学堂,挑几个学生学洋文,你觉得呢?”
方长庚打心眼里佩服皇帝,笑道:“皇上英明!微臣以为合该如此,才可避免固步自封,时人缺的正是皇上这样海纳百川的胸襟。”
皇帝哼哼了两声:“你倒懂朕的心思,可惜朝中那帮冥顽不灵的多半又要反对,朕也是头疼啊——”
方长庚冷静道:“万事开头难,皇上是千古明君,寻常人如何能止住皇上的脚步?所谓’莫道谗言如浪深’,大浪淘沙始见金,等时机到了,众人自然能体悟到皇上的良苦用心。”
皇帝笑了:“那好,以后你便协助郝翰办这桩事宜,正好向他多学学英吉利文,以后派得上用场。”
方长庚点头称是,见皇帝还有话和郝翰说,就先退了出去。
到了时辰,家里的仆从驾着马车在西华门外等着,最近袁丰事儿也多,多数时间都在铺子里,替徐清猗跑腿算账,驾车这种事自然不能再让他干。
回到家天已经全黑,方长庚已经连着两天没回家,对老婆儿子想念得紧,迈着大步就进了卧房。
“回来了?”徐清猗给他斟了一碗热茶,让他喝下去驱驱夜里的寒气。
半碗茶下肚,方长庚肚子叫了一下,这才觉出饿了
徐清猗“扑哧”一声笑出来:“就知道你还没吃,我让丝雨把饭菜在灶头热着,这就让她端过来。”
方长庚含笑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徐清猗脸一红,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发髻,嗔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方长庚收回目光:“只是觉得两天不见,娘子越发好看了,还以为是京城里哪家未出阁的小姐。”
徐清猗这两年既主内又主外,性子越来越沉静稳重,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买他的帐:“你可不要说这些好话,两天没回家,谁知道你干了什么呢。”
方长庚拧了拧眉心:“我连回家的功夫都没有,能干什么?”